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她才敢当面骂龙斋财团最高执行长是笨蛋,还毫不客气地对人家评头论足,指指点点,大呼小叫,换成别人,嗯,用赵一一的话来说:“坟头的草都比人高了”!
实际上,今天的欧阳翔瞰穿着十分正常,一件雪白的中袖T恤,配上一条笔直的褐色西装裤,率性又不减庄重,年轻又不失沉稳,特别是那微微敞开的领口,一眼望去健康结实的胸膛,翘挺的臀部,修长的大腿,从头到脚根本就是一个引人犯罪的存在!
而这,也正是让丁宁雅非常不爽的原因:凭什么他就得天独厚成这样,造物主也太偏心了吧?好像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了他似的,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他可以那么冷静,而自己却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连眼睛都像不是自己的,老是忍不住想从他的领口探入,更甚者,她还想起了很多年前,她被逼着住在他的别墅里的那几夜,她记得,每天晚上他都脱得只剩小裤裤,那身结实有力的肌肉,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就算她每次都捂着眼睛也看得清清楚楚。
这几年,虽然偶尔她也会想起,但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让她觉得自己像个****似的,对着他本尊还浮想联翩。
这都怪他!怪他!就是怪他!好好的他又来招惹她做啥?
欧阳翔瞰知道她是在为引人注目这件事闹别扭,也不跟她计较,只有些狐疑地多看了她忽然羞红的脸蛋两眼:“我已经订了房间,我们在那边住一晚,明天再回来。”
“房间?”丁宁雅成功地被他转移注意力,却也让她想起另一件“正事”:“你刚才在我家是怎么跟我爸妈说的?怎么他们那么相信你?”爸妈虽说不是守旧的老古董,但这样放她和一个男人单独出门过夜,足以说明在那短短的十分钟内,欧阳翔瞰已经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欧阳翔瞰偏头,像是回忆的样子:“就直接告诉他们,你很想跟我出去玩,请他们批准呀。”
“你说反了吧?”沉默两秒,本来又想大吼“什么”的丁宁雅忽然冷静下来,朝他撇嘴:“明明是你想跟我出去玩。”不然一大早的跑来她家干嘛?
欧阳翔瞰貌似有些吃惊地看她一眼:“几年不见,有自信多了啊,呵呵。”
丁宁雅本来还想回点什么,却又被他下一句话惊住。
“我和你爸妈做了个口头上的约定,说某天我吃了你的话,就必须娶你,所以,他们很放心你跟我出来。”
“吹,吹牛……”震惊加不敢置信的丁宁雅连说话都开始结巴,扎着马尾的小头颅还不停摇摆:爸妈怎么可能跟第一次见面的他做这个约定?他们又为什么会相信他的话?像他这种一辈子不知道诚实两个字怎么写的奸商,光凭一个口头约定就放心了么?
而且,什么叫“吃了她就要娶她”?那如果她故意诱惑他,岂不是……啊!呸呸呸!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她才不要那种没有感情的婚姻!她一定要找到能像老爸对待老妈那样,真心呵护她的人,才会点头结婚的!
“又摇头又点头的在想什么?”欧阳翔瞰趁着红灯的空挡,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忽地出现一个坏笑:“或者,你其实很希望我吃掉你?”
“才不可能!”丁宁雅宛如惊弓之鸟般瞪大眼,用力地后退,直到背部撞上车门才被迫停止,双手也不自觉地紧抱在胸前,那防备的模样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就会冲上来。
欧阳翔瞰有些不满地斜睨她一眼,尤其对那“不可能”三个字最为不爽:“是吗?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就别后悔哦。”
再次不爽地看看她防备的模样,他嘴角微撇:“放心吧,现在是白天,我不会忽然变身成狼。”
虽然他的语气仍然淡淡的,语调也没有比平时更严厉,但丁宁雅就是确切地接收到了他不满的情绪,低头看看自己紧抱在胸前的手臂,看看自己靠得紧紧的车门,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反应过度,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悻悻然放下手,她微红着脸恢复坐姿,下意识地想解释些什么:“我的意思是……呃……”
“我的意思是,觉得无聊你可以先睡一下,我们大概需要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或者,你想听听音乐也行。”欧阳翔瞰帮她接下去,将话题导回正轨,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让几年前的情况再度发生。
几年前,他就是因为逼她太紧,又不喜欢解释,什么事都习惯用命令的方式跟她说,再加上那时候一心都在事业筹划上,没仔细想过跟她的未来,才会惹得她翻脸,说出那样让彼此都不愉快的话。现在,虽然他依然还处在事业冲刺阶段,但他已经懂得兼顾,不会再是以前那个“先立业后谈情”的死脑袋了。
“我才刚起床,哪会睡得着啊?”也许她是喜欢赖床没错,但他当她是猪吗?刚离开床又转移到车上睡:“我听音乐吧。”其实,她更想做的,是跟他聊天,她想知道,他这几年在国外都是怎么度过的?一定很“为国争光”,把很多外国妞儿都迷得晕头转向吧!就算她没出过国也知道,外国人的作风一向比国内大胆,他……在那边,应该有红粉知己吧……
想着,丁宁雅又不禁红了脸:完蛋了,怎么她越来越没救,现在看到他就只会想起这些事?难道,她真如苏宁所说,到了“应该找个男朋友”的年纪了吗?可是,面对其他人,她就不会这样啊。
欧阳翔瞰不知道她的复杂心思,只点点下巴:“你手边的小格子里有些碟子,都是他们丢在车上的,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或者要听广播就自己弄。”反正,他的车她不会是最后一次坐,早点培养“自己动手”的习惯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