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忠义一看队伍扩大到六百多人了,就编制了二个营,向附近村庄的村民、乡坤征收粮食。这次小鬼子的秋季扫荡有一路人马直奔了曲台镇,小鬼子是要灭了这个号称中央军的一一三团,石忠义那敢和小鬼子面对面的干仗,不过他在曲台镇打出了旗号,抗日救国,专打日本小鬼子。所以,石忠义也在曲台镇东修了简单的工事,拉起架式来,大有要和小鬼子打一打的样子。结果,小鬼子进攻前先用步兵炮、迫击炮炮击了石忠义的阵地,石忠义手下的士兵伤亡惨重。
石忠义一看小鬼子这么历害,炮火猛烈的狠,这仗还怎么打?立即下令撤退了,石忠义带着四百来人一直往北边的深山里钻,而在他们的防守阵地上,且丢下了一百四、五十号被炸死、炸伤、炸懵了的人。
炮击后,小鬼子冲了过来,俘虏了一百多名士兵,这一百多名俘虏部被带回灵平县城了。石忠义带着四百来人在深山里呆了几天,小鬼子退兵走了,石忠义他们才返回曲台镇。战后一清点伤亡人数,号称六百多人的一个团,只剩下了四百四、五十个人,石忠义很后悔自己逞能跟小鬼子对着干。日本人太厉害了,今后要躲着点日本人,反正我有枪有人有炮,实在过不下去了,我就抢,管他什么百姓村民的,我就是混世的山大王。
石忠义这些四百多人的一个团,在曲台镇一带除了不敢招惹日本人,我行我素的谁也不怕,有的时候还跑到五分区的根据地的村里强行征收粮食。五分区的八路军当然不答应了,也出动武装人员持枪荷弹的阻拦,据理力争的劝走石忠义的部下,石忠义因此对共产党八路军没有好感,甚至为了粮食还恨上了共产党、八路军。
活动在这一地区的国民政府的地下谍报人员,得知这一带还有中央军的一个团,就主动找到石忠义,劝说石忠义带着部队向南撤离,向国统区靠拢。因为这些谍报人员,十分担心石忠义他们在这里坚持不下来,怕他们一是被共产党、八路军给收编了,这是蒋委员长防备共产党八路军扩大实力的政策不充许的;二是怕他们投靠日本人当了汉奸走狗,这样的叛变行为多么打国民政府和蒋委员长的脸。
军统太原站的一上校副站长程志孝来曲台镇见到石忠义说:"石团长,兄弟我是军统驻太原站的上校副站长程志孝,奉上奉指示,前来你团协商你部向南撤离、向国统区靠拢一事,不知石团长意下如何?是撤还是不撤?"
"噢,程兄原来是军统的上校副站长呀,级别不低呀,失敬、失敬。太原城已失陷快有二年多了,程兄还坚持在太原城里,精神可佳,在下佩服、佩服,甚于我团向南、向国统区撤离靠拢一事,程兄得容我一些时间考虑、考虑再定。今天程兄初来乍到,我石某人做东,弄几个好菜和好酒,在下诚心为你接风压惊。"
一顿吃喝后,石忠义不谈向南、向国统区撤离靠拢的事,他的手下轮流敬着程志孝喝酒,酒量还算好的程志孝也架不住这样的车轮战,喝的晕晕乎乎的他被石忠义打发走了。
第二天,程志孝又找到石忠义,石忠义借口说:"现在我们团的各种经费不足特别缺钱,粮食也不足,只能支撑六、七天的口粮了。别看我这四、五百的人马,大小是一个团的编制,要不是前几日和日军硬碰硬的干了一仗,让我损失了一百好几十号人,恐怕我现在已经发展扩大到上千人了。我这一个团几百号人每天吃的用的都离不开钱,没有钱,我的人马没法向南撤离,更没法向国统区靠拢了。"
"石团长,日本人现在占领了山西大部分,国民政府下的各市、各县政府机构都不存在了,通过政府机构是不能给你筹粮筹款了。不过,石团长如果拿定主意,坚决地向南、向国统区撤离靠拢,我程某人向你保证,通过太原军统站等关系,为你们团筹派一部分钱款,前提是你必须保证拿到钱款,立即带人向南、向国统区撤离靠拢。
石忠义信誓旦旦的说:"程老兄,钱到了手,我马上带人走!"
程志孝信了石忠义的话,立马走人去筹钱款去了。
还别说,程志孝三天后带钱款给石忠义送来了,石忠义接到钱后就答应程志孝,全团今天就收拾准备,明天出发向南、向国统区撤离靠拢。
程志孝高兴的离开这个一一三团,回到他的一个秘密联络点休息去了,石忠义且在他背后拿着钱,心里暗骂着:"他妈的,就拿五百块大洋和二千元法币,就想打发我石忠义走人,门都没有,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看我怎么耗死你。"
一一三团无动于衷,石忠义把大洋和法币纳为己有,到了晚上,石忠义想来想去也睡不着。同床睡的窑姐主动贴了过来,石忠义用力推开窑姐:"一边去!爷今天心烦没兴趣。"石忠义思前想后的觉得这样做也不是长久之计。心里面七上八下的算计,向南撤离吧,路途之远太不安全了,一旦遭遇到日军,就现在的一一三团的战斗力,恐怕得全团覆灭。要是一旦顺利撤回去了,上奉借口我擅自带队违抗军纪,没有随原属一一三团撤离,撤职降职是小事,如果弄到军事法厅上,判我个临阵脱逃处我死刑,也是很有可能的。不走吧,在这里缺钱少粮的还没有靠山,中央军、晋绥军离的太远靠不上,共产党、八路军军政纪律那么严,吃穿也不行,他们是不能靠。靠日本人吧,国人会骂我汉奸走狗,这名声也不好听呀。
睡不着觉的石忠义下了床,穿上衣服拿了一瓶老白汾酒,走出来喊过来警卫员,让他把黄参谋长叫过来陪他喝几盅酒。
这个参谋长叫黄元贞,是石忠义刚提拔起来的,和石忠义是结拜的兄弟,原来也是一个窝的土匪,这个人心术不正、坏主意特别多,在土匪窝里人称小军师。收编成中央军后,石忠义当连长他当排长,石忠义升营长他升连长,如今石忠义自称是一一三团的团长,就把对他的心的小军师黄元贞提拔为团参谋长了。
"大哥,怎么半夜里想起喝酒了?是不是有心烦的事?"小军师猜透了石忠义的心思。
石忠义就把他所想的、担心的、忧虑的事一一说给小军师,并让小军师拿个主意。小军师想了想说:"团长,向南撤离靠拢是万万不可行的,一是路途中难免会碰到日本人,咱们那是日本人的对手?一旦和日本人打了起来,那后果不是战死就是被日本人俘虏了。再说即便回到了国统区,上奉一翻脸,追究你的责任,那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咱们现在过的也不错,虽说手里钱紧粮少,也比在原来的一一三团里过的好,咱手里有枪有人,还怕弄不回来钱和粮食?如果非要找到靠山、、、、、、我看、、、、、、,咱们只能找日本人了。"
石忠义听到小军师提出要找日本人做靠山的话,他一点也不感到吃惊,因为这个想法和他的想法是一致的,但石忠义还有许多的疑虑和担忧。他慢慢喝下一盅白酒,吃了几粒五香花生米就问小军师:"投靠了日本人,那就是当汉奸了,会让国人、老百姓在咱们背后骂的,这名声也太不好听了。"
"大哥,咱投靠日本人不是敲着锣鼓、打着旗排着队去的,咱得暗地里和日本人联糸上,只要日本人不来打咱们,咱们也不去招惹日本人,两好搁一好。如果日本人私下里帮助、支援咱们,给咱们钱用和粮食吃,咱也可以考虑为日本人干些事。"
"那、、、、、、咱们不就真成了汉奸了吗?"
"大哥!你看现在的战争形式,日本人没准真能统治了中国,咱和日本人走近了,将来是日本人的天下,咱能吃什么亏。将来日本人战败了,咱也能反戈一击立大功啊,大哥,你想想,咱这样做一点也不吃亏呀。"
小军师说的这些话,石忠义听了点点头:"那日本人会让咱们去给他们干些什么事?"
"咱不和日本人对立了,咱不惹他、他不打咱,日本人肯定会让咱们去对付共产党土八路和一些反日的武装分子。咱打不过日本人还打不过穷八路?到时咱抓几个土八路、游击队或者山沟里的土匪,送到日本人那,日本人还能亏待了咱们?大哥,你仔细想想,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
石忠义的脸上有些喜色:"老弟,这、、、、、、这事儿、、、、、、,咱们怎么来和日本人取的联系上?"
"大哥,这事交给我,我来办!我去灵平县城走一趟,保证能把这事办成,咱们就在这安安生生地过下去了。"
"好吧,明天你就去办这个事,一定要办好,日本人如果提什么条件,对咱们有利的就答应,没有利的先不要答应。程志孝那,我先拖着他,用不了几日,他自感无趣也就走了。"
两个人把一瓶老白汾喝完了,又喝了会儿茶水才回屋睡觉去了。
程志孝一连等了三天,也不见石忠义的一一三团有任何动静,他心里有些恼火生气,来到一一三团见了石忠义质问:"石团长,这都过去三天的时间了,你们一一三团还不向南撤离?莫不是你们拿到了钱款就变卦了?当初的话也是白说了,你们也太不守信用了。"
"程老兄,本团不是不走呀,也不是我们不守信用,在下实在有很难解决的困难呀,这一个团的人虽说才四百多人,大多数士兵都是本乡本土的,舍不得离开远走呀,我一一三团看来只有固守本土了,誓死保卫家园国土,直到为国捐躯也在所不惜啊。"石忠义装得非常逼真,使得程志孝也难看出他的真假。
"那、、、、、、我送来的五百大洋、二千法币怎么办、、、、、、?"这些钱款是程志孝动用了军统站的活动经费,如今是钱撒出去了,且听不见一点的动响,这不是让石忠义给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