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小宝看到炮楼外过来的小鬼子越来越多,大约有二百来的小鬼子时,张小宝的心里高兴起来:"我打不了小鬼子的汽车,你小鬼子人一多,聚成群了,我就打你人,我打几炮过去,够小鬼子喝一壶的。"
"牛排长,下令迫击炮、掷弹筒瞄准炮楼外的小鬼子,也不用多打,每炮打上三颗就行,打完了就撤离。"张小宝双眼盯着炮楼外的小鬼子,突然看到有三、四门步兵炮正推了出来,炮口明显冲着他们这一块儿的,还有十几个小鬼子向步兵炮的右侧跑去,象是在支迫击炮,还有开木箱的。
"不好!小鬼子发现了咱们,咱们这七十几个爬在高坡地上好好的,小鬼子怎么看见了?王臭蛋,快带着一排的人向后撤离,小鬼子要打炮了,快撤!越快越好!牛排长,马上开炮,打完了马上撤离,快!快开炮!"张小宝几乎是拼了命似的喊着。
原来是王臭蛋一排的几个人,由于早上吃过饭后没有来及拉屎排大便,中午在高坡地吃过凉凉的干粮后,就有拉屎排大便的那个劲了,憋也憋不住了。五、六个人有拉屎的有尿尿的,这五、六个人去高坡地后面解决大小便,再返回坡地时被小鬼子用望远镜观察到。
这几个人去方便,王臭蛋是知道的,也是他点头同意的,没想到这种意外的出现且让他们受到了伤亡。
当张小宝大声喊他快带人撤离时,王臭蛋还没有反应过来,还认为他们埋伏在这高坡地上,一会儿利用高坡地向炮楼外的小鬼子开枪射击,怎么也能打死干掉几个小鬼子,这么好的事,小宝哥为什么突然喊着要赶快撤离。
还在纳闷的王臭蛋听到自已左侧的机炮排打响了迫击炮和掷弹筒,炮弹"嗖、、、、、、、嗖、、、、、、"地飞向南面炮楼外处的小鬼子人群中,炮弹在炮楼外爆炸后,有十几个小鬼子倒下了。
"打得好!"王臭蛋看得很清楚,小鬼子被炸翻了十几个人,他即兴奋又高兴,可他一扭头看见连长小宝哥已往北面跑出四、五十米了。而且牛得水和机炮排的人也抗起迫击炮炮管往后撤退了,王臭蛋才有些不舍的对着一排的人说:"听连长的,撤了。"
一排的三十多个人和排长王臭蛋的想法一致,小鬼子来了,直属连又盘距在较好有利的高坡地上,怎么也得打几枪和小鬼子过过招再说,怎么说撤就撤呢?三十多个人的一排开始向后撤离,后撤的动作也不够快速。后撤了没有十来米,天空"嗖嗖"的传来了炮弹声,牛得水的机炮排先于小鬼子一分钟开了炮,牛得水事前已经定好了方位距离,连长一下令,机炮排立即打了三炮,随后就撤离了高坡地。
听到头顶上的炮弹声后,王臭蛋才知道坏事了,小鬼子有炮,怪不得小宝哥下令往后撤,王臭蛋大声喊着:"一排的,快向后撤离。"
回答他的是几声"轰轰、轰轰"的炮弹爆炸声,只见王臭蛋身后倒下了十几个战士,炮弹爆炸掀起的碎石土块落在王臭蛋的身上。王臭蛋抖抖身上:"快!把受伤的战士抬走,别把枪和子弹丢了。"
一排的战士还是临危不乱的,这和平时训练过硬有关系,被炮弹炸倒下的十二、三个战士,有二个战士站起来后拍拍身上的土,身上没有受伤。有三个战士勉强站了起来,身上有流血的地方,而地面上的九个战士且站不起来了,他们永远站不起来了。
"抬走!把他们都抬走。"王臭蛋声撕力竭着喊着。
还好小鬼子只试射了一轮炮,现在正观察了望高坡地,做调正校对准备再打第二轮。趁这个间隙,王臭蛋的一排抬着九个人的尸体,搀扶着三个战士向后撤离了一、二百米。
"王臭蛋!为什么这会儿才撤下来?你们一排为什么比机炮排还慢几分钟?"张小宝质问王臭蛋,他知道一排的人刚才在高坡地上被炮弹炸了,肯定有伤亡,一排的人抬着九个人撤了回来,大家伙都看到了。
"俺、、、、、、俺、、、、、、。"王臭蛋支支唔唔的。
"连长,咱还是先撤走再说吧,不然小鬼子测好目标还会打炮。"机炮排排长牛得水说。
"撤!回去再说你的事。"张小宝看到一排被炮炸死了九个人,还炸伤了三个人,他的火气上来了,真想上去扇王臭蛋几个耳光,经牛得水提醒后,赶紧带人撤离了。
牛得水带领机炮排打的几发炮弹和榴弹,正好落在小鬼子人多的地方,小鬼子死伤不少,横路雄太郎让人一清点,日军被炸死了十一个,重伤五个、轻伤七个,这损失也够大的。气急败坏的横路雄太郎下令步兵炮继续向北面高坡地开炮,但手下的一个人说,高坡上的人已经撤离了,新的炮击坐标正在测定,现在开炮就是白白浪费炮弹了。
"给我盯往这伙土八路,一旦测定好坐标,狠狠的炸他们。"横路雄太郎恶狠狠的说,他心里也有火,增援到葛家镇炮楼,首先看到了二十二具帝国勇士的、冷冰冰的尸体,还未和对方交手,又让对方开炮炸死了十一人,还有十一、二个受到重伤和轻伤的。
"报告少佐,土八路撤离了,是不是追击土八路?"
"追击的不要,派一个小队去高坡地搜索一下,等后面的人过来后,立刻修建炮楼,走,去葛金来家看看去。"横路雄太郎领着几个人到葛家镇大财主汉奸葛金来家去了。
葛家镇大财主葛金来是个挺瘦的男人,五十八、九岁,中等个,怎么吃也长不胖,让人猛一看觉得他有些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他除了瘦没别的毛病,身体很健康。葛金来上过学读过书,喜欢研究历史,日本人侵占了大半个中国后,葛金来结合着自己知道的中国历史知识认为,中国又到了改朝换代的时期了。别看小日本是外来的,他们和蒙古族、满清人一样,怎么也得统治中国一、二百年,现在日本人都快占领整个中国了,为了保住葛家的家业,必须和日本人亲近搞好关系。所以,日本人让葛金来担任维持会的会长,葛金来很痛快的答应了,平时给日本人干事特别的尽心尽力,和日本人走的很近乎。
这回直属连打下葛家镇炮楼,葛金来在第一时间内给灵平县城的小鬼子报了信,当他随后接到张小宝让人捎给他的一封信后,他看了看冷笑了几下:"蒋介石的几百万军队都被日本人打的看不见踪影,没成气候的共产党土八路能把日本人怎么样?哼!和日本人做对,早晚会吃亏的。"
葛金来在石门市经商多年家产富足,十年前他就把大儿子送到日本去读书了,大儿子在日本读了四年书,还起了一个日本的名字,现在回国了在北平也是为日本人工作。
横路雄太郎到了葛金来的家,受到了葛金来的盛情招待,好吃好喝了一顿,葛金来还答应捐出一百块大洋用于炮楼的修复,还答应近期为炮楼先征粮一千斤。奴媚的葛金来对日本人好的,就差把他的十八岁的小女儿送到日本人的床上,让日本人亨用花姑娘了。
当然,横路雄太郎也知道葛金来有求于他的,葛金来为了自己的安全和保命,特别是防备土匪和一些散兵涌勇混痞的打劫和抢夺,他以维持会的名义组建了葛家镇护卫队。前期他向小野一郎要了五支枪,三百发子弹,后来他自己出钱又收集了三、四支枪和部分弹药,近二十个人的护卫队,枪支弹药还是缺额不少的。横路雄太郎来前小野中佐给他打过招呼,葛金来有什么困难和要求,能帮的一定要帮。大日本帝国征战中国,战线太长太大,还得用以华制华的策略,就少不了有中国人出头,为日本帝国事业办事卖命。
横路雄太郎答应这次给葛金来一挺捷克式轻机枪,三支驳壳枪,五支汉阳造,五支中正式,子弹三千发,手榴弹五十颗,可把葛金来给高兴坏了,他认为这日本人的大腿得抱紧了,抱紧日本人的大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葛金来在酒桌上一高兴,连喝了几小杯的白酒,酒量不行的横路雄太郎喝得脸红的,如同猴屁股一样。
横路雄太郎这次带队出兵,主要是夺回葛家镇炮楼,修复好炮楼,留下一部分兵力守住炮楼就行。几天后,将集结四千多日军和一千多的皇协军,向灵平县以西的地带进行秋季大扫荡。
回到柏山寺的张小宝,走到王臭蛋跟前伸手就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这一耳光用力不小,还发出了清脆的"叭"的声音。王臭蛋没有用手去捂脸,他低着头说:"连长、、、、、、小宝哥、、、、、、,是俺做错了事,造成了一排的战士死了九个人,俺有错,你就狠狠打俺吧。"
"打你是轻的,信不信我把你枪毙了,一枪打死你我也不解气。我让你带着一排的人赶紧向后撤离,你为什么比机炮排他们还慢几分钟?这九个人死和受伤的三个人,是不是因为你而造成的?你说!"张小宝用手指指着王臭蛋气愤的问。
"是,是俺的原因造成的,你、、、、、、你。"
李冬生走了过来,把两个叫到屋内,也把机炮排的排长牛得水叫进来,先向牛得水问了情况,大致了解清了连长张小宝打王臭蛋的事情起因:"这就是血的教训,平时我们老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到了战场上更要不折不扣的执行命令,差几分钟、几秒钟就会牺牲好多人,这都是可以避免的。九个战士无谓的牺牲,这代价也太大了,军队里为什么有规矩有纪律,讲规矩听从纪律,事一到关键时你也就清楚明白了他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了。"李冬生也批评起王臭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