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孝也冲了出来,转眼间,两马来到一处。
李存孝勒住缰绳:“娇娇,你怎么就返回晋州了呢?我还想着到了太原登门去看你呢。”
李娇娇反问:“十三哥从晋州来?”
李存孝道:“是呀,父王差遣到晋州办趟要事。”
李娇娇指着身后的陈兴武:“是把他押到太原府吧?”
李存孝笑了笑:“正是,他可是父王钦定的要犯。”
众人已合在一处。
陈兴武见到陈兴文,大叫到:“兴文,兴文!”
陈兴文立即跑到陈兴武身边。
李存孝看了看陈兴文,惊讶地问李娇娇:“娇娇,这就陈兴武的哥哥陈兴文?怎么和你在一起呢?”
李娇娇道:“是啊,怎么不能和我在一起呢?你怎么知道他叫陈兴文?”
李存孝靠近李娇娇,悄声说到:“我与大哥正画影图形找他呢,他才知道那神器的秘密。”
李娇娇退了一步;厉声道:“他可是我和我娘的救命恩人,你可别为难他。”
李存孝问:“此话从何说起?”
李娇娇道:“一言难尽。反正你别为难他就是了。”
李存孝又看了看陈兴文:“你放心,我会像待上宾一样对他,岂会为难?”他压根儿没想到陈兴文对暗器的态度。
另一边,陈兴武带着哭腔:“兴文,若见不着你,哥哥小命恐怕快没有了。快去见过李将军。”
陈兴文冷冷道:“你就只会闯祸。”
陈兴武不由分说拉着陈兴文来到李存孝面前,原来的恐惧之色一扫而光,兴奋异常:“哪是闯祸啊?晋王答应了,要啥给啥。我们的苦日子到头啦!快,快见过李将军。”
陈兴文不吭不哈:“见过李将军。”
李存孝双手抱拳还礼:“你就是陈兴武的弟弟陈兴文?”
陈兴文道:“正是。”
李存孝见对方表情有异,只好收了笑容,生硬硬说了一句:“请证实一下你神器的威力吧!”
陈兴文把脸转过一边,当作没听见。
李存孝又大声道:“陈公子,你没听我说话吗?”
陈兴文回答到:“为何?”
李存孝面带温怒:“为何?你不想荣华富贵吗?”
陈兴文转过头来,摇了摇:“那不是在下所想的。”
李存孝冷冷道:“你的意思是,不想把那神器献给晋王?”
陈兴文表情镇静:“那只是我自己的一件玩具而已,并不打算献给任何人。”
李存孝压住火气:“我不想逞强凌弱,只按章办事。陈兴武有欺君之罪,我按律便办了他。”说着“唰”地抽出配剑。
此举惊动了众人,大家都围了过来。李娇娇挡在陈兴文面前,道:“十三哥,你可别乱来。你敢伤文哥哥,我和你拼命!”
李存孝道:“我不会伤这位姓陈的。可那位姓陈的小子已犯了欺君之罪,我岂能姑息。”
陈兴武过来拉住陈兴文:“兴文,你救救哥哥吧,答应李将军。”
陈兴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千里风走过来,“将军息怒,先给些时间容陈公子考虑,自然会知道厉害,如何?”
李存孝把剑插入鞘中,“此事简单至极,何需考虑?既然千兄给你求情,我姑且给你些时间,好好思量厉害。”
唐无为走到李存孝面前:“蜀人唐无为见过李将军。”
李存孝正容道:“素闻唐门暗器乃武林一绝。今唐兄能否让李某开开眼界。”
唐无为道:“将军威名如雷贯耳,在下能向将军讨教一二,实是三生有幸。”
李存孝想了想:“我长枪十尺,若在十尺以内,你定然吃亏。容你在丈五开外,若能伤我,我甘拜下风。”
唐无为眼睛一亮:“将军如此坦荡,让在下折服。好,在下僭越啦!”
众人退开,让出一块空地来。
李存孝并不拿枪,而是提剑在手:“唐兄尽管出招吧。”
只见唐无为一抬手,李存孝把剑抡圆,剑光形成了一道屏障。“当当”几声,飞镖全被打落。
唐无为又左右移动,继续发镖。
李存孝左挡右闪。别看他身材高大魁梧,但身形十分灵活,唐无为发了十来只镖,都没碰到他身上。
唐无为心想:若他要反击的话,瞬间便能取胜。于是他收了姿势,叹道:“将军剑法,登峰造极,在下一点机会都没有。”
李存孝将剑入鞘,却意犹未尽,“你再发两镖试试!”
唐无为:“好!”一扬手,两镖便朝李存孝面门飞来。
李存孝竟用双手手指,夹住飞来的飞镖。
千里风道:“只闻将军长枪无敌,没想到剑法、手法也叹为观止。”
李存孝拍了拍手掌,道:“撇开王命不说,我真想看看有何神器,还赛得过唐门暗器的。陈公子,能让李某了此心愿吗?”
这样一说,陈兴文倒是觉得不好拒绝,正在犹豫。李娇娇拉着他的手:“文哥哥,就让他瞧一次吧。”
“好!”陈兴文答到,“不过不能像刚才这么比试。”
李存孝问:“为何?”
陈兴文道:“我不能收发自如,定会伤着将军。”
李存孝半信半疑:“真能伤到我?”
李娇娇道:“十三哥,你别逞能,武林中真正的第一高手是他,你只能排老二了。”
李存孝看看陈兴文,又看看李娇娇,颇有不信之意。
陈兴文对陈兴武道:“哥哥,那暗器你是否带来?”
陈兴武满脸笑容:“带了。”说着从马背上取下包袱,把那神器拿出来递给陈兴文。
陈兴文细细检查了一番,“李将军,两百步开外,你放一副铠甲。若我能贯穿,将军便可推测输赢。”
李存孝看了看陈兴文,又看了看远处,“若能做到如此,李某再好的功夫也毫无取胜的可能。好,就依陈公子。”
一切安排就绪。
“叭”的一声!
李存孝并没看到什么变化,满脸狐疑。
还是唐无为眼尖,说到:“击中了,铠甲上生一洞眼。”
千里风飞快地把铠甲取回来,递给李存孝。
李存孝瞪大眼睛,仔细查看铠甲,老半天才说到:“这岂非人力所为?神仙也不过如此。再者,箭弩再快也还见其形,可以拨挡。此物射时无形无影,快过迅雷,与之相对,哪可能取胜?”
陈兴文道:“将军过奖了。”
李存孝脸色凝重:“武功讲究快捷。我与唐兄过招,可看他手势为号,他动我动。你却只轻轻扳动手指,只要那出口指向我,我只有挨打的份儿。简单,快捷,力量你已全占,我离你十丈、八丈,边都挨不到你,就别你打中了,岂有我再逞强之机?李存孝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唐无为感叹道:“今日我也大开眼界。唐门暗器与之相比,好似萤火比皓月。陈兄,我也是输家啊!”
李存孝一扫原先的威严,口气极为客气:“陈兄,此物如何称呼?”
陈兴文笑笑:“说是暗器不像,它发出的声音太响;说是弓弩也不像,没有箭弦。我也不知如何叫它。”
李存孝想了想,道:“世间叫我李存孝天下第一枪,今日才知徒有虚名。这第一枪的名头,非陈兄莫属。就把此物叫枪吧,你看如何?”
众人合声:“对,叫枪!”
唐素素道:“这名字贴切。”
陈兴文犹豫道:“在下并没有与将军争高低之意。”
李存孝坚持道:“枪不以存孝为名,存孝则以枪流芳百世,此枪虽非彼枪,但以后只要人们说到枪,就会想到我李存孝。请陈兄给我个面子,就叫枪吧。”
陈兴文见他这么说了,便答应了。
从此,枪的叫法,便一代代传下去了。久而久之,枪的意思,更多是指热兵器的枪,而它的原意,倒反被人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