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意见到迎宾小姐神情有异,想了想,开口问道:“姑娘怎么称呼?你也陪客的么?”
迎宾小姐姿色一般,身材却是婀娜多姿,见到任意问起,也不扭捏作态,笑道:“小女子叫白桃,如能入得公子法眼,自然愿意相陪。我晚上在二十五号小屋,如果公子有意,等会你到大厅缴了费用,领了号牌,晚上我定当扫塌相待。”
任意笑道:“好,白姑娘,那些小木屋都有些精彩的故事吧?”
白桃张嘴欲言,随即转口说道:“三位公子,你们点菜吧。”接着为他们推荐春山居的拿手好菜,点完菜,白桃走后,任意走到窗前,望着小木屋,对范承丰说道:“承丰,晚上去访访她。”
纤宁公主曾经在这春山居吃过饭,公主遇害是不是与春山居有关现在还不知道,只是这春山居在这么个小地方做成这么大的规模,任意觉得这春山居的背后不简单。刚才他看见迎宾小姐看着南面的小木屋,眼里似乎流露出一种怨恨目光,加上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任意决定要一探究竟。
上菜的时候上,任意对店小二说想要见见春山居的东家,店小二说从来不知道春山居有什么东家,只知道这春山居是由段掌柜打理,至于这段掌柜是不是东家就不知道了。
任意见到小二不知道东家,也就作罢。接着跟小二东拉西扯的聊起春山居,小二是个实在人,倒是知无不言。说起小木屋里的姑娘,更是口水飞舞,那羡慕的神情更是把任意三个逗得哈哈大笑。
店小二布完菜走后,别随风说道:“做卖买的,如果是小本生意,自己会亲自打理,一般不会请掌柜。这春山居的卖买做得这么大,背后肯定有东家,估计是这东家很少露面,或者是这东家不方便出面,所以店小二才不知道有东家。”
任意点点头,说道:“看来这春山居的东家不是一般的人啊。”
吃完午饭,到了接待大厅时,见到一个约四十多岁脸容白净的中年人正在对接待大厅里的人吩咐些什么。听到有人叫他段掌柜,任意才知道此人就是春山居的段掌柜。任意不理会段掌柜,点名要了白桃的号,又随意的在春山居附近溜了一圈,才回船歇息。
到了晚上,任意带着范承丰下了船,施施然的向春山居走去。
......
......
热闹了一整天的春山居酒楼,在晚上的时候渐渐平静下来。南面的小木屋里,春意开始弥漫。
进出南面那片小木屋的只有一道大门,大门前守卫森严,验了号牌,任意与范承丰往里走的时候,只见到小木屋周围不时有一些黑衣大汉在走动。
来到二十五号小屋,范承丰敲了敲门,小木门吱声打开,只见白桃一身薄纱,妙曼的身材,全身纤毫毕现。上面两点桃红挺拔,颤颤抖动,雪白的两腿间一线幽黑。
任意与范承丰都是不解风月的年轻愣头青,见到白桃如此装扮,就算他们两个修为不凡,定力坚定,也不禁血脉偾张。
白桃见到是他们两个人同来,却不禁愕然。
任意呼了口气,笑道:“怎么?白姑娘不欢迎我们?”
白桃回过神来,嫣然一笑,说道:“两位公子请进,不是不欢迎,是有点意外。”两个春客一起上门,倒是少见。
进了小屋,小屋不大,也就三十平米见方,布置精雅,左边安放着一张铺着粉红床罩的床,右边窗下靠墙处放着一张小茶几,两边摆着两张椅子,小屋里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玫瑰香。
白桃请两人坐下,各倒了一杯茶,回身取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坐在床上,微笑着望着两人,说道:“两位公子,你们……?”
任意明白白桃的意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白姑娘,我们来找你,只是想与你聊聊天。”
白桃正在想该怎么对付这两个一起来的春客,只是聊聊天?这样的春客倒是从没见过,白桃再一次感到意外。
任意望了一眼白桃胸前两点微微颤动的桃红,似乎感觉到身体某个部位有了异样,暗中吞了下口水,说道:“白姑娘,你先把衣服穿好,你这个样子可不好聊天。”
白桃听到任意让穿上衣服,这时候有点相信这两人不是为了那啥而来了,连忙起身把衣服穿好,笑道:“能与两位公子聊天,是小女子的荣幸,不知道两位公子要聊些什么?”
任意示意范承丰把窗子关上,说道:“今年春天的时候,你是否见到曾有一位年轻姑娘一行二十多人在你们春山居就餐?”
白桃侧头想了想,沉吟片刻,摆摆头,说道:“倒是有一位年轻帅气的公子带着一群人来用餐。当时是另一位姐妹接待的他们。在二楼北面的雅间,那位公子还打赏了我那位姐妹五两银子,晚上收班的时候,我那位姐妹跟我说的。”
年轻公子?任与范承丰对望一眼,估计当时纤宁公主是女扮男装了。出手大方,正是纤宁公主的性格。“你那位姐妹在那里?能不能让她过来聊聊?”任意说道。
白桃的脸色一下沉了下去,叹了口气,说道:“今年初夏的时候,我的妹妹和这位姐妹不见了踪影。”随即警觉起来,这两人既然不是春客,可能是另有目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听这些事?”
在白天回到船上时,任意与别随风谈起春山居,说到这春山居的陪客姑娘每过一段时间就换一次新人,别随风就做了个大胆的推测,这春山居有可能做着拐卖妇女的勾当。现在听到白桃说她的妹妹与姐妹在今年初夏时不见踪影,心里隐隐觉得别随风的推测是有道理的。
任意放下茶杯,站起来,拔开一线窗纱,望着窗外黑幽幽的夜色,说道:“白姑娘,别紧张。我也不瞒你,我向你打听的这一行人,其中一个是我的一个至亲,他们一行人在春山居用餐离开后,就不见了踪影,直到现在也不知他们的下落。你妹妹与那位姐妹不见了又是怎么回事?”
白桃听了,似乎相信了任意的说法,走过来给他们续了茶水,又在各个窗边警惕的朝外看了看,坐回床边,拔弄了一下帐钩,低声说道:“我那可怜的妹妹,原想着我带着妹妹出来,是想赚点钱回去好医治娘亲的病,却被逼干了这种事。现在妹妹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回去不知如何向爹娘交待。”说着眼泪一滴滴的滑了出来。
原来,白桃是左州人,因娘亲身患重病,早就家贫如洗。
去年底的时候,有人介绍说,上州的春山居酒楼招收服务员,白桃就与村中的几个姐妹带着妹妹白李来春山居应聘,签了三年的契约。
刚开始时,他们只是在餐厅里当接待,干了不久,春山居的段掌柜就安排她们白天在酒楼里做迎宾,晚上要去小木屋里陪客。
当初她们死也不同意,段掌柜这些人就威胁利诱,说去小木屋陪客收入会高很多,如果不干,就算她们违约,要赔很多钱。
当时签契约的时候,根本就不懂得这些,只是糊涂的签了,以为只是在餐厅里当服务员,那里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她们被逼无奈,只好答应。当了陪客后,收入倒是高了很多,她们就想,咬咬牙干满三年,攒多些钱就去回。
今年初夏的时候,白桃的妹妹和村中的几个姐妹却不见了踪影,接着又来了一批新的姑娘,跟她们一样,干了不久,晚上又得去小木屋陪客。
白桃曾经找段掌柜问妹妹等人的去向,段掌柜说,春山居在别的地方有分号,白桃妹妹几个人是被派到分号去了。问被派到那里,段掌柜却不肯说,只是说三年期满,白桃妹妹几个就可以回来了。
白桃想出去找妹妹,但契约期没满,又不能走开,现在整天提心吊胆的,不知如何是好。
听了白桃一番话,任意心想,就算这春山居暗中干着拐卖妇女的勾当,这事似乎与纤宁公主遇害无关。再说,如果这些年不停的有姑娘被拐卖,难道就没有苦主来向春山居要人?
任意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说道:“你知道春山居的东家是什么人么?”
“东家?”白桃摇摇头,说道:“从来没听过春山居有什么东家,只知道这春山居是由段掌柜打理。”
再问起春山居的一些情况,白桃似乎知道的也不多。任意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站起来说道:“多谢白姑娘坦言相告,我们告辞了。”从身上取出一张银票,递给白桃。
白桃似乎感到意外,说道:“公子在大厅里已缴了陪客的费用,就不用再给了。再说,你们……也没干那事,说起来你们也是亏了。”
“嗯,不干那事真是亏了。我们可是两个人,要是干了那事,那你不是亏了?”任意笑道。
白桃有点难为情的说道:“应付两位公子倒也不是难事,只是你们两个都在这里……似乎……”接着白桃脸上一红,说道:“你们要是不觉得难为情,我就服侍两位公子吧,你们谁先来?”
任意一愣,接着哈哈一笑,对范承丰说道:“如果不想吃亏,你留下吧,我先走了。”
范承丰苦着脸说道:“公子,别逗了,快走吧。”
任意丢下银票,辞了白桃,与范承丰走出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