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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都结束了吗?

王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张洁白的床上,还以为又回到了自己的官邸,想在床上翻身坐起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懒动弹不得,仔细看时却发现自己身上插了好多管子,床边还放了一台心电图的监视仪,原来自己竟在医院的病房里!

王捷一下就蒙了!婷婷呢?王不通呢?还有小白,我在冥界的那套大宅子?!王捷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于是又把眼睛闭上,把脑子放空,自己默念了一百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睛,悲哀的是,自己还是躺在这个病房的床上,而床边却多了两个人!

“爸爸!爸爸!”一个小女孩儿大声地叫着,又拉着坐在床边一张椅子上困的直打盹儿的女人的手嚷着:“妈妈!你看你看!爸爸醒过来了!”。

听女儿一嚷,那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差点儿一屁股从椅子上摔到地上,猛地睁开眼睛,带着哭腔儿扑到王捷床边,两只手颤抖地捧着王捷那还扎着点滴的手,王捷这才看清楚,这个女人竟是自己的老婆,李美晨!她还穿着那身熟悉的衣服,一件白色的长袖女士衬衫,一条宽松的牛仔裤,本来一头长发披肩的却给扎成了马尾,看的出满脸倦容,妆也没有化,而自己的女儿,玲玲,头上还是两个还是自己给梳的小辫子,正趴在穿上,笑眯眯地用两只小手儿捧着自己的脸儿看着王捷。

难道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王捷百思不得其解,侧头看着身旁的李美晨,声音还是很微弱地说道:“我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老公,不要再吓唬我们娘儿两了!”李美晨一只手抹着眼泪抽泣着说道:“医生都下过两次病危通知书了,我都快吓死了,要是没有你,我们娘儿两还真不知怎么活!呜呜呜!”。

“爸爸!我不要你离开我们!”玲玲也委屈地小声儿哭了起来,王捷颤抖着伸出手来摸了摸玲玲的小脑袋说道:“爸爸不会离开的,爸爸永远陪着你!”。

“别哭了,我不是还好好儿的吗?但我怎么会在医院里?”王捷有气无力地问道。

李美晨从王捷的枕头旁的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你那天在办公室里加班,突发脑梗,让你们公司一个临时回办公室的同事发现了给叫的急救送来的!太吓人了!”。

“啊?我,脑梗?”王捷能回想起来的明明是自己跳楼的啊?怎么成脑梗了?于是又问道:“我在这儿躺了多久了?”

“前天送来的,到现在正好三天了,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呜呜呜!”李美晨又肩膀颤抖着哭了起来。

这是市区的一所比较不错的专科医院,一到晚上整座医院大楼都灯火通明的,医院里除了后半夜还稍许安静些外,不论何时到处都是人流涌动,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多来看病的人。

一个一身白衣的护士正推着装满各色药剂的小推车朝王捷的病房走过来,那护士看年纪约莫二十出头儿的样子,虽然戴着白色的口罩和护士帽,但仍掩不住的那几分俏丽脸庞和婀娜的身材,特别的是,那女护士竟染了一头的白发,看上去是一种另类的美。

护士把推车放在王捷的床边,示意了一下让家属先离开,李美晨便拉着玲玲出了病房。护士用手翻看了一下挂在王捷床头的病患卡说了声:“你就是王捷是吧?”,王捷闭上眼点点头,护士发出了一声不易察觉的轻笑,熟练地将一袋药液挂在了架子上。

走廊上,一个留着八字胡儿身形矮胖的大爷正在做着保洁,用手中的墩布很认真地擦着地板,似乎墩布里还混入了一些药水,地板上不断散发着消毒剂的刺鼻气味。

保洁大爷擦了几下儿就停下手中的活儿,站在那里抬头看走廊墙壁上的挂着的电视,电视上正播放着突发的新闻报道:国家地震台网今晨4点30分探测到一次里氏5.3级地震,震源深度37公里,震中距本市160公里。

走廊的一侧是医院的产科手术室,里面传出一阵嘹亮的啼哭后,一个女婴被全身包裹好放在了一张小小的婴儿床上,那小床上还贴着一张给刚出生婴儿登记用的卡片,上面记录着出生的时间和身长、体重等信息,而女婴的父母似乎早就在盼着孩子的到来,名字也早早地起好了,那张卡片上清楚地写着孩子的名字:成婷婷。

在医院天台的一个角落里,夜晚,本来是出工的时间,但一只和球一样圆滚滚的胖橘猫正趴在一张废弃的沙发上打着呼噜……

一个月后,离王捷以前上班的办公楼不远,北市的一个咖啡厅,此时正是工作日的下午,咖啡厅里客人不多,慵懒的两个服务生靠在咖啡厅的吧台里面各自玩着手机,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靠窗的一张桌子旁有一老一少两个男人,当然也不会关心他们正聊着什么。

“你以为你是做了一场梦?”穿着一件黑色短袖老头儿衫,留着八字胡的老者轻声说道,那圆滚滚的脑袋已经是聪明绝顶了,在咖啡厅昏暗的灯光下依然闪着油光儿,恰似一颗硕大的卤蛋。

”不是我觉得,你难道没有这个感觉吗?”年轻一些的男人说道,这人戴着一副金边儿圆框的近视眼镜,穿着颇为考究也熨烫平整的一件粉色系的长袖衬衫,但不争气的小肚子鼓鼓的,似乎想挣扎着冲破这衬衫的束缚,那一道道儿勒紧的横纹便是它战斗的痕迹。

“醒醒吧!兄弟!”老者一只手伸进兜里摸索了一下,又扭头看了看吧台那里的伙计,最后还是有些无可奈何地把胖手从裤兜里缩了回来,看样子似乎是烟瘾犯了。

“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看你和婷婷都掉进忘川河里了,当时想救你也来不及了!”。

“怎么会这样?”年轻男人双手抱住头,似乎在痛苦地和回忆抗争:“那您老是怎么出来的?还有,我们现在到底是人是鬼?”。

“你现在这样子肯定是人啊!不相信的话,我抽你一个大嘴巴感受一下做人的感觉如何?”老者苦笑了一下,端起面前的那杯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咖啡放在嘴边吹了吹小饮了一口,缓缓地把杯子小心放在托盘里,嘴里发出赞叹的啧啧声。

“要抽就抽你自己!”年轻男人呸了一口接着说道:“我这算是还阳吧?我好歹也不过是脑梗才三天就回来了,肉身还在,您老这都去了多久了啊?这突然就从阴曹地府杀回来,不把你家里头给吓死啊!”。

“嘿嘿!”老者一捋自己的八字胡神秘的一笑说道:“我说的是你现在是人,我说我自己是人了吗?”,说完,又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那双狡黠的鼓泡儿金鱼小眼睛从黑色的墨镜后面盯着对面的王捷,等着看他惊讶的样子。

“啊?!”王捷噌的一下儿险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你你!”王捷竟有些磕巴了:“王不通,你难道是鬼?!”。

看着王捷那指点着自己的颤抖的手指,王不通呵呵一笑,用手指竖在嘴上比划了一个“嘘”声:“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大人您也是久经魔界的人了啊!至于的吗?!”。

“好吧!我信你个鬼了!”王捷喘了一口粗气,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不过,如果你现在是鬼,那怎么还能喝咖啡,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呢?奇怪呀!”。

“谁说我在陪你喝咖啡了啊?你看看旁边儿的那些人!”。

王捷眼睛瞪得溜儿圆,缓慢地转动着脖子四下偷偷看了看,果然周边那些客人,包括吧台那里本来玩儿手机的两个服务生,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嘴里不知都在嘀咕着什么,隐约耳朵里传来“神经病”几个字,不知是从哪张嘴里发出来的。

王捷又是双手抱住脑袋,只觉得眼前有些眩晕,似乎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界限,难道我真是个精神病啊?王捷暗暗想到。

“那我该怎么办?这我刚回的家,老婆孩子还指望着我接着能养家糊口呢!”王捷抬起头直直地看着王不通,似乎王不通的那张胖脸上写着答案。

王不通摇摇头:“怎么办问你自己啊!反正现在冥界也闹出这么大的事了,我也不能把你给绑架回去不是?具体你得自己拿主意!”。

“嘿嘿嘿!”王捷突然表情诡异地笑了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老王,我要是不回去又能怎样?我不过是一个小白领,干嘛给我摊上这么大的事儿?世界上不是有无数的比我牛出几条街的那!冥界干嘛不找他们去摆平?!”,说到最后,竟然真的有几分激动起来,脖子通红,宛若一只刚扔进斗鸡场的公鸡。

王不通没有马上回答,把那副墨镜摘下来,翻起身上那件黑色老头儿衫的一角擦了擦镜片,又慢吞吞地戴了回去,转头默默地看着窗外那来往如织的人流车影,一时间,周边的空气似乎也变得凝重起来,那挂在墙上的本来不起眼的一个圆圆的石英钟,那滴滴答答的表针走动的声音也陡然变得清晰了。

“我告诉你啊!”王不通这时转过头来看着王捷很认真地样子说道:“你知道你上辈子是干啥的吗?这就是找你去的原因,如果你不去也没人强求,你可以继续和眼前一样过老婆孩子热炕头儿的小资日子,但是……”说到这儿,王不通有意顿了顿,卖了个关子瞪王捷来搭腔儿。

“但是,但是你倒是说啊!”王捷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其实心中还是被这个“但是”吓得一缩,此刻正躲在自己神识的角落中瑟瑟发抖,等候着王不通揭晓但是后面的结果。

“呵呵呵呵!”王不通轻声一笑,端起面前已凉的咖啡,举手示意了一下服务生要续杯,又接着说道:“你和李美晨这辈子踏踏实实的过,一点问题也没有,说不好听的哈,你们两最终都能寿终正寝,然后在咱们本市上风上水的寻一处儿好地方,躺在一块面子上还过得去的墓碑下面进入永恒……”.

“老王头儿!”王捷不客气的打断王不通的话:“您啥时变得那么啰嗦了?咱们不是话痨儿吧?!啊!”,王捷一紧张的时候就神经质似的揉自己的鼻子头儿,眼下,自己鼻子已经被蹂躏得红彤彤的,犹如马戏团的小丑儿扮相。

“行行行!”王不通一连说了三个行字:“我直说哈!如果冥界这次是真特么的玩儿完了,被混沌这个超级魔兽给毁了,那到时毁的可不止冥界,连带这人间的花花世界都一同报销了!”

“报销?怎么个报销法儿?世界就毁灭了?世界末日?”王捷额头的冷汗已经渗了出来,但依然很能装的故作镇静地调侃着,其实内心深处还是笃信王不通所言不虚的。

“我说的报销可不是世界末日,而是六道轮回就要被打断,所有的人最后死了就没有去处,那时满世界的都是孤魂怨鬼,而所有新生的人类,因为没有了之前冥界发落来转世的灵魂,而只能是从一出生就变成植物人,就是那种没有灵魂的活死人!”王不通一口气说完,觉得自己的血压也因为情绪激动而升高了10个百分点,不过这也是自己神识的一种感觉而已,毕竟自己此时已经没有了肉身束缚的灵态而已。

王捷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味王不通这番鸿篇大论,就突然注意到一个诡异的现象,那王不通分明是一个常人无法辨识的幽魂,怎么还能叫服务生给他咖啡续杯呢?眼见着,王不通微笑地颔首点头接过服务生续好的咖啡,那服务生也是略一躬身迈着职业化的脚步转身离去,不是刚刚所有人都看到他王捷似乎是在对着空气说话吗?这是怎么回事儿?王捷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王不通,王不通还以为自己的一番话让这孙子震撼了呢,就悠然自得的小口儿品着自己的咖啡,肆无忌惮地看着身边偶尔经过的美女,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个隐身人一样,活人是看不到他的!

“你不是说你不是人吗?”王捷终于还是没忍住吐了口儿。

“你才不是人那!你全家都不是人行了吧!”王不通气呼呼地说道。

“哎!误会了老哥!我不是那个意思!”王捷对着王不通直作揖:“我是看你还能叫服务生过来,觉得奇怪而已!”。

“我还以为你小子没事儿找骂那!嘿嘿!”王不通用手背粗俗地抹了一下嘴巴,面前桌上讲究的纸巾就是不用,说他以前是大学教授还真不见得有人会信!

“你再仔细看看那个服务生!”王不通伸出胖手来指给王捷看。

王捷顺着那只胖手指点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吧台那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服务生,原本有两个的,现在变成了三个,只是那第三个服务生是在吧台外边的,此刻正倚靠在吧台那里微笑着看着咖啡厅里的客人,只是他看的方向也只是王不通所在的一个位置而已。

那服务生原来也是个鬼侍啊!这倒是不错,开个馆子,人、鬼都招,人给人服务,鬼给鬼服务,挺好挺好!王捷这回是明白了。

“这后果很严重,我也算是明白了,可老王头儿你得跟我说明白喽,到底为啥要找我这么一个打工仔干这活儿?”王捷边说边站起身,伸手招呼服务生过来买单,打算和王不通到外边谈。

王不通把杯中的咖啡一扬脖子喝光了,也站起来和王捷来到外边大街上,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路灯还没有点亮,朦朦胧胧的街道上看过去都是影影绰绰的人影,感觉又回到了冥界似的。

两人溜达到附近的一处街心公园,里面也没有几个人,鬼倒是有不少!王捷现在虽是肉身,但天眼还在,所以能看到鬼,这个不大的公园里,古树参天,远近的有不少的城市游荡的孤魂野鬼飘来荡去,给人感觉好像做了鬼也很忙似的,但这些浪荡鬼,看到王不通和王捷过来,似乎都有意的回避,远远地绕着两人走,瞬间公园里就剩下王不通这一个老鬼了。

“这儿不错!”王不通指了指一株参天古柏下的一处石墩儿说道,那古柏遮天蔽日,似有几百年的树龄,巨大的树冠几乎遮盖了小半个公园。

“说吧!”王捷出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能抽根烟,给王不通递上一根,一人一鬼各自忙着吞云吐雾。

“你前世曾经算是个有道高僧,修行也算是比较认真敬业……”王不通狠狠抽了一口烟说道。

“哎哎!”王捷撅了噘嘴打断王不通的话:“什么叫算是啊?老王你也是当过老师的人,咋就不知道表扬别人的时候痛快点儿那?!”。

“啊!呸!”王不通故意大声儿地啐了一口:“你这是非逼我揭你老底儿是吧?我这已经尽量楼住了,把话儿往好听了说好吧!”。

王捷瞬间就红了脸,小心脏扑通扑通地偷偷跳了几下儿,难道我特么曾经干过花和尚干过的事儿?不能吧?!王捷心中暗想,偷眼打量旁边翘着短粗二郎腿的王不通一脸诡异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王捷心里更加有些忐忑了,于是便干咳了一声儿,假装不在乎地眼睛看向别处,晃着两条腿,嘴里哼起了小曲儿。

“怂了吧?嘿嘿嘿嘿!”王不通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咳:“看你小子也是个老司机,居然还禁不起诈!哈哈!”。

“我信你个鬼!赶紧继续!我这儿待会儿还得回家照顾老婆孩子呢!”王捷催促道。

“嗯嗯!”王不通答应着:“你小子身上有个特质,就是灵魂不死!”王不通眼睛直不楞登地看着王捷,那专注的神情中也有几分羡慕的意味。

“真的假的?我,我还有灵魂不灭的本事?”王捷有些小激动了起来,人有灵魂,可以转世,但灵魂也是有可能魂飞烟灭的,这是神对人最终的惩罚,魂飞烟灭的时候的人才是真的死了。

“是啊!”王不通轻轻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道:“只要神才能做到灵魂不灭,可你虽然是个凡人,但也有这样的修为,不算是唯一,但古往今来,没有几个凡人能有这样的本事,这意味着,即便你受到天谴,哪怕五雷轰顶加上三位真火,七七四十九天大火儿猛烧…….”王不通为了强调王捷灵魂不灭这一特质,有意加强了语气,说得正是口沫横飞之时,又被王捷拦腰打断。

“您这是把我当烤鸭了是吧?还大火儿猛烧?我知道了,就是不管怎么折腾我,都不能把我的魂儿给收了是吧?”王捷心中还真是泛起了几分傲娇的感觉,情不自禁地感谢其前世的自己,居然能够比现在的自己更能刻苦努力,这才换来这一身超能力!

“嗯嗯!反正你明白就成了!”王不通点点头:“总之,这可不容易啊!小子!”。

“看来应付这个地底怪物还是风险相当大啊!”王捷陷入了沉思。

“那是啊!要不咋能让你去送死那?!”王不通呸了一口:“说秃噜了!要不是咋能让你去拯救三界那!嘿嘿!”。

“得了得了!别安慰我了!就是送死,我明白!”王捷把手中的烟头儿扔到地上,用脚狠狠地碾成渣儿。

“也不是纯让你去送死,因为啊,第一,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去面对,第二呢,你不也知道了你本来也死不了是吧!”王不通也扔了手中的烟蒂,双手端着肩膀,仰头看着头顶大树的树冠。

“怎么着?听这意思,还有别人跟我一起去当敢死队?”王捷侧头问道。

“当然了,你真把自己个儿当超人啦?就算是真有超人,估计也不是那个混沌怪的对手,所以,肯定是一个团队来一起上,这才有必胜的可能,而且,我们不能失败,万一失败了,就是人类的末日了,当然了,对宇宙来说却不受多大的影响。”王不通换了一条腿继续保持二郎腿的姿势抖着腿。

“对宇宙没有影响?”王捷有点好奇心:“冥界不是整个宇宙的冥界或说是另一个异度空间吗?”。

“亏你还真真正正地在阴曹地府走过一遭儿!”王不通哎了一声儿:“咱们这个冥界要是能把全宇宙的鬼都给管喽,那我们这些阴司的差役就是增加千千万万倍也得都累死!”王不通又补充了一句:“亏你的这智商还想得出来!”。

“好吧!我错了!”王捷喘了口大粗气:“那咱们这个眼巴前儿的冥界到底算啥?”王捷顿了顿又说:“难道只是这个地球的异度空间?可以这么比喻吗?估计问了也是白问,您一个混大学叫兽的老头儿能懂个屁!”。

“我看你小子是没事儿找抽的型儿啊!”王不通做势站起来要脱鞋的样子,王捷赶紧哈哈一笑拦了一把,双手作揖说道:“我不这么激您老一下儿,您能给我吐露实情嘛!”。

“真行!”王不通摸了摸王捷的后脑勺儿:“小鬼,挺机灵的嘛!”。

“呸!我现在是人好吧!你这个老鬼!”王捷推开王不通熊掌一样肥厚的胖爪儿。

“地球也就是宇宙的一粒微不足道的沙子,冥界就相当于这粒沙子周围的一个小气泡儿,这么比喻能理解了吧!”王不通看了一眼王捷,伸手从自己兜里摸出一盒烟来,也不让着王捷,自己抽出一根来点着了深吸了一口。

“小气鬼!”王捷嘟囔了一句:“那这么看来,冥界就是暗物质世界,隐藏在每一个实体物质世界的“背面”吧!”。

“你这不是自寻烦恼嘛!”王不通又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凡人怎么可能了解宇宙的意志,或说神的意志?我们只是利用短暂的一个个轮回来解决眼前的琐碎问题罢了!”。

这时王捷面前用小石子铺砌的精致的小路上走过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儿,一条紧身的灰色牛仔裤把身材凸显的青春洋溢,王捷一下就想到了婷婷。

“老王,婷婷现在怎么样了?”王捷自己手中也多了一支烟,烟头儿忽明忽暗,在黄昏已经笼罩的公园里像一只萤火虫。

“我也不知道啊!”王不通摇了摇头:“当时,我看到你们两一起掉到忘川河里了,不过,看你是一直游到彼岸了,婷婷却没有见到再露头儿。”

“我哪里是自己游过去的啊!”王捷叫道:“我是被水给冲过去了好不!我当时早就两眼一黑,啥都不知道了!”。

“是吧?我当时还心里暗赞,这小子水性不错啊!”王不通插科打诨地说道,不过又有些犹豫,在这个提起心上人的时候,开开玩笑不大合时宜。

看王捷不说话,王不通拍了拍王捷的肩膀又说道:“放心吧!婷婷当时也是鬼,忘川河怎么肯能还把鬼给淹死呢?呵呵!”。

“那,那她还能去哪儿啊?”王捷眼睛发直,一手托着腮帮子看着地面忙忙碌碌的蚂蚁。

“这个不用担心!”王不通嘘了口长气:“要么就是还在冥界,要么就是转世了。”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是转世,不是还阳,你这个才叫还阳!”。

“我明白这个区别!不用你啰嗦哈!”王捷挥了一下手像是在赶走一只苍蝇:“那她要是转世了,现在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儿啊!”,一想到,那曾经的短暂的甜蜜幸福,现在却已经缘尽,心中一阵怅然若失。

“那是肯定的!”王不通答道:“不过,你也是死去活来的人了,既然如此,也就明白缘起皆灭,缘聚即散的道理了,而且,风物长宜放眼量,我们现在对时间的概念应该是比过去要放大N多倍了,所以。好事坏事,都是一瞬间,都是暂时的罢了。”

“也是!”王捷叹了口气又问道:“那小白怎么样了?”。

“嘿!你小子倒是不赖,谁都惦记着啊?”王不通揶揄道。

“也是不错的朋友了,分那么清楚干啥!”王捷推了一把王不通的肩膀。

“那更不用担心了,她一个白无常,本来就是半神的存在,就算是地狱都沦陷了,她也能穿梭阴阳界,不会受半点影响。”

王捷点点头,眼前浮现出小白那一身缟素的样子,但马上就被出现的婷婷的一脸鄙视地给踢到一边去了。

沉默了半晌,王捷转头看着旁边依然在抖着两条胖腿的王不通说道:“那我现在该咋办?是您老一拳给我打晕了,再回到地府办事儿去还是咋地?”。

“着嘛急啊!”王不通嘿嘿一笑:“真要叫你去的时候,你一秒钟也多呆不了,不需要你去的时候,着急报道也没人理!”。

“那,那我还接着上班去啊?”王捷一脸迷茫。

“对呀!该吃吃,该喝喝!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我老婆孩子咋办?”王捷自言自语道。

“李美晨?”王不通干笑了一声:“她你就不用操心了,一个月后她就会跟你正式离婚!孩子嘛,她也会带走的!”。

“您这还有预言的能力啊?还真小看了您老!”王捷说道。

“信不信由你吧!按说天机不可泄露,但你也是横跨阴阳界的人,跟你说也不见得会遭天谴。”王不通回道,同时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眼看天色渐晚,街道的路灯已经点亮,王捷站起来打算回家,看了一眼王不通说道:“老哥,您怎么着?跟我回家啊?”。

“跟你回家?那还不把你家老婆孩子给吓死喽!呵呵!”王不通也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我自然有自己的去处,你就不用操心了!”。

“哦?那您这是打算投亲啊还是访友呀?”王捷笑了一笑。

“还真让你小子说对了!”王不通神秘地一笑说道:“我得知,我生前的一位老友,最近也玩儿完了,现在暂时还没有去下面报道,还在外边晃荡着呢!我正好儿有时间去会会他!”。

“不错!”王捷拍了拍王不通的胳膊:“您去访您的友,我呢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儿,把家里事安排安排!”。

王不通和王捷告辞后,用意念力转眼来到了北市远郊的一处山岗上,山下是一个烟波浩渺的水库,这是供应北市的水源地,四周群山错落有致,隐约可见一条蜿蜒细长的盘山公路延展着优美的曲线在群山间跳跃回旋。这里正是都市钢铁森林中的人们逃避现实的天堂,一处周末乡野度假胜地。

眼前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岩石,看过去,有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背影和岩石一样默然,王不通知道那就是他的老友,孙大庆。

“老孙,好久不见啦!”王不通迈着方步儿踱了过去,站在那个背影的身后轻声说道。

那背影还是巍然不动,似乎是在凝视着悬崖下边隐藏在浓密茂盛丛林中的乡间别墅群。

“来啦?”良久那个背影才回了一声,那是嘶哑的男人的声音,背影回过头来,眼睛却不并不看着王不通,只是低垂着眼眉,那浮肿的眼袋,苍白而又皱褶的面容,好像一个病弱膏肓的老者。

“嗯。”王不通鼻子里轻哼了一声,不由得想起面前这个病鬼之前的情景。

孙大庆,在北市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算不上真正的金字塔尖的上流社会,但也是非富即贵一族,早年就下海闯荡,混了半辈子,也是家底殷实的人,自己开的公司,规模也有上百号儿人,平常寡言少语的,只要回到自己公司,往老板椅上一坐,顿时就来了精神,不大的小公司,却大会小会,几乎天天都在开会,会议室是公司最繁忙的地方,这些手下的职业经理人也不用干具体工作了,具体工作就是每天拿着小本子进进出出会议室,聆听老板的连篇废话,还要装作如醍醐灌耳、立定开悟的样子频频点头,然后在自己的本子上胡乱的写些什么或是干脆画满了小王八。

孙大庆一直觉得自己就是商业领袖,百分百的社会上的成功人士,和王不通相识也有二三十年了,最初是打算给自己镀镀金、充充电而参加的一场MBA培训课上,那时王不通正好在走穴客串管理学的培训老师,天晓得,王不通一个教演戏的还能给别人讲科学管理?但参加培训的也大多是一帮土老板,最高学历的好像就是大专了,看到培训课件上赫然有某某学院教授头衔的老师就已经是肃然起敬了,谁还会管他有没有真材实料呢!

王不通那时对赚钱很感兴趣,职业培训刚兴起,王不通算是最早一批下海捞金的大学老师,资源尚属稀缺,一个月下来课程不断,自然也赚得盆满钵满,比自己学校发的工资多好几倍。

王不通那时还是有自己的小心眼儿,一方面培训班讲课赚培训费,一方面也在留意那些参加培训的土豪们,想多结交这些人,为自己将来哪天也成为一个土豪打下人脉基础。

孙大庆正是在培训班上和王不通认识的土豪之一,当时,课堂表现,孙大庆还是很乖的,知道自己接近半文盲的底子,没想到有一天能重新坐在这么敞亮的如礼堂般的教室里听那些不明觉厉的管理课程,自己也觉得好像自己的文化层次也上升了不止一大截儿,尤其看到讲台上,王不通那一身西装革履,戴着黑边眼镜的模样,一看就觉得学问高深莫测的感觉,从心底里也想巴结一下这位老师,当然,王不通也是正中下怀。

每次周末课程结束,孙大庆都是一个电话让司机把自己的虎头奔开到附近,然后恭恭敬敬地拉着王不通坐上自己的豪车,找北市最好的馆子,每次还都是不重样儿的请王不通搓饭。

王不通也好喝两口儿,喝高了的时候,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古今中外的狂喷,这在孙大庆听来,感觉自己的学问也是蹭蹭地暴涨,其实他听到的不过都是一些废话,酒后谈资而已。

王不通也不算白认识孙大庆一场,虽然没有什么商业上的合作,但还是把自己的几个土豪朋友给介绍到王不通的课堂上来,大家一起聆听王不通的胡吹猛侃。

“哎!”此时佝偻着身子的孙大庆轻叹了一声,指着山下茂密树丛中隐约露出的欧式箭塔的成片的建筑,是依次建设在山坡上的豪华独栋别墅群。

“都跟老子没关系了!”孙大庆轻声的自言自语着,仿佛旁边的王不通不存在一样,王不通拍了拍他那有些微微颤抖的肩膀,递上了一只点着的烟。

“呦?”孙大庆不禁扭头看了一眼王不通,那苍白的面色,真的是能把鬼都给吓走:“还没戒啊?你知道兄弟我怎么走的吗?”孙大庆又回过头去,依然目视着远方已然昏黑的地平线。

“老弟怎么到这一步的啊?我还说哥哥我还能在那边儿多等你几年那!呵呵!”王不通挨着孙大庆坐在岩石上。

“还不就是喝酒抽烟落下的病嘛!”孙大庆摇了摇头说道:“可惜了我那刚泡到手的阿琼了!这回不知道给谁得了这便宜去!”孙大庆声音有些发狠。

“行啦行啦!”王不通这回重重地拍了拍孙大庆的后背:“忘了人间的胭脂俗粉吧!一切又会重新开始了!”。

“也是!”孙大庆点点头:“可人活着不就是为了酒色财气嘛?就为了出人头地让别人都看得起你嘛?可特么的白忙活了一场,到头来两眼儿一闭还是个空空如也的空字,你说我们人活着的意义在哪儿啊?”。

“让兄弟笑话了!”王不通竟然也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别看我这好歹也算是个教授,当初也没少给你们这些学员儿灌鸡汤,但真要问我,人活着的意义的问题,抱歉,我还真没弄明白!”。

“所以啊,活着还是及时行乐吧!趁活着!”孙大庆说着说着不禁发出一阵阴森的怪笑,那笑声在寂寞的夜里尤为刺耳。

“及时行乐,说的容易,可你也的有行乐的资本!”王不通觉得自己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儿,那光亮虽然离大彻大悟还远的很,但也让他有了几分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觉。

“快乐和痛苦就是世界的一阴一阳,快乐不是凭空来的,是用痛苦等价换的,有多少快乐就要用多少痛苦来交换,万事万物都是一样。”王不通接着说道,这样的话其实以前似乎听王捷说起过,此时方才真的明白这个道理,正好用来开导孙大庆。

“哎呀!你说的这个傻子都懂!”孙大庆鄙夷地“切”了一声儿“不就是要玩命儿挣钱,挣了钱赶紧享受嘛!”。

“你只明白了一半儿啊!”王不通嘿嘿一笑说道:“什么是快乐?还不是精神上的愉悦?就算是肉体的快乐其实还是大脑对特殊刺激的精神感受?”。

“大哥,咱能说人话吗?”孙大庆此时恨不得把王不通掐死,虽然知道王不通也是鬼,是不可能再死一回的。

“我的意思是,你拼命挣来的物质的东西,除了很基本的满足生存所需的物质需要外,其余大部分无非都是为了自己精神上的满足,比如,你买了别墅、豪车,被人羡慕,自己的那种占有感,优越感,都不过是精神层面的。”

“大哥,我时间有限啊!刚刚我还看到黑白无常来催我赶紧上路那!我跟他们两位说,给我几分钟时间,我再留恋一下自己成功的人生,这才获准在这里耽搁一会儿,大哥,说人话就那么难嘛?!”孙大庆几乎变成了哭腔儿,似乎在哀求王不通能说句让他能听懂的话。

王不通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咽了口唾沫擦了擦脑门儿的汗接着说道:“好嘞!就这么比方吧!你花几千万买了山下的那套别墅,你的快乐是建立在占有的基础上,就是觉得自己拥有了这房子,我没钱买,也不想去奋斗赚钱来买,但我就能让自己觉得这座大山都是我的,我在精神层面上比你更满足!而且我还不花一分钱来得到这种满足。”王不通又擦了擦汗:“这回明白点儿了嘛?”。

“我明白你个鬼!”孙大庆狠狠地把烟头儿扔到递上:“要么你能当上教授呢!就是能白唬啊!我后悔当初给你交了那么多学费了!”。

“哎!怎么能这么想呢?”王不通故作诧异地回道:“我当时教你们的可都是干货啊!就是你们这帮土豪脑子里只有钱,对正经文化方面悟性太低,或者说根本不进你们那已经塞满金钱的脑袋,你后悔学费,我还后悔曾经给你们当老师了呢!白费我一番心血!哎!”。

“咳咳!”这回轮到孙大庆有些尴尬了,脸上又堆满了笑纹儿,就像当初刚走进王不通课堂时一样,恭敬地给王不通哈腰行了个礼说道:“开开玩笑的啦!咱们两都是死鬼一枚,也就没顾忌那么多,不过,我还是从心底里尊敬您的!”。

“哎!这还差不多!”王不通又递给孙大庆一支烟,孙大庆贪婪地叼在嘴上:“你回头好好儿想想为师跟你说的这些个金玉良言,保管你来世还能受用无穷!”。

“是是!”孙大庆点着头:“不过,我就知道人活着就是挣钱享受,享受还要挣钱,就是再过三生三世,我眼里也没有啥十里桃花而只知道谁有钱谁就是老大!”。

“行吧!每个人的人生目的不一样,不可强求!”王不通努了努嘴,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

“那您的人生目的是啥?”孙大庆反问了一句,听得出语气中也有几分反讽。

“老夫的人生目的?”王不通歪着头想了片刻便斩钉截铁地说道:“老夫的人生目的就是拯救你们这帮脑子里装的只有钱的财主们!哈哈哈!”说完便放声狂笑起来。

孙大庆却没有笑,因为他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两人旁边不远处多了一个白色的默然的身影。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白无常小白!

如皎洁的月光一样的一身白衣白裙,发如雪,鬓似霜,一双冷如寒冰的眼睛,蔑视着世间的亡魂。

这时,王不通也注意到了小白的莅临,知道孙大庆的时候不早了,正想着跟白无常打招呼,没想到小白却先开口了。

“王不通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没事儿跑这来干什么?”小白的说话毫不客气,但王不通听得很是受用,知道只有熟人之间才会这样阴损无忌。

“哎呀!”王不通故意叫个屈:“白姑娘啊!老夫来这里自然是有事情啊!还是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安排好,将来的事就不好办了啊!”。

白无常看似并没有移动脚步,却冷不丁的瞬间出现在二人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把孙大庆吓得险些没从悬崖上掉下去!

白无常并不正眼瞧王不通,侧头低声说道:“哼哼!你这个家伙还敢在我面前称老夫?就是在你祖祖爷爷面前,还得给我叩头请安那!”。

王不通一咂嘴说道:“哎!也是也是!咱这托个大,不是为了怕把白姑娘叫老了嘛!呵呵!”。

“别废话了!”白无常打断王不通的话冷冷地说道:“有什么事赶紧跟孙大庆说吧!我这公务在身,也是赶时间呢!不然,耽搁了这位孙老板的转世,他将来万一错投了猪胎,看他到时会不会放过你!”。

“猪,猪胎?”孙大庆苦笑着摇摇头:“我不会这么倒霉吧?我可是从小有个习惯,就是从来不吃猪肉啊!这个,老王可以给我证明!”说着说着竟当真起来,眼神企盼地瞅着王不通,那意思似乎是要王不通马上给他立个字据最好不过。

“人家给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切!”王不通笑道:“要真是投了猪胎还不错呢,保管你再转世的时候还是大富大贵!嘿嘿!”。

“那我也不要!”孙大庆这回真的急眼了:“我可不想被人给宰了吃了,或者给加工成火腿肠!”。

“你们两还有完没完?再罗里吧嗦,我把你们两一起提回地狱去,让你们哥俩儿在那边聊好吗?!”白无常还是缺乏一点耐心。

“好好好!”王不通嘴里说着好字,对着小白摆了摆手:“马上马上!”说着就拉起孙大庆的一只袖子说道:“我们借一步说话!”,白无常双手抱肩,眼睛刁斜看着别处也不理他们。

孙大庆疑神疑鬼地跟在王不通身后,两人走到了那块巨石的一侧,看王不通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孙大庆忍不住先开口说道:“啥事啊?老哥!搞得我心慌慌的!”。

“嗯!”王不通神色变得郑重起来:“确实是一件大事,我得提前安排好,不然我们这个世界就要出大乱子了!”。

“跟我有啥关系啊?我只不过是个新鬼,还啥都不知道那!阎王爷长啥样儿都不清楚!”孙大庆额头渗出汗来,急的原地直搓手。

“阎王爷长啥样儿并不重要,而且你也很快就会见着了!”王不通有些恼火地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是推三阻四地不配合,那到时还真没准儿就连阎王爷的面儿都没机会见喽!”。

“好吧!”孙大庆神情委顿的样子:“我再一次信你个老鬼!上刀山下火海你就说吧!”。

“也用不着刀山火海的招呼。”王不通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是在关键的时候需要你通融一下而已!简单的很!”。

孙大庆听王不通的意思似乎也不难办到,于是又来了几分精神,看王不通伸手一招,就把耳朵凑了过去,王不通在他耳边嘀嘀咕咕地低语了几句,听得孙大庆张大了嘴巴,不时地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王不通,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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