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海论文做不出好文章,论武上不了高擂台。但娶媳妇他抓住了要点,下手快准狠。轩辕海一路小跑,他要回家找爹,让他帮自己提亲去。
这孩子想天天都有热豆腐吃,光着膀子赶回家里,也不去休养自己劳累了一晚的身子。他门也不敲,进了他爹的房间,单刀直入地对着,正在床上睡觉的爹,轩辕有福道:“爹,还睡着呢!问你个事,你想不想抱孙子?想抱的话,现在你就帮儿提亲去,我想娶媳妇了。”
他爹在床上梦头杂耳地听完儿子的话,高兴得从床上蹦起,一不小心就摔下床来,轩辕有福抿着老嘴道:“我的儿,居然学会自己找媳妇了!是哪家的姑娘,说来与爹听,让爹帮你参谋参谋。”
轩辕海弯身,把嘴巴凑近了他爹的耳边,小声道:“爹,她就是我们私塾的代课女先生,唐紫香。你儿子我,已于昨夜,夜黑风高时分,煮过了她的米。她娘已同意我娶她的女儿了,现在只等爹爹前去,为孩儿提亲!”
轩辕有福坐在地上,因为惊喜而拍手,嘴里赞道:“我的儿,的确有本事,知道重要的事,和爹说,要用小声了!这是件大好事!唐紫香我知道,她小时候还救过你呢!爹马上为你张罗!”
说完轩辕有福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找出一件半新不旧的衣裳穿上,吩咐下人去请媒婆。自己在屋子里四处翻找,心里就想:“我儿子第一次娶媳妇,送点什么聘礼给姑娘家好呢?”
从南屋走到北屋,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翻,很快就翻出了一大堆的东西,叫下人全部装上了马车。
东西装了满满的一大马车,也没有装完,只好又叫来一辆马车,方才勉强装完了。车上这么多东西,不过是些看着不旧,却不值钱的物件。
就拿这些当聘礼啦!反正这些东西平日都用不上,全堆放在家里,占着屋子的位置和空间。
现在儿子要娶亲,这些东西终于有了好的去处。用不着的东西,是可以当作聘礼,送给亲家去发挥作热的。自己家里用不上,兴许亲家,家里用得上也说不定呢!
东西都搬上了马车,叫下人随便收拾一下,就能腾出间大房子来。有了空房,就能给那几个,一直挤在一起,睡着高低床的使唤丫头睡觉了。
让这些丫头睡好了,她们做起活来,才会显出麻利。儿媳嫁进家来,肯定是要生孩子的。如果生下了一男半女,就要给孩子找奶妈,到时候这间房就给奶妈一个人睡,这些丫头嘛,再让她们回去睡高低床便是,反正她们是睡习惯了高低床的。
当个财主也真不容易!做事就是要盘算了又盘算。能省的钱一定要省,不能省的钱变着方的,也要省下来。不过去唐紫香家提亲,自己一定要亲自去,跑这一趟,是决对不能省的。
老头子押着两马车聘礼,一路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唐紫香家。见了她娘说明了提亲的来意,紫香娘见轩辕家拉了两大马车聘礼来,心里挺欢喜。
看热闹的村里邻居,纷纷赞道:“这财主可真有钱!娶个儿媳妇,自己亲自来不说,还拉来了两大马车的聘礼!”
耳里听着邻居的议论,紫香娘觉得脸上有了无尽的光彩,毕竟轩辕海也是财主家唯一的公子,紫香嫁给他,是去当少奶奶,并不委屈。女儿嫁了去,就能坐上“大房”的宝座。
紫香娘越想越开心,就代表全家,应下了这门亲事。 紫香爹这个长年老病号!正睡在床上养着他的病,知道女儿要嫁人了,心里也是欢喜的。
最不甘心的是唐紫香,因为心烦,多贪了几杯,没想才醉了一晚,醒来时自己却要被娘拿去嫁人。昨天还是轩辕海的先生,睡醒了突然就成了他的媳妇,唐紫香显然没有思想准备!
父母之命大于天,娘都答应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唐紫香很传统的,最听她娘的话了。嫁吧!嫁给轩辕海这财主家的壮汉子,穿绸缎衣,吃海鲜饭去!
唐紫香内心深处挂念着赵昀,但没有别的办法,挂念当不了饭吃。现在除了嫁给轩辕海,她再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了。
一条小计,就把大美女唐紫香,轻而易举地娶进了门,轩辕海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拜了堂成了亲两个儿时的同窗,就结为了夫妻。
办喜酒那天,吴小猜不住地朝嘴里灌酒,他恨自己为什么不早一点去提亲,让心爱的姑娘成了同窗的妻子。孤耳染苦闷地喝着唐紫香的喜酒,默默地为她祝福。
新婚夜,唐紫香喝了很多酒,轩辕海抱着她,嘴里调皮地叫着她先生。唐紫香闭着眼睛,把轩辕海想成了赵昀。夫妻生活方面,轩辕挺能干的,鸳鸯戏水,红烛尚未烧过一半,就日上午杆了。
漫长而美好的春夜,轩辕海把唐紫香当宝贝的疼抚,起了床,敬完了轩辕有福公公茶,唐紫香和轩辕海就是大人了。
两人平静的过日子,没过多久她的肚子里有了气,这胀足了气的肚子,为轩辕家生下了个胖儿子。她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孩子满月时,轩辕有福请来先生孤耳染,为孙子取名。孤耳染用复杂和表情,看着唐紫香手里抱着的孩子,这个孩子一看见他就笑了起来。
孤耳染就想伸手去抱,唐紫香却转身走了。他满脸铁青,嘴里念念有语道:“我看就叫轩辕方青吧!”
轩辕有福挺喜欢这个名字,他们家代代单传,这回是祖宗坟上昌青烟,早早就抱上了孙子。叫轩辕方青,最能体现轩辕有福此时的心境。
大金国都汴京城,国主完颜守绪下朝回宫,心里就放下了国事,去看自己的女儿了,其妻完颜漠自大理国归来后,便身怀有孕,不久就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取名为完颜柯柯。
这个小公主最得完颜守绪的疼爱,可以说完颜柯柯是园颜守绪抱着长大的。
公元1234年,南宋联合蒙古铁骑攻破了大金国的国都汴京城,面对南宋和蒙古国的两面夹击,眼看着自己的国家就要灭亡,完颜守绪只能带着家眷弃城而逃,逃到蔡洲后,整日唉声叹气,茶饭不思。
因为想不开,完颜守绪选择了上吊自尽,他上吊前洗了澡,挮尽了胡须。邻着完颜柯柯在城里的饭馆里,吃了一顿羊肉泡馍。他对着完颜柯柯道:“为父要去一个没有烦恼,没有忧愁的地方,但不能带你去,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蔡洲的夜没有月亮也没有云,完颜守绪睁着眼睛吊死在了屋中。其妻完颜漠见夫已死,自己也不想独活?便有了随夫共赴黄泉的打算。
她带着十多岁的女儿完颜柯柯,去吃了一顿羊皮肉泡馍。她对着柯柯道:“我们大金国气数已尽,现在你爹已经上吊死了,娘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亲爹并不是你的父皇完颜守绪,而是一个大理国的公子!为娘和这位公子萍水而遇,露水相依后便有了你。娘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依着心里的念想,用丝娟绣了这一幅图画。”
说着完颜漠从怀里小心地掏出了一块丝娟,铺开来放在桌子上,深情地望着:“柯儿这里面的人,就是你的亲爹!你记下娘的话,多带些银两,一路向南,到大理国去。如果碰到你的亲爹固然是好,叫他收留下你,保下你一条小命。如今战火不断,只有大理国偏远,比较的太平些,你去那里也能谋条活路!”
完颜柯柯看着娘,嘴里嚼过的馍再也咽不下去,哽咽着,眼里流满了泪水。
完颜漠道:“不准哭!记住为娘的话,女儿有泪不轻弹!就是娘死了,你也不准哭!我大金已是亡城一座,你不能再以完颜为姓,就化名为似水柯柯吧!”
完颜柯柯道:“娘,柯柯不哭,可是我想父王!”
她用眼深情地看够了完颜柯柯,了却了心里最后的记挂,领着柯柯回到了住处,完颜漠叫过几个贴身侍女,领着柯柯退了下去,自己眼望房梁,手里拿起一块白绢,朝着房梁正中甩上,晃晃悠悠地自吊而亡。
似水柯柯依着娘的命,收拾了点细软,换上了大宋国的粗布衣裳。她想去找自己的金毛大狗,但侍女们紧紧地拉着她,不准她乱走。
走了三日,尚未走出蔡洲地界,似水柯柯终于找到了个机会,趁着侍女们睡熟就溜走了。虽然是晚上,但四处都是逃难的大金子民,现在她除了怀里的一方丝娟,什么都没有了。
她要回去找养了多年的狗叮叮,她可以没有娘,但她不能没有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