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安静了很久的记者们突然再次热闹起来,照相机对着匆匆闯进来的人咔嚓咔嚓按着快门,做报道的记者表情惊讶地对着媒体说道:“在这危急关头,我们没有等来断锦年华,却等来了欧泰煦的太太段晓瑾小姐,难道这就是欧泰煦先生所说的奇迹吗?”
欧泰煦的惊讶不压与那些轰动的记者,他怔怔地站起身,迎向段晓瑾!
待来到她身边,见她满脸的汗,还有为喘平的气息,她不是去逛街了吗?自己精心的隐瞒还是没有瞒过她,既然她知道了,那么就坦然面对吧!
他伸出修长的大手,温柔地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深情款款地对她说:“你怎么来了?”
段晓瑾握住他帮自己擦汗的手,靠在她的脸上摩挲着,说:“我要是不来,你该怎么办呢?”
欧泰煦正要开口,朝着他们走过来的薇杰笑着说:“欧泰煦,你还真是好命啊!事业虽然要完了,但是情意却正浓啊!哈哈!”他笑得很放肆很嚣张,他笃定他赢定啦!
段晓瑾朝前迈了一步,正好站到欧泰煦身前,正视着薇杰的眼睛说:“谁说泰煦的事业完了?我看是你输了才对!”
她的话让大家震惊不已,明眼人都知道,时间已到,很显然是欧泰煦输了。大家满脑袋的问号,只能静静地观看。
薇杰再次嚣张地笑道:“哈哈!时间到了,断锦年华没有出现,这还输得不明显吗?”
段晓瑾无视他嚣张的声音和笑容,坚定地说道:“谁说断锦年华没有出现?”
薇杰借口问:“请问,她在哪里?”
段晓瑾指着自己对薇杰对所有的记者说:“我就是,我就是断锦年华!”
这句话无疑是晴天霹雳,顿时让整个记者会现场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薇杰怔愣了几秒后,笑声更大啦,他说:“段晓瑾,你不要为了拯救你的老公就假称自己就是断锦年华,你这样做,要是被揭穿的话,是要坐牢的,这样严重的后果,你可想好了再说。”
“薇杰老先生,您见过断锦年华本人吗?您知道断锦年华这四个字所代表的含义吗?”段晓瑾直视薇杰。
薇杰脸色一变,沉默啦!
段晓瑾笑着面对那些记者,还有一些想要在现场看到断锦年华本人的读者们,说:“在场读过断锦年华作品的人,您们知道这四个字的含义吗?”
场下的人都纷纷摇头。
段晓瑾转向薇杰,笑着说:“您不知道,那是因为您没见过她,对她也根本不了解;他们虽然读过她的作品,或是看过由她的作品改编的电视剧,但是他们也不知道,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跟我的读者解释过为何采用这个笔名。具体的说,我没有对任何人解释过。”
她的话刚说到这里,下边就开始去哄,嚷道:“你说你就是断锦年华,那么你倒是说一说,这四个字的含义?”
段晓瑾轻轻一笑,说:“成为小说家一直是我的梦想,曾经我因为爱情而一度放弃了它,我以为,我只要有了爱情,就什么都有了,这样的想法只有在人处于非常幸福的时候才会产生。后来,我遭遇不幸,我的爱情没了,我的梦想还没有起步,在最痛苦的时候,是写作让我忘记了伤痛,后来处于疯狂的创作中。幸福原本像锦帛一般美丽,但终究易断;幸福也像年华那般迷人,但终究会逝去。这便是断锦年华的由来。它象征着我的那段痛苦,我自然不愿与人时时谈起。现在好啦,我的爱情没有抛弃我,我的痛苦也淡忘了,今天,我为了我的爱,我愿意将这个笔名背后的痛苦裸露在大家面前,请问,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那些记者交头接耳地谈论着,不时将审视的目光投向段晓瑾。
薇杰仍是不相信地对段晓瑾说:“就凭你这几句话,就能证明你是断锦年华了吗?你也太低看媒体了吧?”
“那么,请问老先生想要我怎么证明呢?”段晓瑾镇定地问。
“我们要的是证据。因为断锦年华从来不接受采访,没有人见过她,不是随便一个人跑来说她是断锦年华,我们就信。”薇杰说道。
段晓瑾想了好久,还真找不出什么大家都知道的证据来证明自己,不禁有些慌了,只怪自己这么莽撞就冲出来,什么准备都没有。
欧泰煦握紧她的手,凑在她耳边小声说:“瑾,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玩玩就算了,我输得起的,不要再为难自己啦!”
段晓瑾与他四目相对,说:“泰煦,你相信我,我真的是断锦年华,我没有骗你,以前隐瞒你,我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
欧泰煦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对她点点头说:“好,我相信你!”
薇杰见她一脸紧张,大笑道:“是不是拿不出证据啊?我就说嘛,不是谁都可以随便冒充的。”
“不是,我只是还没有想到!”段晓瑾肯定地否决薇杰。
薇杰正要开口说话,便听到一大群人喊道:“我们可以证明她就是断锦年华!”
循着声音看过去,是一群孩子,老师,院长,还有恒泰的鹤靖和他的经纪人。
薇杰并没有被他们的阵势吓到,说:“都说了没有人见过断锦年华,你们该不会是段晓瑾找来当托的吧?”
鹤靖上前一步,说:“您不要胡说。断锦年华是很少有人见过,但是她的作品卖给任何一个公司不是由她本人出面洽谈,而是委托红太阳的院长。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说的,可是你们得相信你们公司的编辑吧?我们只要从在场的任何一个曾经买过断锦年华作品的公司中挑出一个编辑来,让他认一认人不就行喽!”
大家都觉得鹤靖说得很有道理,也按他说的做了。
来到记者会的公司很多,他们的编辑也有到场,凡是曾经买过断锦年华作品的编辑都走了出来,等待着鹤靖的话。
鹤靖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当然没有见过断锦年华,但是我想请你们认一认这一位是不是和你们洽谈的那位断锦年华的代理人?”他一边说,一边指着院长问他们。
那些编辑都纷纷点头,说:“没错,就是他。”
鹤靖开心地问薇杰:“这会,您应该相信了吧?”
“不,就凭他们几句话,不足以让我相信。恒泰是一个大公司,可以花钱买通他们,这不过是你们演的一场戏罢了!”薇杰依然不信。
他的话音刚落,现场又出现了一个人,大约五六十岁的模样,穿得很讲究,戴了一副老花眼镜,走路很有气势,一看便知是一个泰山极的人物!
议论纷纷的现场因为他的出现,突然安静了下来,有些记者异口同声道:“作协主席唉!”
这一声,让在场的人都怔住了,连作协主席都出场了,这场戏是越来越有看头了!
段晓瑾从欧泰煦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笑着迎向作协主席,挽着他胳膊说:“靳爷爷,您怎么来了,真是不好意思,这点小事,都要惊动您老。”
靳振东轻轻拍拍她挽住他胳膊的手,说:“我要是不出马,没有见过你的人会相信你就是我的得意门生吗?”
“谢谢靳爷爷!”段晓瑾笑得很灿烂。
她的笑容也感动了欧泰煦,他心中的担心全都放了下来,礼貌地迎上靳振东,对他行了一个礼,然后微笑着说:“欢迎您,靳先生!”
靳振东打量了他一下,笑着说:“小子,别高兴太早,我可不是为了你来的。我是为瑾丫头来的。”
“不管怎样,都要谢谢您!”欧泰煦不失风度地说。
靳振东转脸看一眼段晓瑾,悄声对她说:“这孩子,真不错!”然后笑着走向薇杰。
段晓瑾笑意盈盈地对视欧泰煦,两人默契地笑了。
薇杰看到靳振东和段晓瑾关系匪浅,显然这场赌局是自己输了,不禁觉得脸上挂不住,就连靳振东向他伸出的手,他都颤抖着握上去,脸色尴尬到了极点。
“听说你要求我的得意门生断锦年华拿出证据,请问一下,我配当那个证据吗?”靳振东对着媒体微笑,口中不忘问薇杰。
薇杰拼命点头,连连说:“我错了,对不起!”
“年轻人呢,赌瘾不要太大,要不然会输得很惨的!”薇杰放开他的手,轻轻拍了他肩膀几下。然后对媒体说道:“瑾丫头就是大家最喜欢的大作家断锦年华,她是我这几十年来最得意也最喜欢的徒弟,原本很早就想让她面对媒体,但是由于她生性喜静,不愿被外界打扰,才一直没有公开。如今,看到她为了爱情,不惜毁掉自己一直坚持的原则,我很是感动,所以,在许文杰先生的邀请下,我愿意以我的人格作担保,她就是断锦年华,大家无需再猜测!”
他话音刚落,一瞬间掌声雷动!
待掌声平息后,欧泰煦微微笑着走向薇杰,拦住他的肩膀,对媒体说道:“我相信薇杰老先生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说过会把恒泰的股权全部给我,定会办到的,薇杰老先生,您说是不是?”
薇杰对着媒体努力扯出一抹笑容说:“那是当然,我输得心服口服,祝贺你,欧泰煦先生!”
欧泰煦郑重地对他伸出手,说:“谢谢!”
薇杰碍于媒体,不情愿地伸出手与他相握,然后气急败坏地走了。
那些记者本想围住欧泰煦,希望他发表一下此时的感言,怎知,欧泰煦视而不见,径直走向段晓瑾,公然地将她拥抱入怀,在她耳边呢喃:“瑾,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段晓瑾嫣然地一笑,说:“老公,我们还需这么客气吗?”
“老婆大人说得对!”两人脸靠着脸地笑着,非常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