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齐邶不相信所谓的爱情,在她原本的世家里,渣男渣女不在少数,你是我唯一宝贝,但是我还有唯一的亲爱的唯一的宝宝唯一的老婆。齐邶虽然对这种现象嗤之以鼻,又不得不感叹爱情的难能可贵,因为她以前从没见过所谓爱情。
她来到这第一次觉得爱情的美好是在贺大叔和贺夫人那里看到的,那种眼睛里藏不住的爱意。
第二次,是在陈丹旸的眼中。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看向谢明珏的眼神,他就是她的光。
“你怎么来了?”谢明珏问她。
“半道上碰到齐小将军了,她说要去拜访谢夫人,我就跟着一块来了,你…介意吗?”
“怎么会,我母亲应该会很喜欢你,一道走吧。”
齐邶忙插嘴道:“我一路坐马车有点累了,你的马借我骑骑,你去坐马车吧。”说着就把谢明珏的马牵了过来,把谢明珏赶上马车。
陈章浩干脆也跟着一起同行,两人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慢慢走。
“你也看出来那丫头的心思了?”他问齐邶。
“很难看出来吗?”齐邶反问。
“…倒也不难,就是难为她了,喜欢了一块木头。”
齐邶笑了,“那你也不是偷偷鼓励着吗?”
陈章浩看向齐邶,正好对上她玩味的眼神,轻咳一声:“什…什么啊,你别瞎说,坏我妹妹清誉。”
“哦~合着你给我的每封信都是自个儿写的呗,是宁王世子每每都要问候谢明珏。”
陈章浩伸腿踢了一下齐邶:“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得了呗,非得说出来?”
“行行行知道了。”
“唉,”陈章浩喊住齐邶,“你回京城,有想吃的东西没,请你吃饭。”
“海底捞!番茄锅!麻辣锅!毛肚!黄喉!鸭肠!虾滑!有没?”齐邶不假思索答道。
“你…净给我整这没用的,我上哪给你整海底捞啊?”陈章浩给齐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没…没有拉倒呗…”齐邶秒怂。
走到谢府后,齐邶发现谢夫人确实很喜欢陈丹旸,笑的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分。齐邶拿到家门钥匙就准备走了,谢夫人喊住她:“小邶,月儿留了句话儿给你。”
“什么?”
“月儿说你家那个白瓷瓶,她觉得眼熟,想了好久想起来了,太后宫里也有一个类似的,似乎是…辽白瓷。”谢夫人这话一出,谢明珏和陈章浩同时看向她。
“你们都看我干嘛?那是我一个朋友随手送我的,他走南闯北的不差钱,差一个白瓷瓶?”
这只是一个插曲。齐邶回到家发现家里梨树已经有了花苞。看来她回来的正好。
家里很干净,谢明月定期就会让人来打扫一下卫生,齐邶躺到自己的小床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可能是就是家的感觉吧,齐邶努力吮吸着家里的味道,把头埋进枕头里,用脸来回蹭着枕头,家嘛,自己的避风港,在以前齐邶还在读大学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家有多舒服,那是有人替她负重前行,来到这里,生活的重担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为了活下去,只能在沙场上厮杀,现在她虽然有钱了,但是很可能没命花啊,稍有不慎马革裹尸了,只有回到这处避风港,她才能短暂的安心。
这次回京,她升了职,也不用去巡城了,天天无所事事,把圣上赐的铺子都巡了一遍,粗略算了一下自己的收入。以现在的购买力来讲,她大半辈子吃穿不愁了。
腰包里有了钱,腰杆子也硬了许多,京城里一些有趣的小玩意也让齐邶买了个遍。
这天,梁修喊着齐邶和谢明珏去潇湘院吃饭。
起初齐邶对梁修这种败家子儿行为十分不耻,后来知道梁修家里富可敌国,虽然商人在这里社会地位低,可是像梁家这么有钱的,就另当别论了。
就这么说吧,照梁修这么个挥霍的方法,几辈子也花不完这些钱的时候,齐邶已经惊呆了。原来这就是,富可敌国的意思吗?
那天三个人吃吃喝喝玩的正嗨,柳絮姑娘心情不错,还给他们弹了一段琵琶。齐邶正夸赞她:“大玄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其实齐邶哪里能听得懂丝竹之音啊,拿“琵琶行”来夸夸柳絮姑娘罢了。
这时门被人踹开了,一群士兵涌入房间。这是来查黄赌毒来了??可是这不是合法的吗?她也没乱来啊?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士兵已经把梁修押住了。
梁修挣扎着大喊:“你们是谁啊?凭什么抓我?”
领头人不管梁修的挣扎和反对,就被两个小卒押走了。谢明珏见状掏出来自己的腰牌:“我是谢将军,你们为何抓人?”领头人见到腰牌,给谢明珏行了个礼:“见过谢将军。这是圣上的旨意。”
“我问你们为何!”谢明珏有些生气了,险些沉不住气,这情形吓得齐邶一下子酒就醒了,忙从兜里掏出来自己的荷包递给领头的:“大哥,我们就问问,您行个方便,我们就问问。”
那领头的结过荷包颠了颠,低声道:“梁家查出来同契丹人做生意的车里有兵器,被怀疑是叛国,圣上震怒,下令严查呢!二位大人还是别淌这趟浑水了。”
齐邶连忙追问:“负责这件事的是哪位大人呀?”
“是平王殿下,现在谁都不愿意粘上梁家了,梁家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二位大人,告辞。”
士兵们走后,房间剩下了懵然不知的乐人,仆从们。谢明珏挥挥手,“都下去吧。”
谢明珏急得团团转。一转身看到抱着琵琶梨花带雨的柳絮。
“你怎么还在这?”谢明珏问她。
谁知柳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求二位大人救救梁公子吧,我刚刚都听到了,求求二位大人了!”柳絮磕头磕的梆梆作响,齐邶忙拉起来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谁知道她不起来,还甩开了齐邶扶她的手:“这些日子梁公子给了我不少金银首饰,钗环珠宝,我会把这些全部变卖了,求求二位公子救救梁公子吧!这件事情一定与他无关的!”
说完她就爬起来踉跄着出去收拾金银细软了,哪里有平日半分端庄的样子?
莫不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