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的控鹤卫,其实就是是禁军中的禁军,乃是拱卫皇宫的精锐。
最初的时候是给皇帝养鸟的私人组织,先帝爷的时候,因为他老人家沉迷于求仙了道,有些不怎么圣明,说白了就是有些昏庸。居然有禁卫伙同宫人造反,直接杀进宫里来了,幸亏当时的养鸟组织控鹤卫小宇宙爆发,守住了宫门,才使得先帝免于一劫,所以这帮养鸟得摇身一变,居然成了正规军,这么多年下来,地位居然凌驾于禁军之上了。
如今这控鹤卫不仅负责宫里的安全,还负责内外的情报刺探,可以说是皇家私人卫队兼大梁FBI。功勋子弟都喜欢来这里镀金的,毕竟风险小收益高,还能跟皇室拉近关系,顺便还能打听一下各路八卦消息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控鹤卫最大的好处就是能经常见到皇帝本人,在大梁,五品以下的官员基本上是一辈子就只有一次见到皇帝的机会,那就是他们科举中进士的那一次。五品以上的地方官也是几年才有一次皇帝召见,进京述职的时候才有机会陛见。
五品以上的官员京官倒是常朝的时候都能见到皇帝,不过常朝一个月才两次。垂拱殿的小朝会倒是每天都有,但是三品以下的官员是没有资格参加的,只能在紫宸殿里等候传唤。
由此可见,每天能见到皇帝是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相比来说那些四五品的高级京官一个月才能见两次呢。
九级控鹤使,听起来名头挺吓人的,其实就是最低级别的小卒,八级的控鹤使才是管理十个人的猪头小队长而已。百人队的正副职分别为六级和七级,千人队的正副职分别为四级和五级,万人的正副职那就是二级和三级。一级控鹤使向来只有一名,那就是控鹤卫都指挥使,按惯例来说是由大梁硕果仅存的三大国公之一来担任。
无论如何,这也是苏昊走向光辉人生的第一步,自己这名声已然在洛阳臭大街了,为自己正名,任重而道远,从上而下也算是个捷径不不是,只要皇帝说自己好,还有谁敢说自己不好的?
今日有好几个功勋子弟都在宫中值守,这些少年郎个个精神奕奕,都是听说洛阳第一废柴,贵族之中的耻辱----苏大公子要来上班,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
这些人虽然也称勋贵,但是底蕴却是没有苏家强的。没办法呀,大梁比苏家门第高的,除了皇族那帮米虫,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三家世袭罔替的公爵,两家侯爵。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贵族里面得临时工的后代,或者是降等袭爵得人家的后代。也不能小看这帮人,尤其是没有世袭爵位,降等袭爵的人家,按理来说开国这么多年,应该是平民了,可是人家祖祖辈辈愣是凭着功劳,保住了自己的爵位没有降等。比如说临淄候魏家,先后六代人埋在沙场上了,每次袭爵的时候,当朝的帝王都特别加恩,一直是临淄候,硬是把一个降等袭爵玩成了世袭罔替,这一家子祖祖辈辈都是狠人哪。每代老侯爷都战死沙场,已经成了传统,好在这一代临淄候才四十岁不到,用不着那么早去追寻远祖得足迹。
苏昊这两个字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巨大,现在他深深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苏昊一进门觉得整个控鹤卫演武堂的气氛一下子变味了。
身边的功勋子弟们,大多数一听苏昊这三个字,顿时个个像避瘟神一般的后退。接着,有人哄堂大笑。
小侯爷魏冉今天也来看热闹了,看着眉清目秀的苏昊,心里有些嘀咕:看起来不像坏人哪,为何名声如此之差?这家伙长得这般模样,不去做兔儿可惜了。
老苏家的基因确实强大,卖相比较好,三叔那个老纨绔得长相属于逛青楼都不用花钱那种。苏大公子也差不了哪儿去,今天自然是打扮的英气勃勃,乍一看,还真的颇具欺骗性,比较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禁不住想要亲近一下。
他们都是大梁朝的贵族子弟,自幼便锦衣玉食,虽然没有那几家世袭罔替的家世显赫,却也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超越先人封侯拜相,至不济也可以得到帝王垂青入宫差遣。
卫国公高廉满头黑线,化成灰他都认得这小子啊,苏尽忠可是南征北战的悍将,当年也在自己麾下效力过,这可是当初一个战壕里扛过枪的过命交情,而且两家祖上就是通家之好,关系能扯到帮太祖高皇帝打天下的时候,两家的祖宗互相救过对方的命。
高廉想收拾这小子很久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如今可算落到俺老高手里了。
帝都三大败类之首,跟两个废柴国舅齐名,真是贵族之耻啊,洛阳之耻啊。
若不是要注重场合,高廉恨不得捶胸跌足,为苏家历代的列祖列宗叫屈,老苏家数代忠良,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着调的玩意儿。
最可恨的是这家伙还细皮嫩肉,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呸,怎么跟梨园戏子一般,咱们武勋世家,哪个不是肩膀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站人得真汉子,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败类?
“你就是苏昊?”
苏昊汗颜,刚想叫声世伯套套近乎。
高廉绷着脸抬手指着苏昊的鼻子痛斥道:“汝父也是豪杰,怎么生了你这不成器的东西,丢了祖上的威风和脸面。他舍不得动手教训儿子,老夫却非要替他管教管教不可。你自小不肯读书也就罢了,成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祖宗的脸面都让你给丢尽了,猪狗不如。。。。。。”
这须发皆白的卫国公高廉话还没说完,扬起手就要打。
苏昊呆住了,至于吗,想要躲,好在身边几个武官看不过去,忙将高廉拦住,这个道:“公爷,今日小伯爷刚才报道,并未犯什么错,万不可如此,若是打得他明日不来了,岂不是辜负了陛下的一片苦心。”
高廉气得牙痒痒,便怒气冲冲地道:“老夫今日权且给你记下这顿打,若是日后犯事,一并打了。我与汝父乃是生死之交,打你也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