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狭路遇严震、罗永哭题诗1
应文有些不想离开,就叫程济给掐算。程济便在指头上掐算一阵说:“啊,有凶险,不宜在此逗留太久。”
对程济的掐算,应文还是很迷信的,他就发气说:“朱棣老贼,你总是让我不开心,日子难过!好吗,我也跟你没完,让你的日子不好过。我,我发一个诏书,让大明天下的百姓讨伐你……!”
不顺心不如意,使得应文离开黄果树瀑布的一路之上很不开心。他时而唉声叹气,时而又是气昂昂地大步走,头脑里一直想着如何地让朱棣坐卧不安。
走出黄果树瀑布有一段路时,他眼一扫,看到路边一长溜的岩壁高大,且又较为平坦光滑。他就很有兴趣地左右看了看,觉得这地方很是显眼,过往行人一眼就看得到岩壁上,加之这地方又是出入黄果树景区的必经之道。他就脑子一灵动,何不在此留下笔墨,让人看得见,并能引起人的注意。于是,他对程济说了自己的看法,准备在这儿刻写几个字,让世世代代的人注意到。
“写什么呢?”
“就写一首赞美黄果树瀑布的诗。”
程济摇头一笑,“这离黄果树瀑布有一段路了,写在这,远了点,无意之中显示,自我眨低了!”
“那……,就写一封讨伐朱棣的诏书,虽不能集聚千军万马直捣北平,也让朱棣坐卧不安!”应文把拳头一捏说:“就这么定,写一诏书,讨伐朱棣老贼!”
程济沉思片刻,说:“你若明文直言,刻写岩壁,必定很快被涂灭,并不起多大影响,而且还会遭至凶狠的追杀,不如,写一个……”“写一个天书!”应文脑子一灵动,“对,就写一个天书,让大明天下人都晓得,要使朱棣不安稳。”
程济把脑壳摸了摸,“既是天书,就要有天书的风范,哪能让人一看就明白的,须得人去揣摸,就要使人去领悟。常言不是说,天机不可泄露。因而,我主颁布的这道天书,就让天机藏在其中。我主题写天书在此,让人揣摸,使人领悟,产生悟性,说不定就有一个星宿下凡的能人异士识破这天机。解得开这天书。说不定,这能人异士定能领头一呼,岂不拥戴我主重登皇位!”
“说得好,这天书要能流传后世。”应文点头说:“这天书还得使人好奇,也要让人看出是我建文帝写的。”应文当即拟了一个诏书,并给读了出来:“燕反之心,迫朕逊国,叛逆残忍,金川门破,杀戳尸横,罄竹难书,使大明日月无光,成囚杀之地。须降伏燕魔做阶下囚,丙戍甲天下之凤皇—允X”
当即,应文就派李亚东去黄果树街上买金黄颜料,并把诏书递给程济改写天书。
程济拿过诏书把全文在心中默念三遍,接着又默念《道德经》好一阵,便在手中几点化,尔后念了一阵咒语,手就拿笔在诏书上几挥洒,一份夹杂着篆、棣、草字体,加上道符的天书也就产生。程济伸手将天书递与应文阅示。程济见应文拿起在观看,以为他是认不出了,哪知应文全部都给一一认出,连声肯定地说:“这个天书就这样写,写得好!”
挥起宝剑,程济跨步登上岩壁东一剑西一剑地刻画,没待片刻,天书全给刻写在了岩壁上。
天书刚刻写完毕,李亚东便买回了金黄颜料,程济一手提颜料,一手挥舞拂尘,飞身上岩壁。只见他把拂尘在金黄颜料中一搅,挥起拂尘往岩壁上几挥洒,颜料全都涂在刻字上,转眼之间,一副金黄色的天书也就完整地展现出来。
应文与程济一行人从贵州往粤西去,途经云南道中一条独路时,迎面见到几个人,建文帝突然认出了一个人,他把程济悄悄一拉,小声说道:“此人是严震,他是朱棣的重臣,你看,他像是认出了我,你说咋办?”
程济望了望严震,见他虽是有些惊异,却没向他左右的人说话,就小声说:“看我上前应对。”说至此,就把手中拂尘一扬,径直走过去拱手言道:“这位官人,贫道观你貌相是位高官大员,但眼下与人相撞,有些冤家对头。古人云: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恐对你前程不利,贫道给你指点迷津。”
严震虽是愣着,但这狭路相逢,没作准备,很怕出现意外,就想找一个时机才动手。同时,他也听出这个老道的弦外之音,也就随机应变地手一拱:“本官虽是出使安南,却来滇黔有要务在身。行至此,碰见道长,幸会,幸会!请借一步说话。”说着便引程济到一百步外站住,小声言道:“道长你也胆大,本官来滇正是秘密探访建文帝的踪迹,为的取建文帝的人头,拿回传国玉玺,你却胆大,竟敢出头露面护主!”说至此,就把程济打量几眼说:“如我没猜错,你便是原翰林院编修,又是神通道士程济吧?你不是能掐会算,你就算一算,建文帝能否逃过此劫?”
手中拂尘一扬,程济伸手在指头上掐了掐,又算了算,说:“这等小波小浪,贫道是见得多了。我掐算了,我主毫无凶兆。”
严震一愣,问了程济掐算的路数和弦机,程济一一作答,均是头头是道,条条是路,不得不使严震心虚。就又说:“那请程道长替我掐算一、二,我是吉凶如何呀?”
程济搬开指头一掐,小声惊叫道:“有凶!”又算了算,说:“还是凶!”略停说:“不忙,贫道再掐再算……呀,你还是凶!”
顿时,严震脸上就有一些不自然。但他仍很镇定的样子说:“你这把戏骗人,吓老夫的。好,你给说一说这其中的弦机吧!”
微微一笑,程济搬着指头掐着说:“单说你严震,走这一方就不对头,如去安南,你是升官发财。唯有你这严震的震,本就不稳,遇着去这一方的滇黔,必定震得一滇黔就倒,这是大凶也;二是我双方态势,你方三人,我方四人,强过你方,此为二凶也;三是你方两文一武,我方三武一文,取你三人性命,有如囊中取物,胜过你,此为三凶也;四是,你若顾及君臣旧情,我主也会留你一命,但你回去,也是执行圣命不力,且又泄露了建文帝还在人世的重大机密。当今皇上怕的就是建文帝还活在人世,你激怒圣颜,岂能让你活。唯有落草为寇或是归隐山林,这且又不是你愿走之路。故而,贫道东算西算,你都是死路一条!”
木然地呆立片刻,严震仍是有些不甘心,就犹豫一下说:“本官……就…。”他沉思片刻说:“这样吧,今晚我在驿站单独拜见建文帝……”
程济笑了笑,“那就随你便。”
按照双方的约定,当晚都是住在了同一家驿站。
程济就与应文商议说:“今晚须得仔细策划,我断定严震决不会轻易地放弃杀你之心,肯定有一场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