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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姨晨配无种丸

四姨升好火,忙着给姑娘们做早点。姑娘们早上的吃食,顿顿都少不了这碗黄豆子做成的白浆浆。豆是用院里的老井水泡透泡胀了的,天还没亮时,四姨就用石磨慢慢的研这些豆子了。泡过的豆子被透明的皮包着,里面湿得紧并不用加水,从石磨口子里淌出来的沾沾的膏汁,比姑娘们的身子还要嫩白!

现淌出来的浆有些腥气,不能放糖,更没有甜的味道。姑娘们顿顿都喝淡而腥气的桨,喜不喜欢都得皱着眉头喝下。吴妈妈再三告诫,做这营生,要保持迷人的身段,糖还是不吃为妙,等腰胖成了水桶,脸再好看也没有男人愿意光顾。

这世上的男人,喜欢长着水桶腰的女人本就没有,另类男人除外,比如王伯虎之流。

屋里姑娘们拥着男人一起娇娇的打着此起彼伏的鼾,极是的好听。昨夜姑娘太过劳累,兴尽了一晚,睡得好香甜!

松木柴火煮着豆子浆,有姑娘的身子醒着,心里却做着懒得起床的鬼!天不亮,没有姑娘愿意早起,就是起来也没有晨练的劲。

如果想小解了,她们的房里都配下了香桶,就放在她们的床边。只要将身子翻了下床,等劲使完屎尿也就撒完了,抬起腿来,爬回床去就能睡觉觉。

映红楼的香桶平常人家可享受不起,女人方才坐上去,香桶的盖子会自己缩了。不管你是大解还是小解,完事起身后,盖子会自动合上,就差语音提示谢谢光临了。

姑娘们坐在香桶上享受时,绝对闻不到一丝半缕的臭味。相反里面还会飘出香味来,让她们方便地坐着,体会人生最美好的此刻。

趁着姑娘们还没起床喝浆的闲暇,四姨就拿出个月亮一样大小的盒子,打开里面全是些白色的小瓷瓶。她东张西望,确定四下无人后,就开始配起了药。

她要配制的药是映红楼里最常用的药“无种丸”。这无种丸,是让姑娘们接完客之后,不让进入她们身体的萝卜白菜黄瓜种,发芽的药丸。

虽然你有数不清数目的种子,但不能见地就发芽!这些药丸须放进客人喝的酒里,才会起到无种的药效。来映红楼的男客,如果情浓到需要行事的时候,姑娘们就要劝酒。就是用漏斗灌,也要让客人把加过无种丸的美酒喝下。

不肯喝酒的客人,姑娘们就不许让他们碰自己的身子。假如种子在花心发出芽来,影响生意事小,想把发了芽的种子从身体里弄出来,真是件大难事呢!

毕竟古代的医学尚不发达,还做不到无痛。

有了意外,相当不好处理,费时费钱伤身不说,弄不好姑娘的小命都会被弄丢了。

从古至今好色的男人都是酒色之徒,极少有不爱喝酒只好色的。常去女肆的老爷财主,经常是几代单传,虽然家中像养猪一样,养着一大群大小老婆,却没有一个能生不出儿女来!

为何他们都有无后的病?只因他们常去女肆,喝多了加过无种丸的酒。喝了无种丸酒,种子本无芽,何处惹尘埃!虽然做起事来有着无穷的力量,却只是一根空心萝卜。

无种丸的配方是绝对保密的,只有吴桑桂妈妈知道要如何配,要用到什么药材。吴妈妈极为信任四姨,自己又懒得早起,就将绝密的无种丸配方,传给了四姨。都叫她四姨了,能不信任她吗?

四姨依着方子配药,不多不少配了一百粒。无种丸只有三天的药效,配多的就扔进火里烧了。四姨用瓶子装好药丸,小心地收进了怀里。

这时候院子里就有几个稍微勤快些的姑娘,起床活动了,四姨提了豆浆桶顺着大小牌号,分发姑娘们的早点去了。她手里拿着一个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去喂猪呢!

照顾好姑娘们的日常起居,是四姨的重要工作之一,住着女人的院子从早都晚都是热闹的。分发完豆浆早点后,桶里还剩得一些,四姨就把桶提出了门,准备倒进墙角的小沟里。

张记布店的老婆张王氏,像是从天上掉不来一般,突然出现在了四姨的面前。她用老脸上的眼睛,盯着四姨手上提着的豆浆桶道:“我说这位妈妈,你桶里的浆子多白讶!倒了真浪费,你不知道浪费粮食会被雷公用雷打吗!还是卖了给我,我拿回去吃了!”

听见老早早的,有人咒自己会被雷公打,四姨也不生气,热情地道:“原来是布庄老板娘啊!不值钱的桶底汤水,你想要,拿去喝就是了,怎好要你的银子!隔壁两邻地住着,说钱你就和我见外了。”

张王氏翻着眼皮,眼珠溜溜地转着。她不肯白要四姨的浆子,就从袖子里掏出五文闪闪发亮的铜钱,硬生生地塞进了四姨的怀里,提起豆浆桶走了。

四姨转身回了院子,她要忙着招应姑娘们去,洗脸水还没给她们倒下呢!

正午时分,映红数的院子里,突然窜进几位衣服上写着个“商”字的官爷来。这大理国的官装,可没有大宋国的讲究,但也绝对超前,有点像清朝的官装呢!

兴许清朝的服装样式,就是依着大理国官服的样式设计的吧!

吴桑桂妈妈慌忙从楼上跑下来,招应这几位官爷。领头的官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拿到吴妈妈眼前晃了晃道:“这是我的捕快证,想必你就是这里的妈妈吧!快去把你的营业执照拿出来让我检查。”

吴妈妈脸上不满,但又无可奈何地道:“这一大清早的,中午饭都还没吃呢!查什么执照嘛!”

领头的官爷说:“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你们映红楼超范围经营!依照大理国的国法,超范围经营的商户,第一次罚银五拾两,并做出书面检查与观后效。”

吴妈妈一头雾水地说:“我这映经楼可是办有特种经营许可证的,我们是守法经营户!我们可不敢超范围经营,官老爷恐怕弄错了吧!”

官爷道:“今儿早上,你们映红楼不是卖了桶豆浆给张记布庄吗?还说没有,这就是超范围经营!难道你们不知道?做皮肉生意的地方,不得对外销售副食品?我们官府办事你放心,从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如果再有下一次,将收缴你们的特种经营执照,查封你们的院子!”

吴妈妈听得无趣,只能把四姨叫来问话。

四姨道:“今早我确实给了张王氏小半桶豆浆,本不要钱的,可是她硬要塞给我五文。”四姨就完满脸的委屈和无奈。

映红楼不明不白地,被罚了五拾两白花花的现银。大清八早的发生了这种事!虽然吴妈妈并没有责备四姨,但四姨却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她总要想出法子来,治治张王氏这个告嘴的老婆娘。治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勾引她的老公!四姨认定了,一定是张王氏告的密!一个布庄大老板的婆娘,怎么可能喜欢喝,姑娘们喝剩下的豆浆嘛!原来她是设计好了,想拿官府给的告密费!

吃此一亏,也是个大大的教训!官府有各种各样的规定,开个楼子做点小生意,以后要小心经营,方是上计!

四姨已经有了报复的主意,她亲自出马去勾引布庄的张老板,虽然四姨也不错,却因年老色衰,长得只比张老板的老婆好看了一点点,结果这次勾引,以四姨的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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