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天的秋雨停了,天空一片的宁静高远,雁群从皇城的上空滑过,惹的多少人羡慕雁的比翼双飞。我坐在皇帝的膝上,用手绕着一缕头发,低眉颔首的地说“皇上,喜欢臣妾吗?”
他伸手搂了搂我的腰,用一只手摩挲着我的小腹,说“喜欢,你要什么朕都会给你。”我心里高兴,看来我每个晚上竭尽全力地侍奉他果然令他心满意足。
我故作害羞地低下了头,用手抓住了他摩挲我小腹的那只手,低声说“那臣妾要的是天上的瑶池皇上也给摘下来?”
他yin秽地笑,脸上的油直往我头发蹭,“要瑶池有何难,你要是嫌这里住的不好,朕在命令人给你做一座新的宫殿,比瑶池还美。”
我忍住恶心,伸手搂着他的脖子,“臣妾不要瑶池,臣妾在宫里待得烦闷,臣妾想要一块能在宫里四处走动的牌子,免得出去走一下还会受到皇后或者老女官们的阻拦,那样子太扫兴了。”
他一听,二话没说,从腰间摘下一块牌子递到我面前,“给!”我生怕他反悔,立刻接了牌子攒进怀里,他又说“这是朕的玉牌,见牌如见朕,肯定没人敢拦你。”
我伸着脖子wen了他一下,他说“姒侕,你这一wen可真的让朕倾国都愿意。”我装作不乐意地扭了扭身子,“皇上这般说,就是不喜欢臣妾了!”
他双手抓着我的腰,呵呵一笑“越发爱胡说!”
入夜,我在香炉里加了许多香,趁机从袖间漏了一粒香饵下去,这香饵是史氏给我的,两指大的分层玉盒里只有这么一小粒,还有一张人皮面具,面具制作精巧,贴上去跟真的一样,这药效应该也会不错。
皇帝在和我欢好一番后,沉沉地睡去,我知他不会醒来,放心的换好衣服,又包了一包衣服,扮成男子从窗子里跳了出去,一路飞快的穿过花园小径,偶尔有一两个送夜宵的宫女走过,我都能避开她们。这几天,我都打探好了,对这布局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宫牢在西北角,我来到那儿的时候,周围冷冷清清,两盏灯映着“宫牢”二字,那字闪着清冷的光,侍卫们正在打盹,我刚想过去,从拐角处来了一队巡逻的侍卫,我只得躲在了一边。那几个守着的侍卫也清醒了过来,等那队巡逻的过去了以后,我走了过去,对那些守门的侍卫亮出了玉牌,我声音压低了,沙哑暗沉“皇上要漏夜提审反贼季布。”他们见状忙带我往关着季布的牢房走去。要是没有玉牌,没有了这些侍卫的带路,在这迷宫一样的牢狱里,只能被困死。一路灯光暗淡,黑黑沉沉。
他们在一间牢房前站住,边开锁边大声朝季布嚷嚷“出来,皇上要见你呢,季大将军!”隔着栅栏,季布又憔悴了许多,浑身的污迹分不清是血还是泥,他抬头看到我的一刹那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掩饰好了,转过头去,一脸无所谓的,任由狱卒推推搡搡着出来。
那两个人押着季布跟在我身后出了宫牢,我在前面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脚步,在比较阴暗的湖边小径上,树影掩映,我猝不及防地回头拔出了一个侍卫贴身的佩剑,两刀就解决了那两个侍卫,又挥剑砍断了季布套着的手枷。
我撕下面具,扑入了季布的怀里,这么多天我都没哭,这刻我全部眼泪都流了出来。季布紧紧地抱住我,没有说话。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你换了衣服,逃出去!”并把包袱塞到他手里。
他用力一搂“那你呢?”
我说“我在这儿很好,不用担心,我会很好的。包袱里有玉牌,天亮了你就可以出城。”
他急了,“我男子汉大丈夫,戎马一世,怎能让你为了救我置身险地!”
我推开了他,“只有你出去,我们就才能都得救,为了我,你一定要出去,你放心,没人会杀了我这么一个小女子。”我摸到了他的断指,心里极痛、我推着他说“快,快把面具带上,带上包袱走。”从脖子上摘下挂着的玉,“钥匙你拿着,留得青山在,不拍没柴烧!”
他还是不肯走,拉着我要一起走,我忽然甩开他的手,说“你要是死了,我也会去死。你若是活着,我会等你来救我。”
他留恋的看了我一眼,下定决心似的狂奔而走。我不担心他走不出去,在这西京整个地方,他熟悉的就像自己的手掌纹理。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树丛中,看着下弦月一点点地沉下去,吐了一口气。我也该回去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得尽可能久不让皇帝发现人走了,其他的,交给上天吧。
皇帝还在沉沉地睡着,我从窗子里跳了进去,瞥到窗外的木兰树下人影一闪,以为是那个送点心的宫女,也没在意。轻轻的换好衣裳,解散头发,炉里的香已经燃尽了。我躺在皇帝的身边,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有不好的预感,难道我今晚的心机会白费?我闭闭眼,把那些杂乱的思绪赶出脑海。
皇帝正怒目的瞪着我,这是我醒来后看到的景象,那些宫女跪了一地。我翻身下床,跪在地上,鬓发凌乱也来不及理一理,强装镇定的开口,“皇上饶命,但请皇上告诉臣妾出了什么事?”
他呵呵一笑,令人毛骨悚然,“爱妃昨晚去哪儿了?”
我身子瑟瑟发抖,声音发颤,“臣妾昨晚陪皇上就在寝宫啊。”
他失去了耐性,“朕就不跟你打哑谜了,你昨晚去了宫牢,放走了季布,你还在香炉里下迷药毒害朕。!来人,送丽妃去宫牢里住几天。”
装,是没有用了,我怒目向他,甩开拉扯我的侍卫的手,“皇上既然知道,还问!没错,我知道你肯定会知道的,不过我忽略了某些事,所以,要杀要刮随你便!”
他托起我的下巴,“爱妃此言差矣,你这么美,朕怎么舍得?不过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让你道宫牢去住几天等反贼一抓到,朕就接你回来。”
我挖了他一眼,狠狠的转身朝宫牢走去。
宫牢又阴又冷,那些看守的狱卒觊觎我的容貌,总是来骚=扰我,我烦不胜烦。送来的饭菜也难以下咽,里面的稻草都发霉了。我对送饭来的小狱卒莞尔一笑,摘下耳上的耳环塞到他手里,手背的滑嫩肌肤擦过他的手掌,我看到他的脸立刻变得潮红。我说“小哥,我在这儿也不见天日,皇上也说了,抓到了反贼就放我出去。求小哥可怜我,告诉我一声,这外面可怎么样了?反贼抓到了吗?我是急着出去的。”
他还是个圆滑的,马上平定下来,“娘娘别担心,安心住着就是,这其他的,卑职们在这深宫内院也不知道。”
我知道他不会说什么,问也问不出什么。只是在此消息不通,我怎么知道季布逃出去了呢?牢房在地下,没有阳光透露,连正常的天数也不知道,每日的饭食又不是按时送来,时有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