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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生辰

生辰,自古以来便有生日一说。古时本以测算生辰八字来许配良缘。

今时今日,便也再没有这么许多的讲究了。我人生的第一个生日,据母亲的讲述过的尤为“落魄”。

生辰那天,也是这样普通的一天,并没有浓墨重彩。

早上,祖母送堂哥去上学。堂哥上学前总要跑到我的房间,给我唱音乐课上新学到的歌谣,或是“小星星”或是“两只老虎”......总是拿我逗趣儿玩。

说起这事,还有一段插曲呢!那是我姑姑家的大女儿,也就是我的堂姐。见堂哥逗我,她也来凑热闹。

她长的很胖大,脾气很凶。所以,他们俩一起站在我面前唱歌谣,哥哥唱咯咯笑,姐姐唱呜呜的哭。

于是,我的堂姐是记恨极了我。她总被我气的跳脚,我长大之后她不喜欢我,也不知是不是跟这个有几分关系。

祖母走在回家的路上,说来也巧,那天巷子里有户人家结婚。那时候,有人结婚是直接在家门口办好婚礼,到院子里候客的。

我的祖母走进人群中凑热闹去了,母亲那天要把做好的衣服,送去买主家。父亲更是每天上班,而我的祖父躺在院里的躺椅上眯着眼正晒太阳呢。

祖母中途回家一趟,她先是回到屋,看了我一眼,将我放在卧室的床上。然后转身用口袋里的钥匙开了抽屉,拿了钱去那人家随礼去了。

祖母刚走,后门的门锁一阵转动,母亲走了进来。

她看我自己孤零零的被放在床上,眼中盛满了失望与悲伤。我虽未曾真正记得母亲的表情,但我知道,她内心还是失落与愤懑的。

我与堂哥一墙之隔,堂哥上学有人接送,吃个饭都是家里最好的菜。同是为人儿孙,祖母对我竟不如别人家的热闹来的好看。

这么多年过去,我对祖母说没有一丝的愤怒与怨恨绝对是假的,只是幼时的我从不敢说,像极了我的父亲。

那天是我的生辰,没有一个人庆祝,更没有一个人祝福。

我身旁所有的亲人,竟没有一个人庆幸我的到来。

“那天,没有一个人提起你的生日,甚至你父亲。是我偷偷抱你去了相馆,花光了今天身上给别人交货的钱,照一张彩色照片。”

母亲回忆着说,语气略显出苍凉与孤独。

我看向她,眼神温和的拍了拍她的手,她也望向我,这眼神我很是熟悉却一时又想不起哪里见过。

“于是,每年我都带你去拍照片。一直到你七岁呢!”母亲笑了,语气中带了岁月晕染独有的温柔。

听到这话时,我也在想。哪怕这个世界都没有人真心期待我的到来,但忍痛生下我的“她”,一定是比生我,还要疼痛百倍的心疼着我。

后来,我学了医之后,更能体会到这种情感。因为生理上的撕心裂肺,是要一个人用多少的满怀期待才能心肝情愿的换取。

故事里说“不为已事莫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就是表达人性自私的一面,但舐犊之情确是除外。

“虎毒不食子”这话也是讲的这个道理,今日说是生辰,并不仅仅是记录我的第一个生辰,更是记录“妹妹”——我家的猫,顺利生产。

我想这天地之间比爱情更伟大,比友情更亲近的也只有“亲情”,所以不管走到哪里,也不管人生道路攀爬到那个地步,总要回头说一句:

“这是我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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