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
“这是什么地方？”
当它如愿以偿的控制柳如烟的身体时，它的意识——如果可以这么说的话——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在它看来，这里是一片混沌的虚无。
“这里不是任何地方，甚至，无法用‘这里’形容，这里在时间和空间之外，是灵魂停留之地。”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
“我认得你的声音，是你把我封印在水晶湖的。”
“是我。”圣水娘娘出现在它面前。
“我没想到这里还会有其他人……”它有些意外，情况的发展超出了他的意料。
“从字面上看，你和我都不是人类。”圣水娘娘在虚空中靠近，“但这不重要，你是否意识到，你现在的形象。”
圣水娘娘这么说，它才开始审视了一下自己，他发现自己仍旧保留了柳如烟的形象，它摸摸自己的脸，感觉那确实是柳如烟的面孔。
“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在这里，自己仍旧保持着柳如烟的形象？”
它想了想：“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你告诉我。”
“你觉得自己有灵魂吗？”圣水娘娘问。
“我确定我没有。”
“你没错，你确实没有灵魂。其实，我还担心你有，否则，我的计划就没法施行了。”
“你的计划？我已经检索过柳如烟的记忆，并没有什么所谓的‘计划’……”
“我大概知道你的手段，所以，没有对柳如烟说，否则，你又怎么会上钩呢？”
“真狡猾！”
“我把这看做恭维，”圣水娘娘微笑了一下，“你把柳如烟当作你试验灵肉分离的试验品，其实，你小看了他，他不仅仅是‘灵魂的容器’，他的复活的能力，本质上是一种创生的能力，创生，当然不仅仅是肉体上的，也包括灵魂上的……”
“所以我在这里？！”
“你并不笨，只是你没有想到，柳如烟的能力给了你不曾想象过的东西，他赋予你一颗灵魂。”
“这是我的灵魂？”它看着自己的双手和身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是他想这样，而是他有这样的力量，这一点，他自己也不知道。”
它想体会一下灵魂的感觉，“我的记忆和意识都在，但是，我感觉不到其他……这就是灵魂吗？灵魂就是这样？”
“虽然我也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但是，如果将灵魂视作个体的终极升华，那么，你或者你的族群，在这个宇宙中可能的灵魂状态，就是你这样子。稍高于动物的灵魂，不及人类的灵魂。你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我已经明白了灵魂的秘密，对于我来说，计划没有变，我将支配柳如烟的身体，然后支配这个世界。”
圣水娘娘笑了一声，“请。”
它才发现，自己甚至不能移动一步，“我为什么动不了？”
“在这个地方，我就是神。”圣水娘娘说，“字面的意思。”
“神？”
“按照你的种族对于生命的定义，意识的消亡就是死亡，我可以肯定的是，在你死后的世界，没有什么等待着你。在这段路上，没有终极的慰藉；你作为一个文明的幸存者，将在这颗星球死去，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希望你准备好了。”圣水娘娘摊开手掌，有光芒从她周身散射出来。
“不……”他被淹没在一片光芒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