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地下之界再生异变,三方之势的幕后黑手尽皆降临,彼此对峙着,在某个瞬间齐齐动身碰撞在一起。
“轰……”三方碰撞时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顿时响彻一方,激荡起无尽的尘埃,顶穹回响之下振聋发聩。
血影的身后是无尽的血海浮现,翻涌奔腾着带起无边的血浪,落在地界之上发出嗤嗤之声,似在灼化着泥土,冒气森森白烟。
黑影中,巨大的双翅掀起无边的风浪,卷起尚未散去的尘埃,形成滔天的风暴,与血影的血海互相攻伐着,两种灵量的冲击令这里寸寸碎裂,露出更深处的泥层,森森白骨被埋没在那里,一层又一层......
曾经这是尸山,尸身高耸入云;曾经这是血海,血液万地遍流......但终究还是被尘埃掩埋,掩埋在这永无天日的地界,被遗忘在尘埃中,无从追念。
一只血色的眼眸,自顶穹睁开,如一盏血色红灯照耀而下。红光照进血海,血海在快速消融;红光照向墨翅羽翼,黑羽在迅速变淡,一切都是那般的突然。
“风其兮夸......”血眸是另一黑影所化,在另外两方暗自较劲之时,他用地界之语说道。
意思是当我不存啊,随后他便参战进去,凌厉的攻势直指他们,三方混战在一起。碎天裂地之威势瞬间爆发,血海重凝、黑羽重现,血色之眸凌立当穹,三种异灵之力碰撞在一起,令地宇震动开裂,地宇之心更是喷涌出地炎,滚滚的黑烟充斥着整个地界。
地宇之上,受地界的微弱影响,只在这方圆百里内,葱郁的树木化为一片焦黑,浓浓的黑烟飘飘荡荡,翻飞的泥土似被犁过,那轮血月更加的血红妖艳,但却悬挂的更低,好像随时都会坠落一般......
荒野之兽尽皆趴伏,偶有不幸便被化为飞灰,彻底消散在这世间。
地界之中,三方持久的混战已是触动了某种禁忌,白骨大军再次降临,不同的是大军的主帅也是一同降临......
骨军的主帅并无特殊之处,身影仅是更为巨大罢了,他的降临没有异象显现,只是自地界的更深处跳了出来。那深陷的眼窝中亮着光,那是他的眼睛,呈现出火蓝色,也许这便是特殊之处,但白骨大军的眼窝中皆是如此。
骨军主帅的出现,令三方之势的幕后主宰者停止了攻伐,齐齐看向白骨大军的方位。
“吾等见过微生界使......”他们三方使用界语对着那位主帅说道。
“尔等不该降临......”骨军主帅,也就是被称为界使的他如此平淡的说道。
“微生界使,我们应该降临,我们已找不到任何的机会而你的出现就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他们一同对着界使说道,语气中很是坚定。
“但你们不该就此降临,所有的一切都应在他应该在的地方解决,而不是在这里......”他依旧坚持着自己准则。
“作为界使,你是不会明白何为生存的绝望,你只需要忠诚于界主,一切都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我们不可以,我们终将走向灭亡,消散的灰飞烟灭......”
“那又如何,反抗准则行事,依旧是自取灭亡,导致灰飞烟灭的行为......”
“不,作为界使的你是不会懂得,这不是反抗,是为了生存,是为了不惧永恒的黑暗,是为了寻找存活的意义......”
“哼......多是狡辩,蝼蚁妄想长存,界主才是永恒......”
界使冷哼一声后,骨枪飞起,瞬间洞穿血眸黑影,令他在痛嘶声中化为飞灰。界使闪身上前,再次握住骨枪,直指另外两位,再次劝说他们回头,实则是在威吓,但他们早已认定前行的路,又岂会轻易否决......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左丘便已起身,身后的影卫彻夜守护,此时悉数立于其身后。
“少主,可以动身进山了......”其中一位影卫开口说道。
“嗯......尽快前往,迟则生变,今日务必赶到桓瑛所在的位置!”左丘凝重的对他们说道。
“是,少主......”
影卫回应一声后,再次带着他急速奔行,无需百刻他们便越过了面前的高山,向着更深处的荒野前行着。偶有荒野猛兽阻挡前路,都会被迅速解决。
话说云奕与琉璃昨夜遇到怪事令他们心神恐惧,不敢再行于黑夜,迅速找了一处地方躲避起来。路经一处枣林之地,顺手摘了几颗枣子,随后躲到了一棵粗壮大树的树顶。
两人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盘膝而坐,因已是未子之时,且藏身之处并不那么安全,故而只好闭目吐纳灵气。
待东方天际放亮,云奕这才结束吐纳,而夜晚并不是最好的吐纳时间,至少在这里是。他睁开双眼,见琉璃还在吐纳,心知她一直如此,并不打扰。默默地拿出顺手摘的青枣,放入口中轻轻嚼着,甘甜的味道瞬间传来。
正当云奕在感叹青枣很是美味的时候,琉璃却是睁开了双眼,每到这种时候她总是会及时的结束吐纳灵气,伸出玉手向着云奕索要果腹的果子,这次也不例外。
“我就知道,每当我拿出吃的,你总是能够及时醒来......”云奕很是无奈的说着,将手中的青枣尽数给了琉璃。
琉璃接过青枣,一口气全都给吃完了,并没有细细感受青枣的味道,因为她并不在乎这些,她所在乎的是这枣里面蕴含的那种灵气。
云奕倒是没有在乎什么灵不灵气,他仅是为了吃,为了尝尝而已。不过对于其内所蕴含的灵气,他显然有着自己的考量,于是便也修炼了片刻。
然而,当他们控制灵气行在体内之后,心神便被麻木,顿时失去了所有的感知,陷入了沉睡。幸好青枣无毒,只会令人沉睡,否则他们便将死于非命。
百里之外,一队圣卫正行走在荒野丛林中,看其身影颇显狼狈,应该是与遇到了黑夜中的诡异存在。世间流传:诡异不常显,常显不诡异......可是在这荒野之地,越是高山或峭壁或隐洞之处,到了夜晚必将有诡异发生。
“卫长,我们好像已经逃出了诡异之地,暂且歇息一下吧,我们实在是走不动了?”其中的一位卫兵对着前方那个高大的身影说道。
走在前方的卫长,听此话语后,心知他们是真的疲惫,也只好应允。“奔行了一夜,便在此歇息一番,待缓过心神,就立即上路,正事耽搁不得。”他如此对着他们说道。
“是......”卫兵们突然很是兴奋,奔碌了一夜,他们实在是疲惫不堪,就像要休息休息。虽然他们很是异于常人,但昨夜所经历的诡异太过可怕,这才致使他们如此狼狈,他们能够活到现在都是幸运使然。
奔行的路上,他们也是摘了一些野果,觉得口味不错,就用来果腹。此时正好休息,吃上一颗果子,不仅香甜可口还能缓解疲乏之能,着实令他们喜欢。
半晌过后,卫长觉得时间已够,便命他们起身,再次搜寻云奕他们。
再前行八十里过后,有卫兵前来回报:“报卫长,前方十里处有异动,不知是那诡异还是尔贼,我们不敢妄动......”
“哼,有何不敢,诡异之物已然不再,只有可能是他们。包围那里,快快......”卫长冷哼一声,命令道。
众卫兵不敢懈怠,听从命令向着那异动处围去。
不待他们围过去,一声鹰唳赫然响起,顿时动彻云霄。卫兵们见是云鹰,手中的长枪立时掷出,带起破风之声,疾驰飞向云鹰。
云鹰以力升空,双翅扇合,令双翼之羽发出翎羽之箭,与卫兵掷来的长枪相碰撞,叮叮之声过后,尽皆被云鹰打偏方向或是躲过。
“哼,废物......”卫长冷斥一声,便亲自出手。只见他一个箭步前冲,踩着树干枝叶就是飞起,上飞到空中的卫长伸手一把就抓住了云鹰的一腿,顺着落势将其拽住,任凭云鹰如何的拍打双翅,不再上飞半分。
这个卫长果然是不一般,他与云鹰互相僵持着,都在比拼谁更有力,可以拉下对方。
下方的卫兵又怎会静静的看着,他们尽皆跳上树枝,跃到树顶,一跃之下就能够使用手中的刀或剑劈刺到云鹰,他们怎会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卫兵们顿时跃其,刀与剑劈刺在云鹰的双翅或鹰腿之上,令他发出痛呼一般的鹰唳。云鹰双翅再振,形成龙卷瞬间击飞了底下的众卫兵。
云鹰趁势再起,鹰爪泛着寒芒,瞬间抓向底下的卫长,若是抓中必会洞穿他的胸膛。
卫长心中一紧,暗道一声不妙,手臂快速一横,当的一声传来,却是鹰爪与坚硬手臂的碰撞。在那个瞬间,他的手臂不仅麻木,还被透穿了臂骨,如不是他一直以来的专于练体,定会被彻底粉碎。
尽管如此,他不得不用尽所有的气力,在一声惨烈的哀鸣中,借势拉折了云鹰的鹰腿,最后坠落而下。
云鹰带起残肢,振翅远去,而他们又怎会就此放过它,在地面奔行以作追逐。卫长落在地上,稍做休息也是追了下去,心中很是气愤,一路上怒骂连连。
他们追逐着,可只能眼瞅着云鹰高飞远去。“啊......”一声惊叫传来,随后有呼喊声传来,却是卫兵在喊卫长前去。
众者围聚,看着自树上落下来的云奕,神情很是复杂。既有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欣喜之感,又有得来全不费工夫的疑惑,便只好唤来卫长。
“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追那只畜生!”卫长到来,大声呵斥着。
“卫长您看,我们追不到那只巨鹰,却是意外捉到了他......”他们指着云奕说道。
“嗯?那个小子吗?”他见到云奕后,开口说道:“你们几个到四周找找,那个女子定不会离得太远。”
“是,卫长......”他们几人应声,向着周围扩散搜索起来。
这时那位亲眼看见云奕掉下来的卫兵,抬头望着面前的这棵粗壮大树,仔细的看着每一根枝每一片叶,找着找着突然瞳孔微缩,却是发现了盘坐于隐蔽之处的琉璃,那道身影若不有心细看,再经过多少人都是发现不了。
“卫长,您看那里......”那位卫兵伸手指着树顶的某一根枝丫,大声的说道。
卫长与另外几位卫兵抬头看着高处,若不是他手指着那里,他们一时半会儿还真注意不到那里,一道身影盘膝潜藏着。
“卫长,他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逃了?”有卫兵很是疑惑的问道。
“他们这是中毒了,还是......”更有卫兵这样臆测着。
“行了,先不管他们怎么了,把他们都带回去再说,也好向吾王复命......”卫长却是不管那些,只想着尽快结束此事。他的心思相比来时已有了很大的改变,不想在这荒野中逗留一刻,只觉得早些复命便好,这里实在是有些可怕......
众卫兵闻言,走出两人抬着云逸,另外两人跃上树干,直奔琉璃而去,正当他们两人伸手想要搬下琉璃之时,突生异变。
一道黑影自琉璃的身后冒出,顿时吓呆了那两名卫兵,差点自树端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