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根据我以前的经验,这东西来的快,但去得慢,没一两个小时是不行的。”手臂依然围着她,以防她忽然逃跑的欧阳翔瞰小心地藏好眼里的恶作剧光芒,嘴里一语双关。
“一,一两个小时?不,不会吧?”这跟她听说过的不一样啊,她听说,男生这种“冲动”,一下下就没了啊。
“嗯,如果处理不当,会拖得更久。”欧阳翔瞰故作正经地如是说。
“那,那要怎么处理?”丁宁雅很有求知精神地发问。
“嗯……转移注意力吧。”欧阳翔瞰这次回答的倒是老实话。
“哦哦。”丁宁雅一听,深觉有理,赶紧开动有些昏沉飘忽的脑袋,拼命搜索可以帮他转移注意力的方法:“不如这样吧,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来回答,好不好?”
“什么问题?”欧阳翔瞰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粉嫩小嘴,刚才的美妙滋味记忆犹新,心说:最好的道具摆在眼前,压根不用想其他方法……
“是这样的。”努力搜索问题的丁宁雅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只一股脑儿地说道:“为什么下水道的盖子都是圆形的?”
欧阳翔瞰想也不想地轻松作答:“只有圆形盖才不会掉下去。”
“哦,那第二个问题,1元钱一瓶汽水,喝完后两个空瓶换一瓶汽水,问:你有20元钱,最多可以喝到几瓶汽水?”丁宁雅有些兴庆,幸好自己平时看这些趣味题看得多,这会儿急中生智,竟然也不会卡壳。
“39或40。”欧阳翔瞰微微皱眉:“但我不喝汽水。”
不待她再问这些简单又无趣的数学题,欧阳翔瞰再次低头,准确地封住她的小嘴,落下一句:“该我问你……”
“怎么可以……”
“嗯嗯,正确……”
“也不是吧……”
终于过了周末,终于又到了上课时间,终于又回到了熟悉的寝室熟悉的教室,可以前的丁宁雅却没有回来,回来的丁宁雅极度不正常,比如,此刻,赵一一,苏宁,连同王羽胡月孙怡一起,都围在那个自言自语的人周围,用一种研究外星人的眼光上下打量着她,拉尖了耳朵听她在说些什么。
距离下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丁宁雅却还维持着左手托腮,右手握笔的姿势,时不时的在纸上乱画两笔,或是自言自语地说些奇怪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教人完全弄不清她在想什么。
其实,别说是别人了,恐怕连丁宁雅自己,也无法系统地归纳出自己此刻的思想:她时而觉得气愤,因为她明显是被某人抢劫了,不但抢走了她的初吻,还抢走了她的人身自由,她清楚的记得,他明明说换他问她问题的,然后却一吻再吻,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最后还霸道地宣称,因为她没有回答对他的问题,以后她都必须睡在他的房间里,天啊!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如花似玉人见人爱冰清玉洁花枝招展……的青春美少女,怎么能莫名其妙的跟一个男生睡在一起呢?
若是爸妈知道了,该有如何反应啊?若是外面那些诸如梁露的知道了,会不会直接动手将她大卸八块啊?最气愤的是,他还威胁她,不听话后果自负!这是他最坏最坏的地方了!说后果自负,却不告诉她是什么后果,让她想赌一把反抗一下都有诸多顾虑……
时而她又自嘲,得了吧丁宁雅,扪心自问,你真的是因为有顾虑而不敢拒绝么?在你心底,其实你没有什么害怕情绪吧?其实你也想靠近他的吧?其实你就是一不纯洁的娃,不然为啥听他那么说之后,你没有惊恐的逃跑,反而羞涩的默认呢?唉!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嘛!说到底,还是这么随便!
时而她又摇头,才不是随便呢!她至少有跟他达成协议,只能“同床”,不能“越轨”啊!而且他点头答应了不是吗!而且这两天他也的确很老实不是吗!而且……而且,他那人也听不进别人的拒绝的不是吗!
时而她又不安,不管怎么说,他们这样也太奇怪了,她这样,算是他什么人啊?他把她当成什么了?这十八年来受的教育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非常不对!可是,有他抱着真的好温暖哦,特别是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
时而她又叹气,不对,还是不对!她不能放任自己这样!这样下去,会酿成杯具!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们反目成仇;一点也不想听到某天他跟她说:滚出我的房间;更一点也不想亲眼看到他身边再出现别人而她无权过问;她能体会到一丁点他现在的心思,在他心里面,也许对她是有好感的,但他却完全没想过要怎么维系这份好感,他只是按照他自己的欲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最严重的是,他肯定以为,她会很高兴的配合吧?如果她真的如他所想,真的配合他了,真的满足他了,他们,也就彻底完蛋了!
如果,她真的喜欢他,她就要让他知道,她喜欢的只是他这个人,和他的光环无关,请他别用带着光环的眼光来评判她;如果,他们真的有机会走到一起,她就要让他知道,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喜欢一个人,必须先学会平等;如果,他不能接受这些,不能维持家里的温暖,那么,她,情愿放弃!
她要的,从来不是外表,她要的,从来都是心!爸妈说过,必须先有“心”,才能有“家”,她要的幸福,很小,却也很大。
“这样才是对的!”丁宁雅轻吼一声,忽然重重地在纸上画下一笔,同时也抬起头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