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为什么不让我现在就杀了他?”听闻陈到率先提出休战,一旁的果果大吃一惊,随即实在憋不住心中的疑问,急忙问向陈到。
陈到没有回话,而是看向同样吃惊的何义。
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何义这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确定放我离开,不怕今晚你们逃不出汝南吗?”
“呵呵!”陈到冷笑:“恐怕现在的你,并不敢让他人知道自己受伤吧?”
“哼!咳咳……好小子,便依你所言,今日你我全无再战之力,待日后何某随时奉陪。”说完,何义艰难的站了起来,脸色稍微好转,头也不回转身离去。不多时,人便被黑夜的街巷淹吞没了身影,不知去向。
待那何义离开,果果似有话说,但被陈到突来的一口鲜血堵了回去。紧接着,陈到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等陈到再一次醒来,已是第二日的傍晚。
“咳咳……!”连连的咳嗽将重伤的陈到从睡梦中叫醒,惊的一旁的果果不知所措。
见陈到醒来,她即高兴,又落泪。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陈到受伤如此重的伤,难免怕有危险。
“哥!”
醒来后的陈到,听见有人在唤他,这才看向那张俏脸。看着那平日里高贵且神圣的眼眸,现在竟有些失去了色彩。陈到知道,对方定然是为了照顾他几日都未眠了。
陈到怜惜的想试图摸摸那张他熟悉的脸,却发现浑身疼痛无比,毫无力气。
“哥,你别动了。郎中说你还需静养一段时间才可下地走动呢!”果果挽住陈到的手道。
“咳...!辛苦你了!”陈到虚弱的冲着果果微微一笑。
“哥,你说哪得话呀。呃,对了前几日县令府来人,送来了一些金银以及粮食。不过他们什么都没有说,莫名其妙的扔下东西就走了。”
“县令府吗?好,我知道了。”
陈到得知是县令府送来的东西,当即明白了源唯。这与他的计划还有一定的关系,刚来汝南的时候,陈到就曾与果果说过会有人给他们送来银两,其中就有这层关系。陈到料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的含义,想那县令不会傻到不懂这一点。果不其然,那县令并不傻,而且对他们的了解还很多。
因为陈到深知那何义图谋他父亲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为了县令一职,却不料何义最后失算,竟把一切周密的计划最后拱手相让给了一名小县长上任。何义又怎能不气,所以平日里仗着自己位高权重根本不把新来的县令放在眼里,没成想那县令嫉恶如仇,两人水火不容。久而久之,二人便在暗地里对双方派遣了自己耳目,实则为了提防,又为了找到机会斩草除根。二人虽一起为官做事,却没有志同道合,见面就掐,又谁也奈何不了谁。
新来的县令原来虽是一小县的县长,但其族上与曹操祖父同朝为官,官威极高,门生众多。何义几次上奏使坏都是以无效告一段落,最终二人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谁也不搭理谁。
那日晚,何义从县令府出来之后,县令的耳目便将陈到大战何义的事告回了府里。当那县令得知何义重伤,当即大喜,于是便派人给陈到二人送来了一大堆金银财物。
当然,陈到对这些毫无兴趣,只不过在这世上行走,没有财物防身,步步难行,也就欣然接受了。
何府,坐落于汝南县西城区域的一处繁华之地,其府上下所占面积之广竟大于县令府两倍不止。而此时的何府,却大门紧闭,更有数百名军士把守,将其护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府内,何义赤裸着上半身正在接受一名郎中为其伤口上涂抹着药物。时而疼的他咬牙切齿,冷汗直流。
接过下人端过来的一盏热茶,何义看向下方来人道:“最近县令府可有异常?”
“回禀主公,县令府最近并无异常动静,魏县令似有要事缠身,每日行色匆匆,很少出门。”来人一五一十的讲道。
“哦,是吗?那就奇怪了,如此好的机会他竟无动于衷,有反常态啊!”何义眉宇微微皱起道。
“主公,兴许是您多虑了呢。想他魏仲平日里作威作福,只不过是官阶压人一头罢了,真要论起来又岂是主公对手。”那来人言中尽是阿谀奉承的道。
“呵呵,依你所言也并无道理,不过他魏家在朝野之中名望甚高,尔等还是要小心行事的好。”何义听闻来人奉承,脸色稍微缓和。接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道:“对了,前几日与我对战的那名陈家遗孤可有消息,此人现在何处?”
“回禀主公,那人小的已经将藏身之所查到,现居住在一家酒舍之中。”来人不加隐瞒的道。
“酒舍?胆子可真不小啊,居然还敢在我眼皮底下。”说着何义眼中浮现出一股杀意。
那来人见何义杀意涌现,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赶忙道:“主公,还有一事恐怕您还有所不知。”
“哦?”何义收回杀意,皱眉聆听。
那下人不敢怠慢道:“今日白天,县令府有人去过酒舍,但未多做停留,人就出来了。具体有什么交谈,我等并未窃听,但好似送去了不少的金银财物。”
“哼!”何义听闻,当即脸色大变,时而阴晴着道:“果然还是他勾结余孽想置我于死地。”
“主公,那我们接下来又该如何是好?想那县令恐怕并不会因此放手,恐有行动啊!”来人犹如心腹,心系何义安危着道。
“无妨,想那陈家余孽现在对我也构不成威胁。近日你多召集一些初阶武者,待我伤愈便屠了他县令府满门。想我那大哥姐姐若是得知此事,也不会追加我等罪名,放手去做便是。”
“诺!”
待来人走后,厅中只剩下何义一人端坐主位之上。神情中皆是杀意浮现,喃喃着自语道:“哼,魏狗贼,果然如我所料,尔早就知道陈家余孽在这汝南县内,想借刀杀人吗,没那么容易!”
转眼又是二三日过后,陈到已然能够下地走动。那一夜的大战何义,让陈到深深的明白了自己的不足,虽他一身武艺都来自那神秘的传承,但实际上自己资质尚浅,年纪又小,还不配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唯独只有等他真正的变强,成长之后,方才可以傲世一切。这也是他不让果果出手帮他的原因,他想借此机会看清自己,磨炼自己。
果果几日来见陈到的气色越来越好,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又恢复到原来模样的果果,似乎更加不可近人。起先陈到还只是不敢看她的那双眼睛,如今不知为何,连她的那张脸也都不敢再去看了。倘若他看一眼,都感觉浑身上下被无数道利剑围攻着,随时都有可能万剑穿心的感觉。
见陈到不敢看她,果果很不自在,但奈何自己也没办法,只好每天都戴着头纱,将自己面貌遮住。
“果果,近日来你的武功似乎又精进了不少啊,我现在怎么总感觉你的功法有些诡异莫测呢,好像一点都看不穿你的武功境界。”陈到见果果模样也很尴尬,转移话题道。
“有吗?可能是和蜀山的一些功法有关系吧。而且我也好久没与他人动手了,也不知现在有多强。”果果似乎也很郁闷,自己这蜀山功法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存在,先不说这那不可近人的相貌变化,就连本体都与常人不同,让她好似脱离了世俗一般。对于一个十几岁年纪的孩子来将,这让她太难接受。
“蜀山的功法果然厉害呀,不知道我能不能修炼?”陈到则露出些许的羡慕,他十分想变得强大无比,和果果的想法却截然相反。
“想学我教你呗,又有什么难的。”果果毫无抵触的道。
“唉,算了。我连那破云枪法都没练明白呢。那日与何义战斗,如果不是我掌控不了那一枪的威力,也不会受伤如此地步。恐怕那何义的伤势都没我厉害吧!”陈到有些失落的道。
“哥,你的破云枪法威力极强的。在你施展的那一刹那,我都能感觉到一丝的死亡之气,我想还是我们修炼的时间不足而已,急不来哈。”果果见陈到有些沮丧,赶忙劝慰道。
“嗯!”陈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对了,最近有没有什么事发生,何义现在怎么样了?”
听见陈到问她,果果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一时也不做声。
见果果不回答,陈到便知有事发生,追问起来。
果果见陈到追问的急了,方才说道:“县令死了!”
“什么,县令死了?”陈到一听当即惊呼起来。
“嗯,死了。听说县令府上下百十余条性命无一人生还。”果果点头道:“对了哥,还记得那日在街市上公然抢我布囊的人吗?他竟然就是县令的儿子。”
“呵呵,何义老儿果然还是忍不住了。”陈到听闻,冷笑不止。
“哥,那我们怎么办,是不是该离开这里了。想必那何义已经知道我们的住处,很快就会来寻我二人了。”
“无妨,暂时的他,根本没有时间来寻我们,顶多会派些喽啰不断地骚扰我们而已。”
听闻陈到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果果知道,陈到还是想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