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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有女

那天之后,婆媳二人都很识趣的再没有提起这件事。可能这就是女人之间存在的默契,不管对方是敌是友。

母亲安心养胎,两个月后我的祖父也疗养完回到家来,父亲依旧正常上下班。

日子开始平淡,但母亲肚子月份越来越多,一家人脸上的愁容也就愈发浓重。

祖母日渐担忧起来,毕竟母亲肚里的孩子可是个“黑户口”。母亲愁眉不展,是因为我的出生证明问题。

计划生育后,必须有证明才能去医院生孩子。

正当母亲发愁的这段日子,这家里又热闹开来了。

听说,是我的大伯母,在平阴棉厂找到了工作,就把我的堂哥送到祖父祖母这儿来了。

说到这儿,是要解释一下的。这一个不大的房子是住不下这么多人的,于是大伯父一家是住在平阴的,回到社区,买了房那都是后话。

我这大伯母有两个孩子,女孩是我家的大表姐大我十多岁,男孩是我表哥大我八岁。

那年他来到祖母家住,正是八岁,那时的孩子上学晚,刚好是上小学的年纪。

祖母一看自己家这根“独苗苗儿”自是把我母亲的事儿扔到一边去了。

又是嘘寒问暖,又是量衣煮饭,变着花样哄他开心。

说起我堂哥上学,还有件趣事儿。他这人,是个从小不安分的主儿,还顺便继承了我大伯母那张嘴。

爱说话,嘴里秃噜出的还总是大话,不爱上学,还在学校学人打架......

本要去上小学,祖母便让他同邻居谭奶奶的孙子一起。这俩“熊孩子”一商量,肯定都不去呀,反正父母也不在身边,老人也管不了。

到了开学那天,苦笑不得的事情发生了。本来说好一起不去的两人,却只有一个没去,而那个没去的自然是我的堂哥。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堂哥不去上学,奶奶就在家又劝又哄,后来不去,便也由着他了。可邻家谭奶奶的孙子,可就没那么好运咯!

谭家爷爷听说自家孙子不去上学,据说当即就火了。二话不说,直接麻绳绑了,牵到学校去了。

老师看了哭笑不得,又问我堂哥为啥也没来,那孩子哭诉了一番,老师听了也忍俊不禁。

堂哥,一看这下没辙了。瞬间慌了,我的祖父吓他,要是他不去,也把他捆去学校。

母亲听了在屋里直发笑,眼看月份到了,自己孩子又没出生证明,现下又皱起眉来。

还是祖母经常在一起闲聊的那几个老姐妹,找人帮忙把母亲送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父亲身上的钱只够交住院费。他问祖母借,祖母直说没有,可医院的钱又不能不交,只好借了几百先垫上。

母亲住院,父亲还得去上班,前几天竟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因为祖母还得照顾堂哥。

过了好几天,母亲快要临产之前祖母才出现在医院。

匆匆签过字,破腹产做完我才出生,哭声响亮像个男孩。

祖母在病房里坐着,竟是连手术室都不敢靠近。她脸上带着紧张和好奇不停向手术室方向张望。

直到母亲被推回病房,孩子刚出生是要先经过清理身体,然后由家属拿出生证换孩子的。

可我没有出生证,祖母迟迟不敢去抱。

过了一会,还是护士抱着襁褓里的我走了过来,问道:“这是26床的孩子吗,怎么也没人去抱。”

祖母更紧张了,她紧张的吐出几个字,却又沉默了下去。

护士意味深长的看了祖母一眼,又看了看病床上我的母亲。将我放在床上,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出了病房。

祖母见人走了,才长舒一口气的将我抱起,见是个女孩,眼神微微一暗,却也没在说什么。

而这故事也就从我这儿开始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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