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随缝隙就走，三日后。
屋内案几之上香炉，轻烟飘飘袅袅散落在空中，无声无息。
虽然在睡梦中，楚天一的眉心始终紧紧蹙着，病态中略显消瘦。
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碰到一团软软的毛球，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这身子骨如同散架一般，浑身都痛。
微微侧头就看到衍婆婆做在他床边，眼角有泪，在察觉他醒了后，悄悄给抹去了：“谢天谢地，天一，你可算醒了。”
“婆婆”楚天一轻轻唤了声。
衍婆婆连连应到：“婆婆在，可是有不舒服的地方”。
楚天一神情有几分恍惚轻轻摇了摇头：“婆婆这是哪儿？”
眼中慢慢变得清明起来忽然坐起身，扯动了伤口微微蹙眉：“婆婆，大姐呢？白慕沉呢？婆婆有没看到他们”。
衍婆婆声音哽咽：“天地皆空，唯有人在其中苦……楚玥她……解脱了……”。
楚天一眼睛失去了聚焦，木讷地看着一处。
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冷风拍打着窗棂，烛光摇曳。
楚天一安安静静坐在床上，一张苍白的脸不见血色。
这几天楚天一瘦的可怜，药也喝了，只是喝完就吐，吃什么吐什么，连清粥都吃不下，一双眸子空荡无神，一瞬不瞬地盯着空中某个地方。
“已经七日了，吃什么吐什么，这可如何是好”衍婆婆端着清粥坐在床边，眼中水雾弥漫。
白慕沉接过碗道：“婆婆我来吧”。看着楚天一眼神有些惆怅。
“怎么是苦的”楚天一眼睛一瞬不瞬直直盯着眼前人。
白慕沉缓缓开口：“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白慕沉放下手中的碗，伸手递过一块点心：“苦过之后吃点甜的，人生百味，一一尝遍”。
楚天一半眯着眼睛，恍恍惚惚听着。
白慕沉那话的口气仿佛经历了多少沧桑一般。楚天一怔了怔，又拿起勺子吃了几口，细细品味，苦入心头，泪过两颊。
窗外依旧凄风苦雨，夜色渐沉。
清晨腾起的轻廖薄雾，透过窗户钻入，缭绕在窗边，一对年轻的男女斜倚幽窗，任思绪蔓延，远处的风景似幻似真，身后药炉上咕嘟嘟冒着热气。
“你们怎么都站着”一抹素色身影走了进来。
“阿姐回来了，大姐她回去了…”。楚天一低下头，眼眸中氤氲着泪花，不由声音哽咽。
楚弦紧紧抱着楚天一道：“大姐已经回到青峰山了，你也放下吧，世间事就是这样，人这一辈子总要经历这些”。楚玥叹了口气，眸中已有泪光闪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