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靖平在老爷子的院里转了一圈儿,发现唯独多了两个大缸,里面铺了一层荷***着几支荷花,让人想起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淤泥,池塘,包靖平脑子好像炸开了,一下子就知道了。他叫人绑来了那个侍弄花草的仆人,弄到老爷子跟前,笑嘻嘻的说:“老爷子啊,咱们谁也不糊弄谁了,把东西拿出来吧。”
“你凭什么认为是我拿的东西,爷俩说话也是要讲证据的。”老爷子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水,抬头瞄了一眼看了一眼傲慢的像个大公鸡的大孙子。
“我在祠堂看过,能够出去的地方只有那面墙,而墙上有一个类似脚尖的鞋子,由此可见,这个人拿了东西是跳墙出去的,而墙上的脚印上有一种腐泥的味道,和荷花池里淤泥的味道一模一样。”包靖平打开折扇踱步到那个栽花的仆人身边,“而你院中的荷花只有这个人才能摆弄。他的鞋底一定有淤泥。”包靖平拿过善乐儿手里的一双鞋,“当然不是他穿的那一双,而是这一双,鞋底还粘着一点淤泥。”
“这也不能证明是我拿的,只能证明他去过祠堂,他的嫌疑最大啊。”老爷子放下了茶碗。
“他是您带回来的,你真当我不知道嘛,要不然拿着他的鞋去比对一下。自见分晓。”
“你个臭小子,你得意什么?”老爷子把脸一拉,从袖袋里拿出那个丢失了的手札。“仲伯,你觉得如何。”那个跪在地上的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挣开了绳子,站了起来。
“我觉得您家的小少爷不可行,有点小聪明,但是如果调教几年的话应该是可用之人。”仆人拍了拍膝盖上的土,撕掉了脸上的一层皮,露出去了原本白皙的脸蛋。包靖平站在哪里,呆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换了张面皮的中年人,早就听说过有奇人,一张脸变换无穷,可以变换成任何他想变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你们故意试探我的?”包靖平满眼的得意化作惊叹,“那你什么意思,老爷子。”包靖平转身摊在椅子上,把玩着手机的折扇。
“我想你去六扇门。”老爷子看了一身不屑一顾的大孙子,“平儿,你只有进入六扇门,才有机会查清楚你父亲和你母亲到底在哪儿。”
“不是有你呢吗,干嘛我去啊,”包靖平起身就要往外走。
“混账,我还能活几年,我已经不是提刑官了,我现在是普普通通的百姓,让我在有生之年能够找到你父母的尸首,我也能闭上眼睛。”包靖平的父母失踪了,当年他们寻了方圆百里,只是现场找到一块带血的玉佩,那是包靖平父亲从小带到大的,包正阿为什么会执着于提刑官,就是因为,他要找到自己的儿子媳妇,可惜的是,耗费了那么多年,还是没有找到,只有希望自己的孙子能够完成这件事。
包靖平站在门口,一手执扇,一手捏着那块一直呆在身上玉佩,那曾经是爹爹的东西,他一直护的很好的。
小时候,出去和别的家里的孩子玩,经常被欺负,因为别人都有父母,而自己没有,他也恨,恨他们我为什么活着也不来找自己,从小就被嘲笑,被骂,没爹没娘的野孩子,被骂有娘生没娘教。他开始学会打架,和一帮混混混在一起。他一直告诉自己他们已经死了,可有希望他们还活着,他不愿意去寻找,如果爱他,一定会回来的。这么多年,始终没有等来。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有条件。”包靖平转身返回老爷子身边,收起脸上的落寞,从新换回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知道你要什么,不过现在不能给你,等时机成熟了再把手札给你。”老爷子把手札往袖袋里一放。
“好,反正早晚得给我。”
“一会你就和仲伯叔叔走,他会带你进入六扇门。”
“不需要,叫我陆先生。”陆仲伯素着个脸。
“哈哈哈,”老爷子爽朗的笑声让陆仲伯的脸更黑了。
包靖平带着小厮回去收拾行李。
“包大人,你确定要让他进六扇门?”
“去吧,离开了家人,他能够很快的成长,活在我的羽翼下,一辈子也长不起来。”包老爷子背着手,“我这一辈子得罪的人太多,去了哪里也许能护住他。”
“这点您放心,我会护好他,不会让他出差错的。”陆仲伯双手抱拳行了礼,转身出了院子,去了门口等着包靖平。
“进入六扇门得通过七层关卡考试,过了这七层关卡,你就是正式的捕快。”陆仲伯这个人好像不会笑,因为他没有别的表情,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学会易容的。
“那如果过不了呢?”
“当个编外人员,跑跑腿,做做饭,给大伙买买鞋袜,缝补内衣裤一系列的都由编外人员来做。”
“我一定会好好考试。”一听要缝缝补补,包靖平心都凉了。绝对不能这样,让那帮朋友听见,真是没脸见人了。
憋见他好像吃屎了一样的表情,陆仲伯的嘴角不可察觉的扬了扬。还真是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