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严刑被毒打、凄惨遭暗害2
他明白,刘主将向来与他有些不和,他都这样说,也就显得高兴的样儿对妻子说:“等会儿外侄来了,你给他说,我跟军爷去一趟京城,真有好事的话,我便派人接你们去。”
王偁跟随两个锦衣卫骑快马离开了军营,没到一天就来到了镇南关。两个锦衣卫也不向他解释什么便直接地把他带到了镇南关的总兵府。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事情不对头,正想质问:为啥把我带到这里来?却不料走来一个人往他面前一站:“啊哟哟,王将军是你呀,洒家等你好一会儿了,难得,难得!”
王偁抬眼一望,不认识呀,却看出他是一个太监的模样。
“我,你不认识?我叫朱祥,是大明朝的大内,大内差宫。明白吗,叫你到这儿来,你晓得为啥事情呀?”朱祥掏出一个手帕儿擦了擦脸,就把手帕儿在手里一扬,做起一个女人姿势说:“你该知趣吧,还用我点明不!”他见王偁傻愣着不说话,说又把手帕儿在指头上绞了绞,“是不是叫人给你提点记性呀?来人啦,弄到后厅里提醒他!”
看这来势凶凶的,王偁一下子就急了,忙着就喊:“朱公公,你听我说,这是为啥呀?”
“为啥?你与人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难道不明白吗?”朱祥向几个锦衣卫的吼,“我的话,你们没听见吗?”
朱详不容王偁分辨,也不听他喊叫,几个锦衣卫凶恶恶地一拥而上,扭的扭手腕,抓的抓膀子,强拉硬拖地把他弄进了后厅去,接着便是举起刑杖噼噼啪啪地毒打,王偁却是不停地喊冤。
朱祥坐在大厅,闭着眼睛挽着手帕,见是没听到招供,他就喊:“来人呀,换几种大刑,他要不招,给我往死的整!”他这话音一落,立即就传来了王偁撕心裂肺的惨叫,时不时的还在大声喊冤。
在开头的一个时辰内,王偁咬牙抗住了锦衣卫的严刑拷打,一直是喊冤叫屈不招供的。朱祥走进后厅见他皮开肉绽满身是血,用刑之毒令人惨不忍睹,但他并未忍心同情,而是下令锦衣卫使用更为毒辣的酷刑。王偁死去活来无数次,后因实在受刑不过,这才招供了的。
获知这一惊天秘密,朱祥立即上报了朝廷。永乐皇帝朱棣闻报后顿时龙颜震怒,立即下旨捉拿解缙到案。恰巧解缙正从安南回京,锦衣卫的纪刚带起人没费多大力气就在他家中将其摛拿。
解缙被关进了狱中,虽是明白东窗事发,但他仍不相信会是王偁出卖自己,因而,他就一再地申辩,“我没做违背良心的事呀!”
本要严刑拷打的,朱祥却接到永乐皇帝朱棣的旨意,解缙是文人大学士,善待他,不必用重型,如若不招,让他与王偁对质。
有一天,两个昔日的好友在狱中见面了。解缙虽是对王偁存在疑虑,但仍是相信他,“我的王老弟呀,你受苦了!”
王偁朝他一跪,解缙扶他一抱,两人泪流满面哭成一团。王偁告诉解缙,“我一直没向外人吐露半分,就连我老婆也没说一句,这件事咋个传出去的?哦,只是有一晚上睡着了,说了一句梦话,是我老婆把我摇醒的。就一句梦话呀,难道就传出去了?他们抓住我用了各种刑法,我一身的骨头都散架了,我,我受不了那么重的酷刑,兄长啊,你得理解我呀!”
“你不说了,事以如此,多说无用!”解缙扶起王偁,见他满身伤痕,有几处已在化浓,就眨了眨满眼的泪花说:“命该如此,我们只得面对啊,大丈夫敢作敢为,我们做的事并非大逆不道,有啥不敢承担的!”
听说解缙已是如实招供,朱棣沉默不语地坐在龙椅上发呆,看上去他已显得老态龙钟,怒火没有了,反而是心情平静。见朱祥要告退,他就叫住说:“朕去牢房问解缙,竟然冒犯欺君大罪,令朕太失望啊!”
朱棣刚至牢房门口,朱祥就喊:“皇上驾到!”接着就有人要去传。朱棣摆手说:“不要传,朕今天不显龙威。”
牢房内,王偁把解缙一拉,“皇上驾到,莫不是要见你,或许会赦免的!”
“不,不会!”解缙双眼微微一闭,“这也许是你我的死期到了,讲究现实吧。”
牢房门响了一声,拥进牢房的正是朱棣,跟随一路的除了朱祥外还有另外几个大臣。这时刻王偁就忙着下跪,可解缙却坐在地上动也不动,望都不望一下。朱祥把手一指:“解缙,你大胆,犯下死罪,见了皇上还不跪地认罪!”
“不用跪了!”朱棣摆手说:“我说你解缙,还说你是才高八斗的大学士,为官也是多年,咋个的这么糊涂啊,你不仅毁了自己的前程,也害了你的好友呵!”
解缙站起哈哈一笑,“皇上,你说错了,我没糊涂。我清楚明白得很,建文帝朱允炆是你的侄子,与你同祖宗共血脉,我不放走,能杀了他吗?我如果杀了他,岂不没罪了?但我念及你与他是亲缘关系才放走的,这没违背我做臣子的良心吧!只是我有一点没做对头,我该向你密报,你好派人去追杀呀,可我不是这样的小人……”
“你……,你狡辩!你咋不想想呵,我之所以怪你放走朱允炆,是你从中挑拨了朕与侄子的关系。你要是不糊涂,就该规劝允炆回到京城来,朕也不忍心侄儿在外四处漂泊,朕实实在在不忍心他受苦受难呵。不信的话,如果朱允炆现在回到京城来,朕一定会出城迎接的,你呀,咋不明白朕的心呢!朕怪罪你的,是你解缙陷朕不仁不义呀,你自己说,这是不是犯下了死罪呀!”说至此,朱棣见解缙不想申辩,他把手一扬说:“你不用多说了,犯下死罪就得死,多说也无用,但朕会让你死得高兴的,赐你几坛御酒,给你准备一些好菜。朱祥,你就派人陪他喝酒。”
朱祥揣摸圣意好一会儿,就叫过锦衣卫的纪刚吩咐了几句。
纪刚叫人卸去了解缙的脚镣手铐,专门把解缙请到牢房外的一间小屋里喝酒。
望着好酒好菜,解缙很是想得开,不用纪刚劝酒,他就大口吃菜满碗喝酒。没一会儿,他就咛叮大醉。可他虽醉,但神志还是清醒的。他狂笑着把纪刚一指:“你抓,抓的我,今,今晚最后又陪我喝……的酒,我……谢谢你了!人生,什么最快乐?我说,实现愿望,离开这个世界最快乐!因为,我没白活一生,我没违背大仁大义的良心,即便我……死了,也是死得值!”言毕抱起一坛酒,就像喝水似的。没多久,便醉得人世不醒。
纪刚按照朱祥的吩咐,把腰上的大刀“哗”的一声抽出,就想一刀劈死解缙。但他转身一看门外,见屋外正下着暴雪,他就略一思索,手中的大刀并没有劈下去。
收起大刀之后,纪刚便去把门打开,他就上前搀扶解缙。可解缙醉了酒全身无力。他去叫了两个狱卒帮忙,抬的抬脚,拖的拖手,便把解缙弄到一个山地边放平。然后为他整了整衣冠,并守在原地一个多时辰,直到纷纷扬扬的大雪把解缙掩盖了,这才与两个狱卒一道挥土压石将其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