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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月卿睡了一觉从床上醒来，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呆滞了许久，晃过神便从床上起来，接下来的事情就很诡异。
洗漱的时候漱口的杯子倒了碎了一个口子，去厨房发现做的都是干食，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炒饭没接住撒了半碗，衣裙也脏了，吃饭的时候差点把她噎死，只有奶粉兑水的牛奶是带点水的，里面的茯苓粉和山药粉都是没搅拌开，留了杯子底。
仆人见小殿下神情不对，赶紧去找德普先生，“德普先生，德普先生。”
德普送走巨骨舌鱼怪后在院子里晒太阳，冬天太阳好的时候比较少，今日小殿下起得迟，中午还没起他就到后花园晒晒太阳。
听到声音赶紧起来，坐起来穿鞋，一边穿鞋一边焦急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小殿下怎么了？”
“小殿下今日起来，摔碎了梳洗杯，炒饭撒了，弄脏了衣裙，牛奶喝了一半就不喝了。”
德普突然转身狠狠刮了一眼仆人，敢说小殿下的不是，他们一定是早饭没准备好，洗漱用品没有仔细检查。
抬手手掌对准仆人的天灵盖，灰色的雾气旋转从掌中泄出击溃了仆人的身形，眼前的仆人瞬间消散。
“小殿下，我的乖乖呀，这是怎么了？”
月卿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看见的德普来了，眼神还是有些呆滞。
“乖乖坐在这，德普给你准备其他早餐。”
德普重新蒸了一份虾饺，做了一份玉子烧，上面铺了一块新烤的鳗鱼，外加一份没有海带的辣糊木耳汤和芦笋苗头绿汤。
“小殿下，再吃点。”见月卿重新开始动筷子，德普解释今天怎么没再厨房等她醒来，月卿听完点点头。
“玄亦可神使官陪白霂神主去买钢琴了，见您没醒就先出门了，留了地址，说是您醒来无聊可以出门逛逛。”
月卿没说话，德普以为月卿没兴趣出门，便提议让月卿跟他一起去后花园晒晒太阳，还有很多小灵兽也在那里玩耍。
“你亲自去检查下梦寐兽，看它们有没有到处乱跑。”
“是，小殿下。”
“对了，药房里还有存放储备的茯苓块，取来些我把它打成粉末。”
月卿拿了捣杵和木质捣药罐子、药匙、透明容器去后花园，小灵兽们见月卿来了欢欢喜喜绕着月卿身边转悠。
“去玩吧。”
石桌上铺了厚厚一层的毛巾，去了四块茯苓方块放进罐子里，拿了捣杵开始咚咚咚敲起来。
先对准方块的菱角敲下去，敲碎了在对准多边体的菱角再敲击，咚咚咚不停的敲打，依次放入三四块，粉成粉末。
玄亦可在边上按捏小提琴的琴身，敲敲听琴腹里面的声音，“这把小提制锻造精良，也还不错。”
“你会拉小提琴？”白霂记得玄亦可不是只会弹钢琴，听德普说学钢琴还是安以轩神使官逼他学的。
“不要瞧不起人好不好，我可以学嘛。”玄亦可拿起琴装模作样搭在肩膀上。
“可好好为什么要学这个？”
“那是因为——因为小妖精上次生日会有一个乐团过来表演，她觉得那里面小提琴演奏的声音最好听。”
白霂哦了一声转过身继续试钢琴，玄亦可屁颠屁颠跑到白霂面前，一屁股坐在琴凳上，“话说你会拉小提琴吗?”
“会。”
“那我把琴买回去你教我呗。”
“没时间。”
“没时间，为什么没时间，不是高尔基说过时间就像海绵，挤一挤总会有的吗？”
白霂转过身正色道，“你练琴的时候，你的工作量就会落在我身上，一个人干两份活再教你钢琴，玄大人在下分身乏术，无能为力。”
这话说的，确实哦，可是请一个人来阿耨多罗阁估计会被神出鬼没的灵兽吓个半死。
再说小妖精是不可能允许一个人类长期定时到访进入阿耨多罗阁，他现在就可以想象到小妖精把他掐死的场景。
自己要是到人类世界上课，第一他懒，第二他懒，第三他懒，请人的话还要花钱，想象就肉疼，遭受身体和精神的折磨，为了以后美好的人生，他决定。
“我还是放弃吧，阿耨多罗阁有一个会拉的就行了。”
玄亦可把琴放回原处，又跑过来，“今天上午我陪你逛乐器坊，下午咱们去赛车场逛逛？”
“中午得回去接月卿出来，你觉得她下午会让你去赛车场？”
“额？”眼睛瞪得像铜铃，玄亦可觉得自己身处九霄云外，白霂什么时候接了电话，“小妖精要出门？”
小妖精要出门，玄亦可必须寸步不离。
“德普不是说小妖精在捣药吗？”
“捣药？”
“中草药，茯苓块，捣成粉，煮汤喝，小妖精，特喜欢。”玄亦可拿着小鼓捶捶得叮咚响，可有节奏感了。
白霂选定钢琴，写上地址，在订单上结款签字，寥寥几笔龙飞凤舞地花体签名。
“走吧。”
“去哪？”
“回去吃午饭，接月卿。”
白霂打方向盘，往回开，“要想去赛车，月卿同意我就奉陪。”
月卿月卿，啥都听小妖精的，这都什么事吗。
回到阿耨多罗阁，玄亦可坐在月卿对面支着脑袋，“小妖精，你右手中指是怎么弄的，我一个上午不在家你就弄成这样子。”
月卿右手中指第二节有一个红肿，是被烫伤的痕迹，月卿低头看了一眼，继续捣药，“不打紧。”
“上药了没？”
“嗯。”
“还疼吗？”
月卿摇摇头。
“我下午想去赛车，成不？”
“随便你。”月卿放下捣杵，突然凑近，看着玄亦可，“我最近看上缂丝作品，样图画好了。”
“缂丝？”
“图案已经放进你卧室，时间看心情，玩赛车，不阻拦。”
这还用阻拦吗，玄亦可伸出双手卑微接过车钥匙，手颤抖吗，不能抖，钥匙掉了，今天最后的快乐都会消失的。
“那我吃完饭可以直接走吗？”
“不要疲劳驾驶。”
“那我可以不跟你们一起去吗，让我一个自娱自乐好不好？”
“嗯。”
果然，吃完饭就看不见玄亦可人了，德普为他准备的点心都没来得及端上桌人就不见了。
“小殿下，玄亦可大人呢？”
“玩赛车去了，两个仆人跟着。”
“那小殿下下午出门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
“嗯。”
吃完饭，白霂问月卿去哪，月卿反问白霂车充满油了吗，白霂点点头，月卿还是没有告诉他去哪。
“去哪都行，睡醒了到哪是哪，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
“好。”
月卿醒来，发现白霂把车开到环山公路上，这儿有她未曾见过的风景，山脚下是浩瀚无边的海洋，蓝色的海面泛起涟漪，渔船停泊在岸边。
打开车窗，月卿从副驾驶向外探出半个身子，一阵风吹过，额间碎发随风而动，春天要来了，连风都变得暖和了。
一旁的白霂伸出左手在打开的窗户边缘转动手，指尖舞动，风在指尖窜动，误入的蒲公英散开身形，小小的种子背着白色的降落伞在白霂手间飘动旋转。
左手一挥，蒲公英齐齐撒向月卿头顶的天空，月卿看着它们远去的身影，眉眼松了松。
白霂见她玩的开心，将车倾斜四十五度角，月卿感觉车倾斜也不害怕，自己就像是平稳站在地面，张开双臂，像鸟儿一样感受风的律动，那是自由的感召。
指缝溜走的人间的岁月，握紧却是抓不住的。
月卿退回车内，白霂将车调整回原来的角度，偏头看了一眼月卿，月卿靠在副驾驶上，侧过脑袋看着外面的风景。
“这儿，喜欢吗？”
“嗯。”
“怎么，有心事？”
月卿似是无意提起，“你可曾听闻旭风泽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