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果然是音律门!”景灏大喜,几人立刻顺着那阶梯而下,来到了一条长长的地下通道之中。地道修得十分宽阔,可容五、六个人并肩行走。地道两旁的墙上亮着两排精致的宫灯,景灏上前一看,里面竟然是夜明珠的粉末,怪不得常年不灭。这地道中,每一个砖石都抹得十分平整,彰显着这个地方的重要性。几人又顺着地道走了一会儿,地道的尽头,是一道高大的宫门。
这道宫门看似有千斤之重,紧紧关闭。众人本以为要通入此门必定又要费一番周折,谁料濮阳翼身上的青月剑不住地跳动,怀中的水晶也闪着忽明忽暗的光,青月剑拽着濮阳翼向那门前挪去,濮阳翼一伸手,那门居然犹如幻影一般,被他的手轻而易举地穿了过去!
濮阳翼看向身后的几人,几人连忙跟上。四人就这样穿门而入,待进去之后,那身后的门又恢复了原状,景灏用手一摸,分明是道厚实的宫门!景灏回头一看,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门此时处于一个晶莹剔透的冰宫之中,头上的天花是一块巨冰,上面模糊地映出那地下城池的影响;脚下的地板也是一模一样的一块巨冰,只是上面映出的是那地面废墟的影响。原来此时几人,正处在那“护城河”中!谁也料想不到,这“护城河”并不是一条结了冰的河,而是隔开地上地下两座城池的巨冰,他们更想不到的是,这巨冰之间竟然有如此一个夹层,里面还有这样一个冰宫!这座冰宫最神奇的地方在于,不管从地上还是地下的冰面上看下去,均是看不到这样一处地方的。所以几百年来,这座冰宫从未被人发现过。
几人细细观察着这座冰宫,只见冰宫左侧,是一个女子的雕像。女子衣袂飘飘,动作像是在舞剑,但握着的手上并没拿任何兵器。冰宫右侧,是一块巨大的冰雕,冰雕上刻有无数的凌面。为了不让地面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地下百姓的作息时间都与地面昼夜颠倒。此时正是正午,地面上的阳光通过几人脚下的冰透了进来,反射在那冰雕的凌面上闪闪发光。冰宫的中央是一个冰做的细脚圆台。这台建得颇为精致,其上雕了一些藤蔓的图案。圆台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凹陷,似乎是用来放什么东西的。与那道宫门正对的,是十二级阶梯。阶梯上面是一个冰雕的宝座,座上盘着一条龙,瞠目张口,气势非凡。那龙口中含着一颗珠子,珠子晶莹透亮,也不知是什么宝贝做的。
“王门...”濮阳翼边观察边反复思量着,“王门既然是个场所,绝对是带不走的,那么这里便一定藏有什么带得走的东西了。”白渊也反复查看周围,想了想,道:“王爷,你觉不觉得这里好像还缺了什么东西?”濮阳翼示意他继续往下说。白渊道:“你看那女子的雕像,明明像是在舞剑,手中却什么也没拿。”濮阳翼等人看了看,觉得确实如此。白渊又走近那圆台,道:“还有这个凹陷处,应该摆着什么才对。”几人又看了看,默默点头。
濮阳翼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他走上前去,把腰上的青月剑拔出来,放在那女子手握之处,大小刚刚合适,确实是一招“潜龙出海”的招式。濮阳翼面带喜色,又掏出“天水”放入那圆台上的凹陷之处,形状也刚刚吻合,放得稳稳当当!
几人都大喜,只见青月剑剑锋上的那些锈迹竟然慢慢褪去,过了一小会儿,一把焕然如新的宝剑展示在众人眼前,剑锋明亮如镜面!地上透来的光经那镜面一照,汇成一道强烈的光束射入那“天水”之中,经过水晶的凌面一折射,这光束又射到了那冰雕之上,最后又折射入座上龙口之中的宝珠里。众人看着眼前的光束啧啧称奇,只见那光线在宝珠之中缓缓流动,美得胜过世上任何珠宝,看得众人都痴了起来。那些光线越来越暗,骤然熄灭,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只见那宝珠之中已射出一道极其灼烈的强光,众人只感到眼上一阵刺激,纷纷闭上眼睛。那强光射向阶梯之下的地面,不一会儿,便在那冰面上切割出了一个长方体的冰块。众人只觉四周一暗,才睁开了眼。只见周围的光束已经全部消失,只剩下地上冰层中的一块冰砖。
众人忙凑了过去,濮阳翼小心翼翼地触了一下冰砖。就在这一瞬间,这冰砖竟然变作了一个形状大小一模一样的铁盒,盒上雕了一株木兰的图案,盒前挂着一把紫荆石做的小锁。这紫荆锁虽小,但是却坚硬无比,砍也砍不断、熔也熔不烂!只是这锁的钥匙,濮阳翼正巧也有。他示意白渊,白渊从身上掏出在火莲堡得到的“吉土”,濮阳翼把它插入锁中,轻轻一转,“啪”,锁便开了。几人往那铁盒中一看,里面躺着一块玄铁石做的黑色令牌。牌的正面刻着一个硕大的“令”字,背面刻了两行字,分别是“号令眦炎”和“一统江湖”!濮阳翼如释重负地一跨肩,道:“原来这‘逆天转地’的力量,便是统领江湖!”
“恭喜王爷得此至宝!”白渊忙深深鞠躬给濮阳翼道喜。景灏也道:“你本来便与怀桑王势均力敌,如今得到这偌大的江湖,更是如虎添翼!且不说能有多少高手相助,光是这片土地,也是打仗也打不来的!”蒋芸说道:“连我也没想到,这令牌,居然是这样一个找法。以光线作为机关...恐怕只有天山祖师才能做到吧!”众人心中都十分配服,于是纷纷点头附合。濮阳翼心中自然狂喜,但他性格沉稳,知道现在高兴还为时太早。“得到此令牌当然是好,只是很多事还需要确认一下,我想接下来,咱们得去一趟眦炎宫。”濮阳翼道。
“不错,这令牌,也不知怎么个用法。”景灏赞同道。白渊有些担忧,道:“王爷,眦炎宫主会不会不认这个?毕竟也只是一块令牌...”“不会!”濮阳翼坚定地道,“既然是他引我来找,就不会不认。况且眦炎宫两次暗中相助,恐怕他早已把一切准备妥当,等着我去了...”景灏和白渊觉得有理,默默点头,蒋芸沉默不语...
“如论如何,咱们还是先回城堡吧,澜儿还在那。”濮阳翼道。“恩!”景灏点头,几人顺着来时的路又回到了地面那道“王门”之处,一路上没遇见什么障碍。“原三呢?”几人见不到原三,心中疑惑。“难道...”濮阳翼心中感到不妙,景灏亦急忙到处寻找,,两人越找越急,只听蒋芸喊道:“找到了!在这!”几人忙顺着声音奔过去,只见原三被五花大绑地扔在一个无人居住的房屋之中,晕倒在地。“定是中了那游子阳的药物!”蒋芸愤愤地道,又弯身替他查看了一下,拿出一个香囊在他鼻边晃了晃,原三很快便醒来了。
“王爷?”原三有些恍惚。“王爷!”他回过神来,忙大呼道:“不好啦!那游子阳跑了!”众人一阵沉默,原三不明几人为何一点都不吃惊,只听白渊道:“原将军,看你这副样子...我们早就知道了。”原三心中愧疚,濮阳翼则面露担忧。“跑了就跑了吧。”景灏道,“他一个人也成不了什么事。”濮阳翼还是感到不安,道:“可是我总觉得这个人没那么容易放弃...不好!澜儿!”
几人立刻向城堡奔去。景灏与游子阳有过一段师徒情分,他认识的游子阳谦顺和善,从这点上来看,景灏并不认为这个人会对自己妹妹不利。只是游子阳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岂是他能看得出的呢?想到独自在城堡中的楚薇澜,景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濮阳翼一直觉得游子阳不简单,他既不死心,想跟自己抢宝物,那么此时唯一能够制约自己的便是楚薇澜了。
几人回到城堡中,楚薇澜的房间已空无一人。景灏气得垂拳,濮阳翼又四处看看,只见茶杯下面压着一封信,信上写着:“欲见薇澜,请二王爷独自一人带着‘四星’来换,如若不然,薇澜有难!”下面还加了一句话:“别耍花样,我什么都知道!”信旁边摆了楚薇澜的一戳头发,还有一个布做的小娃娃,上面插满了针。“芸儿,这是什么意思?”濮阳翼指着那个布娃娃要蒋芸来看。“巫蛊之术,宫里常用来栽赃嫁祸的玩意儿?”白渊狐疑道。蒋芸皱着眉摇摇头道:“如果不懂蛊术的,这只能用来栽赃。但游子阳懂蛊,他拿了楚姑娘的头发做蛊引,种在了她与那娃娃上,无论他对那娃娃做什么,楚姑娘都会切身感受到...”“这个游子阳!我还当他真心喜欢我妹妹!”景灏愤愤地道。“王爷,咱们跟你去埋伏在他身边,他绝对逃不掉!”原三愤愤地道。
“哎哟...”原三突然觉得颈上被小虫子咬了似的,疼得叫了一声。“哎哟!”白渊也叫起来,濮阳翼、景灏、蒋芸也感到身上一阵刺痛。“这是什么?!”一个身体透明的小虫还想去咬原三,被他逮了个正着。蒋芸忙低头一看,叫道:“不好!这是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