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泰,董事长办公室,欧泰煦正专注地通过不远处的三台电视巡查着恒泰的来往人流。正当他疲劳地伸手轻揉着额头时,电视屏幕上清晰浮现出来的画面让他非常震惊,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迷人的双眼怔怔地看着屏幕上那个女人。
瑾,是你,是你,对不对?他不停地问着屏幕上那个女人。
他起身按了遥控器,将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郝彩依身上,他激动地双手扶着电视,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摸着屏幕上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因激动而颤抖的手,在屏幕上流连忘返!
你没有死,你还活着,你回到我的身边了!他喃喃自语。
一动不动地看着郝彩依很久,他才让那些画面重新播放起来。后边便是鹤靖拉着郝彩依逃跑的画面。那双紧牵的手,狠狠地刺痛了他的眼睛,心中充刺着再次见到她的激动与喜悦,还有些许嫉妒,来自于鹤靖带给他的。
为什么你不来找我?而是和他在一起?他凝视着那个女人像是在质问。
他的助理敲门进来,说:“董事长,关于鹤靖和那个陌生女人的绯闻该怎么处理?”
欧泰煦双眼充血地瞪着他,说:“那是次要的事,你先去给我找到那个女人,我要见她。”
“是,董事长!”助理身子发抖,不敢多问,只能领命而去。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恐怖的董事长呢?虽然平时他也是一副千年寒冰似的表情,但是没有这般愤怒。难道是那个女人惹到他啦?
欧家大宅,欧泰煦一回来,并没有用晚餐,直接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他拿着段晓瑾的相片,轻轻地摸着相片上的人,自言自语道:“瑾,你知道吗?当我再次看到你时,我是多么的开心,激动,兴奋啊!你还活着,就是上苍对我最大的恩赐!不管这两年来,你发生了什么,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我要找你回来,我不想再失去你啦!没有你的日子,真的是生不如死。被思念啃噬的感觉,真的很痛,很痛!”他一边说着,一边泪流不止。
那一滴滴晶莹的泪珠,滴落在手中的相片上,晕开一朵朵的思念之花,就连房间里的空气仿佛也被想念冻住了一般,浓密得就要窒息。
他的房间门被一个小小的身子推开了,小瑾煦步子不稳地走到欧泰煦身边,挨着欧泰煦坐下,小手轻轻地扯了扯欧泰煦的裤脚,嘴里一直叫着:“妈妈,妈妈,妈妈!”
欧泰煦被他纯真的稚嫩声音拉回思绪,凝望了他一眼,然后将他抱了坐到自己的腿上,说:“你也在想她吗?”
小瑾煦不懂欧泰煦说的是什么,嘴中依然重复着:“妈妈,妈妈,妈妈!”
欧泰煦笑着将他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地对他说:“瑾煦,今天,我看到你的妈妈啦!她还活着,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回到我们身边了。你开不开心?高不高兴?”
小瑾煦自然不懂他说的那些话,肉肉的小手,指着欧泰煦手中的相片,说:“妈妈,妈妈,妈妈!”
欧泰煦怔怔地看着小瑾煦,大手温柔地摸着他茸茸的头发,说:“瑾煦,相信爹地,过不了多久,就会给你把妈妈带回来,你相信我吗?”
小瑾煦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欧泰煦,然后对他天真地笑了,那个笑容安慰了他疼痛的心!
闹钟一直响过不停,那床被蒙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一直纹丝不动,只见均匀的呼吸声一阵阵地传来,郝彩依显然还在缠着周公下棋呢。
春草见早餐是换了又换,小姐的房门从未开过,脸上无奈地笑了,还不断地摇头,被宠坏的小姐,想要向那些有生活压力的人一般,早起贪黑的工作,显然是万万不可能的!
春草推开郝彩依的房门,首先是按掉闹过不停的闹钟,整个房间便安静了不少,唯有那呼吸声显得那般的清晰。
春草有些不客气地掀开被子,看着睡得正香的郝彩依,呼唤道:“小姐,小姐,该起床了,今天可是你第一天上班唉!”她一边叫,一边就要去拉她的手,大有要将她拽起来的架势。
郝彩依嘟囔着:“让我再睡一会啦!人家昨天好累啊!”她一边嘟囔,一边打开春草的手。
“小姐,难道你不想给那些同事留点好印象吗?”春草只好坐在她的床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反正那些同事从第一眼起就不喜欢我,干嘛还要给他们留好印象啊?我不要,我要好好睡一觉。”郝彩依依旧闭着眼睛,只有嘴巴在动。
“小姐,你再这样睡下去的话,那个伟大的梦想就会很难实现喽。反正小姐都不在乎,我干嘛这么在意啊?又不关春草的事,小姐,你说对不?”春草故意扯高声音激郝彩依。
这一招果然十分见效,郝彩依听她说完,立马爬了起来,双手使劲揉了揉惺忪的大眼,笑着对春草说:“春草,你赶紧给我把衣服搭配好,我很急啦!”
春草走向她的衣橱,从中挑选着她今天要穿的衣服,扭头对她说:“小姐,这会才知道着急啊?”
“春草,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啊?敢教训起本小姐来了?”郝彩依一边笑着一边指责道。
春草对她吐了吐舌头,说:“我不敢啦!小姐指责得是!”
“好啦,告诉我,我迟到多久啦?”郝彩依在她的伺候下一边穿戴着衣服一边问她。
春草朝手腕上的手表看了一眼,说道:“小姐,整整迟了两个小时呢。”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你还别说,我还真怕看到那些同事的臭脸呢。”郝彩依紧锁眉头,一副忧愁的模样。
“小姐索性不去了,到时候派一个人去请个假不就好了吗?”春草替她出谋划策道。
“这,能行吗?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妥,算了,死就死吧,大不了被臭骂一顿咯!”
“谁敢骂小姐啊?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春草安慰着她。
“好啦,我可不想他们是因为惧怕我爹地而惧怕我。”郝彩依在穿衣镜前整理一下,很满意之后才走向客厅。
看着满桌丰富的早餐,竟然没有胃口,只是随便捡了几块面包就往外走。
春草关心地追出来,说:“小姐,好好的用完餐再去吧。”
郝彩依拿着面包朝她晃了几下,说:“告诉我妈咪和爹地,叫他们不要担心我,我喜欢这样的生活。”说完,匆匆走了。
“彩依,真的长大了!”春草身后传来汪淑珍的声音。
春草被吓了一跳,转身轻呼:“夫人。”
汪淑珍对她做了一个退下的手势,然后独自一人站在门边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眼中有很多复杂的感情涌现。
鹤靖刚将通告赶完,和柏菡紫走进公司,连椅子都没有坐稳,便看到欧泰煦的助理敲门进了他的专用空间。
柏菡紫很客气地站起身迎向欧泰煦的助理,笑着问:“董事长有何交代?”
欧泰煦的助理面无表情地回答:“董事长有请鹤靖先生。”
“请问何事?”柏菡紫继续追问道。
欧泰煦的助理淡淡一笑,摇头道:“董事长的心意我从来不敢猜测。”
鹤靖起身,走向他,说:“好,我这就去。”
鹤靖自然料到欧泰煦找他何事,除了关于段晓瑾的事,其他的事,他一般不会过问于自己的。看来,昨天那个场面他已看到,并且在他心中,定是认为郝彩依便是段晓瑾的。此时叫自己去,定然是问她。
想到此,他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容,心中想道:“怕是要你失望啦!”
一进到董事长办公室,便有一股寒冷刺骨的气息迎面扑来,让鹤靖不禁哆嗦了一下。
走进那个一手夹着雪茄,一手支着下巴,正在想着什么的欧泰煦,明知故问道:“董事长,你找我何事?”
欧泰煦将那半截雪茄摁灭在烟灰缸中,抬起头看向鹤靖,说:“瑾,还活着,你为何不告诉我?”
鹤靖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说道:“瑾还活着?她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欧泰煦认真地观察着鹤靖的一举一动,不相信他不知道,他定是想把瑾藏起来,不让自己再从他身边抢走,所以,他才装得这般不知所然。
“你不要再装了?昨天,你的绯闻我都知道了,那个站在你身边的女人就是瑾,这,你又怎么说呢?”欧泰煦冷冷地问道。
鹤靖大笑着说:“董事长,我想是你弄错了。她不是晓瑾,她只是和晓瑾长得很像而已。我第一眼看到她时,也像你一般,认为她就是晓瑾。哪知,她们只是相貌一样,脾性完全不一样。她是来咱们公司应聘的新职员郝彩依。”
“不可能!她就是瑾,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知道,她是瑾。”欧泰煦有些激动地站起身,和鹤靖正视着。
鹤靖淡淡地说道:“董事长若是不信,大可去查一下她。董事长不相信我说的,总该相信网络吧!”
欧泰煦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助理,他的助理了悟地立马上网搜查郝彩依。
欧泰煦瞟一眼郝彩依的资料,果真如鹤靖所说的一样。她和她,除了长得一样之外,名字,年龄,性格,爱好等等,全不一样。他心中好一阵的失落,为什么世界上有两个长得一样的人,却不是同一个呢?不,他不相信,他真的不相信,她不是瑾!
“董事长,这下你应该信我了吧?”鹤靖看着欧泰煦失落的双眸,说道。
欧泰煦没有看他,更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直接对身后的助理说:“去编剧部!”
说完这四个字,将鹤靖落下,欧泰煦和他的助理直奔编剧部而去。
编剧部的职员们正热烈讨论着新剧本时,紧闭的房门被猛地推开,待见到是欧泰煦时,他们本要出口的骂语全都硬生生地吞了回去,都噤若寒蝉地低头忙着自己的事。
欧泰煦向偌大的编剧部瞟了一眼,没有他想看到的人儿,很是失落。
“郝彩依,郝彩依,郝彩依。”他向着人群连喊了三声。
没有人回答他,他有些恼怒地捶了几下房门,吓得那些职员身子抖如筛糠。
过了半晌,金铭抬头回道:“董事长,我们的小依依还没有来。”
“小依依?”欧泰煦嘴中冷冷地呢喃着这个称号。
另外一个职员抬抬眼镜,说:“就是郝彩依。”
欧泰煦没有时间追究他们和她的关系,冷酷无情地说道:“赶紧叫她来见我,若是五分钟后见不到她,告诉她,以后也别想来了。”说完这些话,转身便走了。
看着欧泰煦走远,金铭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说:“小依依的命真是苦,正好被恶魔董事长抓了个正着。唉,她只能自求多福喽!”
另外一个职员凑过来,一个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下巴,说道:“小依依,这次是要真的完蛋啦!唉!”
金铭瞟一眼手下这些同事,随手敲着一个同事的头,说:“都什么时候啦!赶紧打电话给小依依,你们想要好好生活下去,就赶紧求菩萨保佑,让小依依赶快来吧!”
那些同事仿佛突然了悟似的点头道:“部长说得对,赶紧给小依依打电话啊!”一边叫嚷着,一边掏出手机,按了郝彩依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