小家伙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他不想当乖孩子,可是婉婉阿姨喜欢,那他听话乖乖的。
他转头问温久,“小舅舅,我要跟爸爸回家了,如果我想你了可以找你玩吗”
温久欣然应允,“当然可以啊,随时欢迎”,他倒是没有一点离别的悲伤。
疯玩了一天,小家伙有些撑不住,吃饱饭开始打瞌睡,眼皮子上下打架却舍不得闭眼,温婉儿看的哭笑不得,
“睡前亲亲对吗?”
说完在小家伙额头亲了一口,他这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趴在温婉儿肩头睡着了。
等他睡熟,谢清澜才接过手,小家伙敏感的觉察到触感不对,顿时皱紧了眉头,温婉儿忙轻拍他背部哄了两声。
陆或扬把车开了过来。
“你……赶紧回去吧,外面风大,别把孩子吹感冒了。我们……我们以后能不见就不见了吧……”
男人深深看她一眼,没有应声只留给她一个宽大沉默的孤寂背影。
温婉儿感觉心口像是被开了一个洞,凉飕飕的……
肩上多了一件温热的外套,冰凉的手被握住,热热的气流袭来,温久正裹着她的手哈气。
“姐姐,你的手好凉,你是不是冷,小久给你暖暖就不冷了”
温婉儿揉揉他的头发,“嗯,不冷了,我们回家吧”
……
吱呀~
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从小院内闪出来,紧接着消失在街道尽头……
酒吧内人生嘈杂,到处弥漫着纸醉金迷的糜烂氛围,包厢内隐约传出男人的粗喘,一道瘦削的身影在门外站定,抱着手臂斜倚着墙,黑色的帽檐压的极低,同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昏暗的灯光打在她身上牵出丝丝森冷邪气。
面无表情的听了半天墙角,房门终于开了,屋内淫靡的气味飘出来,里面的男人穿好裤子脚步虚浮的往外走,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个幽灵般的人。
如果有人经过仔细听的话会听到厕所内有男人痛苦的闷哼声,以及肉体被击打的沉闷声响。
赵凝辉嘴巴被封的严实,手脚也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身上不断传来剧痛,却只能睁着眼睛被迫承受着痛苦,眼前殴打他的人全身都裹在黑色中,看不到面貌,身型虽痩,却招招狠辣,巧妙的避开了人体要害,却让人疼的想晕过去。
单方面的凌虐结束后,赵凝辉被扒的只剩一条短裤,然后拖麻袋一样被扔进了隔间,那人踩在马桶盖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狭小的空间充斥着冰冷与压迫。
赵凝辉浑身颤抖,一是因为冷,二是因为害怕,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招惹过这么可怕的人。
头顶响起底哑的声音,分不清男女。
“是不是好奇的要命,我是谁,为什么这么对你”
赵凝辉猛点头。
“戚~”
一声嗤笑过后,他的脸被人粗暴的捏住。
“这都要拜你的好妹妹所赐啊”
赵凝辉睁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被捏碎了。
那人继续说着,“我妹妹那么乖巧听话,却被逼的自杀。你敢说跟你们兄妹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你是她哥,那就你来替她还债吧”
赵凝辉拼命的摇头。
“没办法,要怪只能怪你妹妹”
话音刚落,他被揪着头发强硬制性的摁进马桶,呛了好几口水,快要窒息晕过去的时候才把他提出来,还没等他意识清醒,隔间的门被关上从外锁住,紧接着一盆冰冷的凉水从头灌下,他本就光着身子,这下更是冻的嘴唇都发紫了。
门外没了动静,他伸腿蹬门板,试图制造出声音引起外面人的注意,直到精疲力竭也没有人过来。
厕所门口等着一名侍者,见人出来了,递去一条毛巾,她接过擦了擦湿漉漉的手漫不经心的说道:“厕所坏了,两天后再找人修”
侍者垂头,“是”
从酒吧出来,她呆呆看着昏暗的夜空,以防被人察觉是她做的,顺手从周潮给她查的资料里面挑了一段,效果还不错。
遭了这么场无妄之灾,等赵凝辉缓过劲估计会去找他亲妹妹算账吧,呵……
发泄了一通烦闷的心情依旧没有得到多大的缓解,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语气烦躁不耐。
“不用另外约时间了,半小时后地下擂台见,他们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滚蛋!”
说完直接挂断电话,插着上衣口袋晃荡着往公交车站走……
晚上的黑水街异常热闹,街上脏乱不堪却没有人在意,踩到黑糊粘腻的油污也只是骂几句脏话,蹭蹭脚底便走了。
男人的叫骂,女人的娇笑,已是入秋的季节,裸着膀子的却大有人在。
瘦削的身影晃荡着往前走,偶尔踩到脏东西皱着眉停一会继续往前走。
砰,急冲冲跑过的壮汉撞的她身型一歪。
“他妈的没长眼睛啊!哪来的弱鸡!撞了爷爷我就想这么走了!”
男人块头挺大,露出来的胳膊满是彪悍的肌肉,还纹着狰狞可怖的刺青,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你想怎么样”
低沉的声音冷冰冰的。
“跪下来给爷爷磕头道歉!”
周围已经迅速聚拢了一伙看热闹的人。
“哈哈,这小子要倒霉了,有好戏看了!”
“一看就是个不禁打的弱鸡,有什么看头”
没一个人是想上前劝架帮衬一把。
那壮汉见他无动于衷,当即暴怒,手掌直接捏上他的肩膀,只要稍微用点力肩胛骨都能直接捏碎了。
只见那全身裹得严实看不清样貌的青年微微侧身,细白的手指极快的压在壮汉手肘间,身体灵活的一扭。
咔嚓~,是骨骼断裂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下一秒那条粗壮的手臂就已经软绵绵的垂在身侧。
估计是嫌弃他身上难闻的汗臭味,抬脚将人踹飞到七八米外。
“有病……”
不耐的说了两个字,继续朝着既定目标前进。
震慑起了作用,一路顺畅的到了地下拳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