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自己面前旁若无人般拥抱在一起的段晓瑾和鹤靖,欧泰煦双手成拳状,紧紧地捏着,直听到骨骼咯咯地响着。他没有走上前去,将他们分开;他也没有质问她,为什么再一次丢下他;他只是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看着,一动不动地看着。
段晓瑾和鹤靖分开之后,两人背对背地坐在许愿树下,鹤靖看着她的脸庞说:“晓瑾,告诉我,为什么看到我的名片上的名字时,没有认出我来?是不是在你心中,已经没有我的存在了?告诉我。”
段晓瑾笑看着他说:“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呢,对吃的东西记忆力特别好,小时候,一直都是叫你靖哥哥,你的全名我一次都没有叫过,看到名片时,哪会想起来呀?”
“也是。那么我给你买草莓冰淇淋时,你也是没有想起我?那一次,我伤心了好久呢。”鹤靖突然想到拍戏那天的事。
“当然有想到过你。谁叫你一走就走这么久,久到我都快记不起你了。靖哥哥,以后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吧?”段晓瑾很认真地看着他,问。
鹤靖心中非常开心,郑重地对她点着头,说:“不会,永远不会!你就是我最牵挂的归宿,再也不离开你!”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手不停地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发,两人相视而笑,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
速速赶来的记者,对着两人一个劲地拍照,心中虽然好奇不解,但是这定会是最爆料的新闻了。
段晓瑾和鹤靖的交谈被照相机的亮光打断,两人抬起头怔愣地看着那些记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许文杰和夏小颖看到段晓瑾和鹤靖在一起,也是大吃一惊,段晓瑾今天的举动让跟来的人都大跌眼镜,她这一刻流连在欧泰煦身边,下一刻又呆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弄得大家糊里糊涂的,对她看不明白,猜不透,她,到底是喜欢谁?还是,她一个都不喜欢,就像外界传闻一样,她不过是一个靠周旋男人而活的一个女人罢了?
段晓瑾最为难的不是面对那些记者,和明日娱乐头条的议论,而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看着她的欧泰煦,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绝望和失落,她因为他的绝望和失落而窒息着。
她慢慢站起来,急急地走到他身边,她要向他解释。
欧泰煦看着她走近,仿若她是洪水猛兽一般,转身逃开她。
看着他离去受伤的背影,她急得眼泪哗哗掉落,她穿着那双极其不习惯的高跟鞋拼命追着他,一边跑,一边呼唤他:“泰煦,泰煦,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等等我,听我解释。”
欧泰煦装作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往前走去。段晓瑾没追几步,狠狠地跌倒在地。膝盖破了,鲜血汩汩地流着。她来不及管自己那疼痛的膝盖,爬起来,脱掉高跟鞋,扔到一边,毫不死心地追着欧泰煦。
许文杰和鹤靖一同追着她,许文杰拉住她,说:“晓瑾,不要再跑了,你的膝盖流血了。我帮你看看。”
段晓瑾站定,扭头泪眼蒙蒙地了许文杰一眼,用力甩开他的手,继续追着欧泰煦。许文杰被她刚才的那副模样狠狠刺了一下,心疼得不能呼吸。他再也没有迈开步子追回她,他知道,如果不让她去做的话,她会很伤心很伤心的,他不要她伤心。
鹤靖看着在车流中慌乱跑着的段晓瑾,整颗心都被悬起来很高,怎么可以为了追上上他,向他解释而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全呢?在他眼前,他绝不能让她再受到一点伤了。他加快了追上她的速度,朝着她追去。
一阵尖锐的刹车声让欧泰煦停了下来,他心慌意乱地转身看着那个在车流中慌乱寻着自己的女人,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再也不能装作没看到了,他横穿车流,将她拉到安全的人行道上。
“你要干嘛?不想活了吗?”他生气地大声吼着她,想起她在车流中害怕得哆嗦的可怜模样,他就很生气,对自己,对她,都很生气。
“你肯听我的解释了吗?”段晓瑾流着泪笑着问他。
欧泰煦拿开她紧握着自己胳膊的手,背对着她站着,说:“没有必要了,自从你丢下我,投入到他的怀抱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你的选择。我们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我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我会把你的自由还给你的。”
说完,欧泰煦失落地看了她一眼,默默转身离开她。
段晓瑾因为他那一句“我们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我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整颗心狠狠地疼着,她紧紧抓着心脏处的礼服,好像那样就可以缓解此时的疼痛。
她追上他,哭着说:“我的答案,我的选择,你真的知道吗?”
欧泰煦想起上一次生日晚宴,本来有机会说出两人的关系,却因为母亲暗中阻拦,没能表明,她不听自己的解释,狠心离开了;如今,就要说出来了,因为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个鹤靖,因为那该死的约定,她又一次丢下他,不给他任何机会。难道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想到这些,欧泰煦连停顿一下都没有,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每走一步,他都告诉自己:“放弃她吧,放弃她吧!她根本就不和自己在一起,她总是找任何理由不要回到你的身边,欧泰煦,你清醒一下吧!不要再被这个女人迷惑,不要再被这个女人影响,不要再牵扯这个女人啦!”
渐渐的,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段晓瑾看着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的高大英俊的身影,蹲在地上低低地哭泣着,这时,阴霾的天空,瓢泼大雨哗哗掉了下来,淋着她颤抖不止的身子。
鹤靖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那个雨中哭泣的纤弱身影,俊美的眼角噙着一滴泪水,为那个哭泣着的女人而哭泣。
约莫过了很久,鹤靖走近段晓瑾,扶起她,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替她披上,扶着她慢慢地朝着红太阳走去,最终消失在雨帘中。
欧泰煦落寞伤心地回到家,一语不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走进浴室,打开喷头,并不是要洗澡,他蜷着坐在喷头下,任凭温水浇到自己身上,他脑中一直回响着这段时间与段晓瑾在一起的每一幕,他分不出,到底她的哪一句话是真心的,哪一抹笑容是为自己而笑?
想着想着,他大声对着空气吼着:“骗子,骗子!说好的会站在那等我,说过要回到我身边的,骗子,骗子,就一转身的时间,你就迫不及待地投到别的男人怀里,你太让我失望了,太让我失望了。我怎么能原谅你,不能原谅,无法原谅。你不是要自由吗?你不是要离婚吗?好,好,我给你,我统统给你,让你彻底自由。”
进来要服侍他的仆人,听到他的吼声,知道定是少爷发脾气了,都不敢靠近,一个个的能离多远就离多远,以免遭殃。
薇姬娜拿着毛巾进到浴室里,关掉喷头,蹲下来,用毛巾帮他擦着脸上和头发上的水,一脸的关心和心疼。
欧泰煦发觉水停了,抬起头,看着薇姬娜,大声吼道:“滚出去,滚出去!”
薇姬娜不为所动,依旧温柔地帮他擦着头发上的水。
欧泰煦推开她,她跌倒在一旁,流着泪凝望着他。
“泰煦哥,你这是干嘛?为了那个女人,值得吗?”薇姬娜爬过来,继续帮他擦着水。
“那个女人?不要在我面前替起那个女人。不准,不要!”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逼迫着她看着自己。
薇姬娜下巴处传来的疼痛,弄得眼泪哗哗地流。她说:“怎么?尝到那个女人的厉害了吧?怎么,受伤了?怎么,心疼了?”
“够了,够了,你给我出去,现在,连你都要嘲笑我吗?”他重重地放开她,指着开着的门,对她说。
薇姬娜随着他站起身,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我不要!”
欧泰煦瞪着她,说:“这可是你说的。”
“对,是我说的。”薇姬娜回了过去。
欧泰煦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搂住她的腰,将她按在浴室的墙上,俊美的脸庞离她很近很近,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走,就不要怪我了!”
薇姬娜笑着与他对峙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欧泰煦邪笑一下,狠狠地堵住了她的嘴,发泄似的吻着她,修长的大手好不安分地在她火辣的身子上到处移走。
薇姬娜丢掉手里碍事的毛巾,极其渴望地与他缠绵着。
渴望之火燃遍了整个浴室,两人速速地脱掉自己的衣服,赤裸裸地亲热着。瞬间,只能听到浴室中低叹声此起彼伏。那些下人们自然不敢窥视,只好将大开着的房门关上,将里边的空间留给无尽缠绵着的两人。
陈薇音听着里边的低叹声,会心地笑了,心中自言自语道:“段晓瑾,今晚过后,你休想再回到欧家。你以为,泰煦只爱你一个吗?如果他真的只爱你,现在就不会和别的女人恩爱了,段晓瑾,你真是可怜啊,怎么会输得这么惨呢?啧啧啧,可怜,又一次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