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不如十二月那样寒冷,也不如六月那样炎热,正是草长莺飞舒爽宜人的时候。
但是有一人,此时却是心急如焚。他正拼命地催着座下的快马,期待着它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此人,正是宛如玉的贴身侍卫应小康!而他此前去万学堂找林越,便是打算告知他宛如玉定好的结拜时间与地点的。
却不想,遇见了督军要缉拿林越的这一幕。所幸林越现在所待的地方是天一府。虽说天一府真正的主人此刻并不在府中,但是府中却仍留有了一个修为颇高的护府人。
据应小康的了解,这个护府人是早年间在灵修界极为有名的一个刀客。凡是领略过他刀法的人,无不称其刀法狂绝凌厉,霸道非常。
后来他更是集百家刀法之长,对自己的刀法加以改造。最终创造出了一套适合自己风格的刀法。
他为这套刀法起名为“霸刀”!
霸刀一出,更是无人敢撄其锋。一时间,他在灵修界中名声无二,没有人再敢应他下的战书。他自觉无趣,便打算封刀归隐。
就在他要归隐的前一天,有一个持剑少年突然登门拜访,说是要以剑法挑战他的刀法。自以为已无对手的他自然是欣然应战。
这是一场并未公开的对决。对于他们二人对战的过程,没有人知道。对于他们二人对战的结果,也没有人知道。
人们只知道,从那以后,江湖中少了一个绝世无双的刀客。但天一府中却多了一个神秘莫测的护府人。
至于这其中的真相,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吧。
此时的应小康,也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府中。他在府门前勒停了“踏雪”宝马,然后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了宛如玉的身边。不过还未等他说话,宛如玉便似有所卜一般的说道:“你未见着他,对吗?”
应小康点点头,连忙说道:“督军的人给林公子安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他们想要抓林公子。”
宛如玉听了却置若罔闻,只是默默地把玩着手中的一把折扇。
这时,忽然又有一道人影倏然而至。那人向着宛如玉单膝跪地,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公子,督军已派出了’左右双军‘一同前往天一府,看样子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捉拿林越。”
应小康闻言大惊失色,道:“‘左右双军‘同时出动吗?已经很久没有人值得他们这样做了吧!如此一来,即使天一府中有那高深莫测的护府人,估计也抵挡不了多久。”
宛如玉却仿佛没有听见,只是淡淡的说道:“小康,我现在要出去办一件事,你不必跟着我。”
应小康没想到自家公子竟然会对林越的生死置之不顾。他再次惊道:“主人,那林少爷那边呢?”
宛如玉转过身看向应小康,眸子一冷,道:“不必管。你如果闲着没事做的话,就帮我把这花苑里的花浇了。”
“是!”
应小康低下头沉沉的应了一声。尽管他的心中有诸多不解,可是他明白,宛如玉做事,从来不会向他解释,也不需要向他解释。
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而已。
宛如玉将火灵萱的玉佩放回怀袖中,随后携了一把折扇走出了家门,正见到刚刚由应小康骑回来的那匹踏雪马。
宛如玉自打进入灵修界有了修为之后便极少骑马,可是此时他见到这匹上等的好马,却终于心痒难耐忍不住骑了上去。
“驾。”
他轻斥一声,踏雪马便应声而动,不急不缓的跑了起来。耳边风声渐啸,吹在面上又是一阵凉爽,这让宛如玉的心中觉得颇为快意。
也不知骑了多久,宛如玉逐渐的远离了城镇,来到了一处只有绿草红花的郊外。空气中弥漫的也不再是灰尘,而是一种淡淡的花草的异香。
远处有一条大河,河水渹渹瀖瀖,令人感觉似有水汽迎面而来。周遭不时传来几声清脆的莺啼,更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但显然,在这种时候,宛如玉是不会有心情去欣赏美景的。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便是拜访剑庐!
谁能想到,杀军中实力最强之人,竟会隐藏在这样一个远离尘世的地方,独居在一个小小的剑庐之中。
而所谓的剑庐,其实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草庐。宛如玉甚至有点儿好奇,这样一个破败不堪的草庐,是怎样在一场又一场的暴风雨中屹立不倒的。
至于为什么会将这样一个草庐称之为剑庐,完全是因为这个草庐的主人——杀军排行天字一等的绝顶剑客诸葛云。
他,是一个举世无俦的剑客!世人皆誉其为剑仙!
在这个世上,看过诸葛云出剑而还活着的人,应该只有天一府的护府人刀剑笑了。外人都评价说,诸葛云的剑术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这世上不可能会有在剑术上超过他的人了。
甚至有人说,诸葛云的剑,就连仙人都能斩下来。而杀军更是有一项军规,无论执行什么任务,如果遇见了诸葛云,立刻放弃任务就地遁逃。
可以说,诸葛云这三个字,就是无敌的代名词。任何人听到这三个字,都会心生敬畏。更为重要的是,今年的诸葛云也仅仅只有二十七岁。而他以一招击败刀剑笑的那年,刚刚十五岁。
从那之后,刀剑笑便搬到了天一府中,代替他成为了府中的守护神。而他自己,则隐居到了此地,极少再在世人面前露面。
诸葛云虽然是杀军的人,但是每隔三年杀军才能调动他一次。
而杀军也自然不会轻易调动这把举世无双的剑仙,十几年过去了,也只动用过诸葛云一回。
此刻,宛如玉却想动用他第二回。
然而当宛如玉赶到剑庐的时候,却发现庐门紧闭,诸葛云并不在这小小的剑庐之中。他乃剑仙,行踪不定。既是不在这小屋,又该去何处寻他?
宛如玉见状暗道一声不好,随后他立即驱马往另一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