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别人家像你这么大,孩子都上学堂了,母亲为此也长吁短叹,我这已是不能嫁人,你如果再……?娘亲都愁死了”上了药的手也不敢乱动,乖乖的任由他将药箱中的绷带挽于手臂处,放下她的衣袖,在她身旁坐下。
“还好没伤及骨头,谁说你不能嫁人?”见他温和的双眸瞬间凝聚着寒气,沈澜曦不由得缩了缩头。
“虽说我不知道三年前我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哥哥我是个大夫,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没有守宫砂。”说着还拉起自己的右手衣袖虽轻柔缓慢但沈澜庭却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勇气。那洁白的手腕上除了一条伤疤,没有象征贞洁的红色。
深呼吸后,她将衣袖放下,深闭双眼,她怕哥哥对她失望。所以为了隐藏这个秘密,她不让人近身伺候,这个秘密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没有听到沈澜庭的声音,她也没有勇气去看哥哥。眼一闭,继续说道。
“我应该还流了产,导致宫寒难以受孕。”她其实心里是害怕的,怕自己不是个好人,更怕自己不守妇道,让亲人蒙羞。一直以来她都不敢问出口,哥哥和娘亲小心翼翼的呵护她不是感受不到,但是自己却觉得愧对这份呵护,感觉这份幸福和亲情是偷来的一般,她不敢问?她怕失去这一份她珍惜的亲情。
“曦儿,我会护你一世。”沈澜庭没想到这几年他忽略了即使是失去记忆,换了容貌甚至她的脾气也于以前不同,可她的身体却换不了。她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医者怎么会不清楚她的身体状况?平时见她温柔贤淑,时而大大咧咧,但却忘了心细如发,善于观察是她的本质。她一直不说,那种惶恐不安,那种压抑难舒,是如何的煎熬,三年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走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心疼的将她纳入自己的臂膀中,就如他当初要给她一个港湾一样,此心不移。
“哥,其实我不怪沈澜湖,我自己不能嫁,也不能挡着他们呀?其实我已经在想办法了,只是没想到她那么沉不住气.”她是真的想要么做个医馆大夫,女扮男装。要么直接开个妇科医馆,离开沈家。她已经过了二十岁了,如果再这么下去下面的几个妹妹该怎么办?她不是圣母心发作,她多少也知道哥哥为护她已经拖到24.她哥哥的优秀她不是不知道,也知道提亲的人很多,她是真的觉得哥哥应该成家了,不能再因为她而耽误了。她已习惯依靠哥哥,她觉得哥哥是她最信任的人,最是懂她。就如现在一般,即使知道她的过往,哥哥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护着她,这一生有兄如此,还有什么可悲的,不能嫁人又如何?一生孤单又如何?在她受伤,害怕,徘徊,难过她的身后有娘亲有哥哥还有那个有些严肃又可爱的爹爹就够了。
“我知道,胆敢毁你名声来成全她自己,我也会让她付出代价。”至于这代价她承不承受得了那就要看她本事了。
沈澜曦就是他底线,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沈澜曦四年前出事他是没有找到证据,最好没她们什么事?不然他才不会顾及与她们那点微薄的亲情。这也是他不愿意将就娶妻的原因,他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家庭和睦,夫妻恩爱,而不是所谓的相敬如宾。
“哥哥不嫌弃我,不干净”沈澜曦将头抬起来垂下眼眸,小心翼翼的问道。她不敢直视沈澜庭的眼睛,从她张眼就是哥哥一直守着她,护着她,她很珍惜哥哥对她的好,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身处何方?一系列的陌生让她害怕,是他一天天引导她,陪着她。
“曦儿,你很好,这不是你的错,这世间男儿要配我家曦儿的还没有?”沈澜庭将她的头抬起来那眼中有泪水,有害怕,有担忧。他的心也抽疼,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其实不然,她每天都战战兢兢的过着日子,这和她三年前过得日子没什么不一样?但他知道她想要的一直只是一个安定而已。紧紧将她护着是他此生的使命,如果那个曦儿他没护住,那这一个他护定了。他不要自己一遍一遍在后悔中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