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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独守风雪求相见

盯着漫天飞雪,她心酸地想起那一晚,她莫名痛哭至昏倒在皇家地牢里,与他隔着一道狱门躺在冰冷的石地上。

然后她被诊断出有孕在身,已然身怀龙种。

这恍如一个晴天霹雳直劈在她身上,让她久久无法回神。

之后两天,琅依被领进“丹萸宫”静养待产,又过着那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据说是他昏后醒来惟一交待的,并且由李公公传来一道口谕:待皇子产下,便还她想要的自由。

琅依知道自己伤他有多深,而御皇再也不曾在她的面前出现过,直到她生产那天。

这不被母亲期待而产下的龙子却令她看呆,他长得和他父亲几乎一个模样。但那小小手,小小的脚真的令她涌出一丝不舍。

刚生产后的身体无比虚弱,但琅依却毫不在乎,抱着刚出世的孩子一步步蹒跚走向他。

御皇初得龙子的喜悦教她的出现而收缩,只是缄默地望着这倾国的丽颜。

琅依深深地看了襁褓中的孩儿,轻轻地在他小脸上烙下一个母亲的吻,便不再留恋地将孩子交到他手上,甩袖旋过娇弱的身子,急欲离去。

忽然,他伸出长臂拉住这般绝情的爱人。

“只要你留下,我可以既往不咎。”

“不必了。”琅依告诉自己不可看孩子天真的睡颜和龙君御苍白的俊脸,否则她一定无法离去。

星眸微闪,“你当真可以连母子之情也不顾?”

“是。”她答得干脆。

龙君御无法相信,一个女人竟可以心狠至此。他低低笑开,笑自己天真得可怜,竟然到这步田地还心存希望。

很难不去注意他眸中闪动的水光,她再度别开脸。

眸光一闪,黑眸闪着深沉的恨意,冷冽凌厉地锁住她,倏然将她的头压向自己,大手锁住她尖细的下巴,让她完完全全正视他。将唇抵在她耳边,“别再让我看见你,就此走出我的生命。”带着心死的绝望与冷绝在瞳中呈现。

但,要走的始终还是走了。

寒冬至,飘雪纷飞。

雪花不断扑面,然而去意已决的琅依无暇顾此,她强迫自己不回头,心却依旧系在宫门内的孩儿,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生骨肉呀。

一滴泪毫无预警滴落,她随即惊慌地拭去,马上加快步伐朝前走。

宫门内,御书房的顶楼正是整个皇宫最高的楼阁,是龙圣皇朝历代君王的藏书之处。

龙君御单手抱着襁褓中的皇儿木然地眺着那渐行渐快的身影,另一只手因剧咳而捂嘴。

如此迫不及待吗?

他无比寒冷,不是因为风雪吹送,而是他的心。

一切结束了。

仍是在那个令人心伤的帝王书阁之内,龙君御的视线再度紧锁住同一个女人。

长乐宫门外的女人,在此高楼上看来,显得那么的单薄与瘦弱,纤细十分。看着立于寒风中的她,曾经铁口说断绝,仿佛在他身边多待一刻也是折磨,如今却可以为了见他一面,在风雪中独守数日。

已习惯性紧锁的剑眉不自觉拧得更紧,黑眸如墨沉沉的,荡不起一丝晶亮。

是昆崟王又有什么诡计吗?也许他该问问程信。

因为心伤,他还她自由后,便不想再看到听到与她有关的一切。所以,他把“昆崟国”的一切交予程信全权负责。

一件披风搭上他的肩,“陛下,龙体为重呀!”

他只淡淡分神看了一眼,毫无反应。

曾经健壮的身体,因为当年的九死一生而埋下病根,至今仍旧疾难除,而他也从没真正上心。

李公公担忧地朝那凭栏看雪、看人的天子望去一眼,无奈地退下。

他的眸有多久毫无生气了?他不知道,也不在乎。

只要她不再出现,他仍可欺骗自己行尸走肉般的无味是一种宁静。

她,不该出现的!

黑眸微眯,迎向天边的落霞,他的眸不禁注入更多的迷离与幽深,但若仔细深瞧,还会发现一丝凌厉。

六年前,昆崟国皇城郊外皇家别苑。

拖着刚生产完的瘦弱身体一路秘密回国,待到达昆崟境内已是过了年。隐身于黑色雪衣下的琅依,只露出一双翦水秋瞳,黑衣隐身于郊外的夜色下,令人很难注意到。

她默默掏出离去前兄长赠予的令牌,注视着前方灯火辉煌的皇家别苑,门口的守护正面无表情地站着岗。

忽然,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别苑门口停下,琅依迅速地掩身到郊林的大树后面。

到底是谁深夜来到这别苑呢?她盯着马上的皇家徽章,冷漠的丽颜仍是淡淡的。

马车上的人似乎没有打算下来,倒是从别苑里面走出一名女子。

艳华?

皇兄最宠爱的小妾为何深夜外出,一路左右张望,好似在提防着什么。

本来皇兄的小妾来皇家别苑小住也没什么,就是她那警觉的动作太过才让她心生疑惑。

但见她撩起了车帘,正蹲身要上马车。

极近的距离,让好眼力的琅依看到了车里的人,顿时杏眸圆瞠。

她难以置信地深吸一口气,那人是她从小到大,被耳提授命要获得认同的人,是让她嫁给龙君御的人。

是她眼花了吗?为什么刚刚一瞥,她看到的是她的父亲牵住她兄长的小妾的手,助她上马车。辈分上来说是公媳的两人,这样怎么说也不合礼数,更逞论深夜单独坐马车外出?

她看着马车缓缓地从她面前往右边驶去,一阵寒风吹起,掀起的窗帘让她清楚地看到更为龌龊的一幕:她的父亲将他的媳妇抱在腿上,两人忘我地亲吻着。

她隐身于树影间,走道上的马车缓慢地行驶着,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而她也悄悄地跟着。

马车没有走远,只是缓缓行了一小段路便停下,接着马车上的两人就下车,而车夫便在马车上候着。

见两人步入林中,琅依悄悄地藏于他们面前的矮丛木中,而走道上的车夫怎么也没发现林间有个人一直将他们的行踪看在眼底。

她父亲竟然连个侍卫也没带,想来这两人是约在别苑,这肯定也不是第一次了。

琅依很想笑,但她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借着月光,她看到从车上下来便衣衫不整的两人便就地野合,疯狂地玩着,天寒地冻的,却冰释不了这两人的气息。

她死命地以手捂唇,努力地抵制着喉间那股就要涌出的恶心感觉。

“小宝贝,你真是越来越懂朕心了。”两人的身体仍结合着,昆崟王喘息着边亲吻身边的人边道。

艳华不依地扭臀,无言催促着昆崟王继续。“皇上,你好坏!竟然这样子折磨妾身,您不知道,您的勇猛真是让妾身难耐,比太子爷更让奴家欢乐。”

那娇嗲的声音,那夸大的恭维令性好女色的昆崟王大大满足了男性虚荣,忍不住轻拍了那雪白俏臀一下,又更加用力运动起来。

“皇上,咱们总来这别苑也不是长久之计呀,万一让太子爷发现,那妾身……”狐媚的眼儿打转着算计,却恰如其分地藏在媚惑调情之下。

“怕什么?有朕在,朕是一国之君,他只是太子,朕要让他当太子他就是太子,朕要他什么也不是,他就什么也不是!你只管好好取悦朕就是,朕自然不会亏待你。”昆崟王被身边的人一说,倒有些恼怒起来。

“是……妾身知罪!妾身只是怕……”

“怕什么?”

“怕琅依公主。”

琅依秀眉微挑,樱唇嘲弄一笑,这个艳华,当日她在这皇宫,只因她绝色的丽颜,让自诩艳华无双的她嫉恨无比,便受尽她百般奚落与污辱,尔今却说她怕她?

昆崟王嗤笑,眼带厌恶之色,“不过是一个塔里族贱妇所生的下等人种,你怕她做什么?”他似乎忘了他口中的下等人有一半的血来自于他。

咻!

万箭穿心就是这种感觉吧?琅依无言地捂住心窝,却止不住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又想哭又想吐,但她不允许自己流泪。

艳华闻言咯咯娇笑,随即又状似担忧地道:“但她如今已不可同日而语了,她是夏御君主最宠爱的皇后,而太子爷跟她的私交又颇好,妾身真的很担忧,如果他日太子爷得知我们的事,会不会借助她在龙圣皇朝的力量来对付。”毕竟龙君御一统神州九国,权力至尊无上,如果要对付他们一个小小的昆崟国实在轻而易举。

“不过是朕的一颗棋子,小宝贝,那贱种实在不足为惧。”昆崟王还是嗤之以鼻。当初若不是看在她长得美艳动人,有朝一日能利用,他甚至不会把他们母子接回皇宫。语落,已完成最后一记,他颓然趴在妖媚的女子身上。

“皇上英明!但妾身只是担心若那塔里族贱种依恋富贵,有了二心,不为皇上所用。”玉足勾着身上肥壮的腰,轻轻摩挲着。

“放心吧,先不说她自小总是百般讨好朕,就是有了二心,朕插在她身边的其他棋子早有了朕的口谕:杀无赦!”昆崟王得意地说道,两眸的阴狠令人胆战心惊。

琅依很想笑的,因为那个人口中所有的棋子早就被她暗中摸清,借龙君御之手解决了。这也是为何她弑君时隔现在快一年,昆崟王仍不知情的原因。但她的唇角变得好沉好重,怎么也扬不起来。

君御……君御……

死命将手咬住,玉掌咬出血痕,她也不在乎,心里竟然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他的名字。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仿佛只要多喊一遍,心中的痛苦便能少一分。

那两人又说了什么,她不知道。隔了多久才走,她也不关心。她只是坐在湿冷的泥地上,等心口不那么痛了,才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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