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曙光把天际编织成一幅彩图,脚步匆匆的队伍一直向西北方向行去,行了一日到了距离虚诡迹最近的云落镇。当夜一行人便宿在了云落镇最大的客栈。大隐客栈。
客栈内堂宽敞,一个满脸皱纹的老掌柜眯缝着眼睛坐在柜台后面,见有客人光临,立刻笑容可掬。
看上去今天客栈生意很好,内堂的桌子几乎都坐上了客人。
白木云略略扫视一圈,转头道:“无凝,没有空桌了,我们回房吃吧”!
“楚天一……”一道声音响起。
楚天一转头看去,看见角落里花贝穆有乾正坐在一起对他们招手。
拉着白慕沉走了过去,白慕沉花贝各自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明显不打算捧场寒暄一番。
楚天一见状有些尴尬,便拉着白慕沉坐下,把霍霍塞入白慕沉怀中:“花贝,道士怎么走到哪儿都能碰到你们”?
“缘分……”穆有乾贼贼一笑。
楚天一翻了一个白眼“孽缘吧!别告诉我,你们也正巧要去虚诡迹。”
“呵呵,此时的江湖,有多少人,不是去找那辄醉泉的”花贝讪笑。
“那么好的宝贝谁不想要,传闻那泉水有起死回生之效”穆有乾正声道。
“宝贝谁都想要,可也得有命要”楚天一略一思忖。
“楚天一,跟你说件事”穆有乾忽而凑到楚天一身边,又压低声音说道。
“说事就说事,凑那么近干嘛”?楚天一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楚姑娘的事”!穆有乾神秘兮兮地说道。
“我姐怎么了”?楚天一端起茶盏浅抿了一口疑惑道。
“楚姑娘和一个老头跑了”穆有乾在楚天一耳边小声说道。
“咳咳……”楚天一差点将口中的热茶喷了出来,硬生生地又咽了下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往下顺了顺。
“这么劲爆,你怎么知道的”楚天一小声问道。
“那天我正在给这个老头算命,楚姑娘就来了……”穆有乾正色道。
“那老头不会说自己双十年华……待价而沽吧”!楚天一干笑几声眯眼道。
“你怎么知道?”穆有乾一愣瞪大自己的小眼睛问道。
“笨呐!那个老头不就是我吗?”楚天一眼眸一转。
“那楚姑娘她去哪儿了”穆有乾有些担心。
“回青峰山呀”!楚天一不疾不徐地说道。
正说着“几位公子……楼上有人请”店里的小二走过来恭敬的说道。
四人相视一眼花贝开口问道:“谁请的我们”?
“是两位姑娘”小二又道。
二楼的一间若大的客房内,轻纱飞舞,香气缭绕,宽大的房间地板上着矮榻,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屋内设有一个宽敞的舞台,帐幔低垂,舞台一侧一人怀抱琵琶,伸手扶上琴弦,飘袅的琴音从指下流泻而出。
舞台中一红衣女子缓缓从空中落下,轻纱遮面一双杏目顾盼流转,随着琵琶声舞动,身姿轻盈,若落叶翩飞。
琵琶声时而高昂,时而缠绵,清脆而流畅,高昂而辗转,随着一曲结束,红衣女子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如红叶般落下。
一曲既终,两人从帐幔后缓步而出。
“啊嚏……”霍霍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使劲往白慕沉袖袍中钻去。
楚天一刚要起身就听见娇婉说道:“小白公子快请坐吧!”
“娇婉……流莺二位姐姐,咱们真是有缘呢!没想到在这碰到了”楚天一笑道。
“是呀!咱们是挺有缘的”流莺笑道。
“呵呵……”楚天一应付差事似的笑了笑。
娇婉潋滟水光的眸子下意识地看向白慕沉感觉到灼人的视线,白慕沉的神色变了几变。
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娇婉拿过酒坛说道:“这是娇婉亲自酿制的酒,名为玉液琼浆,还望你们喜欢”。
娇婉姐妹亲自端过酒盏为几人斟酒,浓浓的酒香飘散开来带着醉人的芳香。
娇婉的眼神又看向白慕沉。
白慕沉垂眸捻着酒盏,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
楚天一欣赏着这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场景。
“二位姑娘,琴弹的好,舞跳的也好”穆有乾一脸诚恳地说道:“话说那是什么曲子?好像第一次听到?”
“只是即兴之作”流莺浅浅一笑答道。
花贝惊讶的问道:“你竟然也懂得品鉴音韵”?
穆有乾顿了顿撇嘴道:“并不懂,虽然不懂也能听出流莺姑娘的琴音有一种,潇洒自在的感觉,而娇婉姑娘的舞姿更是曼妙婀娜。
娇婉掩唇轻笑:“话都说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二位红公子贵姓”。
花贝刚要起身就听娇婉道:“拜来拜去的不累吗?坐吧!”
花贝摇着折扇桃花眼潋滟:“娇婉姑娘真是超凡脱俗,不拘小节,在下花贝”
穆有乾跟着说道:“在下穆有乾”。
娇婉流莺颔首笑道:“花公子……穆公子久仰久仰”。
花贝来了兴致:“你们知道我”?
“不知道,江湖上不都是这样做的吗”?娇婉笑道。
“哈哈……看二位姑娘年纪似乎不小了,我这有开过光的桃花符,不知道两位小姐要不要一人来一个”
穆有乾说着真拿出两个叠成三角状的黄纸。
刚才还算和谐的气氛陡然冷场。
娇婉好似不干寂寞,对着白慕沉举起酒盏,唇角挂着微笑:“白公子,老鸦山上,多谢”。
白慕沉此刻听的娇婉的示好,却是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慢条斯理的喝着酒,一点和娇婉搭话的意思都没有。
这么大一钉子被娇婉碰上了,她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楚天一尴尬地咳了咳:“二位姐姐,这么干喝,没点助兴节目太过无聊了,不如玩点新鲜。”
流莺饶有兴趣地问道:“哦……小白公子有什么好玩的”
“大冒险……我们互相问问题,答不出来就罚酒”楚天一挑眉道。
“好呀!小白公子先请”流莺莞尔一笑说道。
“两对父子去买帽子,为什么只买了三顶”?楚天一微笑。
“啊!为什么”?流莺想了一下疑惑问道。
“爷爷,父亲和儿子呀”!楚天一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铁锤锤鸡蛋,为什么锤不破”?楚天一又问道。
“为什么”?娇婉,流莺一脸困惑同时问道。
“锤当然是不会破了,破的是鸡蛋”楚天一皮皮一笑。
“什么牛不吃草”楚天一嘴角带着浅笑。
“什么牛”?娇婉追问道
“蜗牛”楚天一轻轻扬眉微笑道。
“哎呀……这个不行不行,答题不行,换个别的”娇婉嘟着嘴不满道。
“那背文章吧!”楚天一坏笑道。
“好”流莺犹豫片刻。
“听好了”楚天一不急不缓地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繁华的小镇,有一日镇子南边来了个瘸子,挑了一担茄子,手里拿着个碟子,地下钉着木头橛子,没留神,那橛子绊倒了瘸子,弄撒了瘸子的茄子,砸了瘸子的碟子,瘸子毛腰拾茄子”。
“噗呲……”花贝,穆有乾没忍住轻笑出声。
白慕沉神态悠闲垂眸捻着茶盏。似乎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
楚天一说完对上娇婉流莺呆滞的目光,弯眸笑道:“二位姐姐,是不是难了点,要不我再说个简单的”。
娇婉她觉得脑子里空空的“不……不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繁华的小镇,有一日镇子南边来了个瘸子,挑了一担碟子……不不不茄子……,”
酒过三巡,娇婉脸颊微红隐隐有些醉色:“几位公子,娇婉不胜酒力和妹妹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