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书店是学生们的天堂,说不上熙熙攘攘,但也是人满为患。周若难正在书店一角整理图书,将书本按次序地摞好,排列整齐。忙得正满头大汗时,有人轻轻拍着周若楠的肩膀,周若楠回过头,没发现人,本以为是来往的学生拍错了肩膀,不料,下一刻又有人拍了另一边肩膀,周若楠这次反应激烈,猛地回过头,发现周晓清正冲着她做鬼脸。
周若楠被惊吓到了一下,但也很快就镇定下来,“怎么跑到这里来呀?”手掌轻轻拍着自己的胸口。
周晓清还是不改一副嬉笑,“姐姐,今天可是周末啊。”
周若楠手里的活继续着,“作业写完了吗?”
“就是写完了才出来的,出来帮姐姐干活。”周晓清开始摞身边的书,不一会儿,一叠书就摞好了。
周若楠看了周晓清摞的书,“噗呲”一笑,“你看看你,还说帮忙,简直是越帮越忙。”
“怎么就越帮越忙了?”周晓清被周若楠突然的笑,搞得云里雾里,“那姐姐,你说说,这要怎么整理。”
“你看看这书脊上的作家。”周若楠指示性地指了指某本书上的书脊。
周晓清才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哦!我明白了,按照作家姓名首字母排序。”
周若楠略显欣慰地笑了,“看来还是很聪明的嘛。”
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整理图书。因为书店与书店衍生的咖啡店、文具店是打通的,所以书店一般都是比较吵的,很少有人会在书店看书,买书、喝咖啡、享受下午茶,买文具的顾客就会比较多,所以大部分时间里,书店都是不太安静的。但今天周若楠与周晓清二人仿若不受外界干扰,听不到除彼此之外的声音,除了周晓清同班同学拍了拍周晓清的肩膀,二人才又回到现实的吵闹。
周晓清随着被拍肩膀方向望去,是同班的几个男生,“Hello!”周晓清和他们温和地打着招呼。
几个男生也同样回应着周晓清的问候,但望向周若楠的表情却是挤眉弄眼的,有些怪怪的,周晓清也察觉到异样,“你们盯着我姐姐看干什么呀?”
几个高中男生做出一副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姐姐啊?”随后又各自闲言碎语小声互道,并且发出微妙的笑声,“此姐姐恐怕非彼姐姐吧。”说完就不怀善意地嬉笑离开。
对于这些男生的反应,周晓清一怪不怪,在学校就经常有人对着他这么阴阳怪气。帅气、阳光、成绩好的男生在众人面前都是一道光,在黑暗面前都是刺眼的。
庆幸的是,周若楠没有听到这些阴阳怪气的话,两个人又继续整理书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平日里稀疏平常的周六却在周晓清的陪伴下显得格外的有趣,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二人选择一起去菜市场买菜,一起回家,活像一对热恋的恋人和正常的夫妻,周晓清感受到了那一层微妙,只是周若楠脸上还是淡淡的笑意和望向弟弟的宠爱。
入夜的微风再度袭来,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小电视,这是家里不多的娱乐设备,周若楠正拿着指甲刀给自己剪指甲,不一刻,把自己的十只手指甲剪得平平整整。“伸手。”周若楠示意周晓清伸出手指,“今天没什么好犒劳你的,给你修理一下指甲吧。”
“好。”周晓清伸出自己的十只手指,“谢谢姐姐。”
周若楠的指甲刀小心翼翼地剪着周晓清的手指甲,比剪自己的指甲还紧张一些屏息凝神地说,“是我谢谢你,才对。”
周晓清看着周若楠低着头剪指甲安静的面容,额前的碎发一缕一缕地散下,洗过发白的睡衣带着一丝皂香,周晓清不知不觉陷入一个想法之中:如果姐姐今后嫁人肯定是一个贤妻。
但周晓清很快就从这想法中抽离,他暗觉得有些可怕,想法的背后将是他失去眼前的姐姐,但是此刻的他,只想姐姐是他的独一无二。他不容许别人抢走周若楠,他幻想着时光永远停留十五岁,在这个窄小的家里,他是自己的国王,他将会在自己的内心做一个简短的宣告,“周若楠是属于周晓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