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萧看着来人,饶是镇定如他,也不免一惊。
“是我!今日,你与慕容炎就别想离开这皇宫了。”云初日双手交叉,置于胸前,一脸嬉笑地看着萧。
“萧雨若没有看好你!”果然,为爱昏了头的女人,是不可信的。
“那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你是故意被抓的!”此时,萧已然可以确定,云初日的心机果然非比寻常。
“你还不算太笨。不要做垂死挣扎,你已经种了软筋散,内力暂时使不出来。”
萧暗暗运功,果然如云初日所说,只是他是何时种的毒,为何他竟然不知道?环视四周,最终目光落在那燃着的灯芯上。
“你早已知情?”看向梓冉心虚的脸,心中一片了然。
“你说的,我们各为其主,不管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梓冉咬着唇,说出违心之论。
萧已经不愿再多看一眼梓冉,转而望向云初日,“你打算把我们怎么样?”
“暂时没想到。”云初日状似苦恼,摇头晃脑好一会,才说道:“先这样吧,你们也来试试我在大牢里的痛,怎么样?”
“云初日,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要说你不知道,你不是这种没有计划的人。”
“咦,你还真是了解我呢。真可惜,你要不要考虑做我的人?”
“做梦!”
“没关系,我很有耐心的。来人,把他压下去。”挥挥手,潇洒地走进御书房。
屋内梓冉欲言又止地看着云初日,云初日则是专心地批阅奏折。
“想说什么?”放下奏折,一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梓冉。
“初日,云儿的孩子……”梓冉不知还如何说?直接质问吗?她做不到。
“哦,算算日子,应该没了吧。”云初日脸上的表情未变,随意地口气仿佛谈论地只是无关紧要的事。
“那是云儿的孩子啊,是你的外甥啊!你怎么可以这样?”
“那又如何?”
“如何?”梓冉觉得云初日已经无可救药了,“那是你的亲人啊!”
“亲人!哼!”轻蔑地嗤笑一声,“我从来都不需要那种东西。”
“初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梓冉痛心疾首地低问。初日,第一次见到他是十岁那年,衣衫褴褛,神情疲惫,眼神空洞,将自己紧紧缩在桌底。第一次见到那个柔弱的男孩,便心生怜惜,心甘情愿地保护他,照顾他。可是现在,当年柔弱的男孩早已变成野心勃勃的帝王,她是否还有留下的必要?梓冉的心中没有答案。
“我一直都是这样!若是不满,你大可离开!”云初日无所谓的耸耸肩。
梓冉无奈地摇头,离开,她实在放不下他。
“慕容炎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嘛……他毕竟是澜沧的皇帝,总该给他留些面子不是。”说罢,起身,“也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阴暗的天牢,令人作呕的气味,以及老鼠吱吱肯东西的声音。这便是慕容炎睁开眼所感受到的。
“醒了?”
“是你!”慕容炎吃力地抬起头。
“是不是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当初在里面的人可是我呢!怎样?滋味如何?”
“很好!”好到他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可不觉得好,我只记得琵琶骨被穿时的痛,以及阶下囚的耻辱。”
“云儿呢?”冷冷地看向云初日,即使是阶下囚,依然掩盖不了那股王者气势。
“啧啧,你放心,她好得很。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
听到云儿没事,他就放心了。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放弃澜沧的皇位。”勾起唇角,看着慕容炎眼中的不屑,“第二,云儿死。”
慕容炎看向云初日,眼神冷冽,“原来你比我还冷血。”
“怎样,你选哪个?”无视他的话,云初日耐心地问着。
慕容炎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云初日,“你恨我,为什么?”
没想到这时候,他还在在乎这件事,云初日有些讶异,但也只是一刹那,瞬间又恢复了平静,“你在拖延时间?”
“我只是觉得,就是死也要死得明白。”
“知道再多也改变不了结局,何必多此一举?”
慕容炎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暗淡下去,“你是不敢说?”
云初日受不了他那种仿佛看穿一切的目光,冷静的面具顿时出现裂痕,“你如果再不回答,我就不能保证云儿的平安。”
“好,我选第二个。”
“不再考虑。”如此干脆的选择,反倒让云初日一愣。爱美人不爱江山?那可不是他所认识的慕容炎!
“我还有其他选择吗?”慕容炎笑问,“当初你把云儿送到我眼前不就是为了今天吗?怎么?如今达到了你的目的,你反而没有自信了?”
“我若是你,便乖乖闭嘴!”云初日嘴角的笑有些挂不住,在慕容炎面前,他永远略逊一筹,这也是他如此恨他的原因之一。
云儿迷迷糊糊醒来,身旁的慕容炎已不在,掐了掐自己的脸颊,“难道是做梦?”
“奇怪了,人呢?”
“什么人?”云初日大方地推门而入。
云儿见到他,立刻缩进床里,戒备地盯着他,“你来干什么?”
“哎呀,我当然是来看我的好妹妹啊。”夸张的口气依旧,只是这次云儿不会傻傻地相信。
云儿用棉被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身子因害怕忍不住颤抖,“你想干什么?”
“我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消息?”
“你嫁的男人很在乎你呢,竟然要美人不要江山。你说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什么意思?”隐约察觉出云初日话中有话,云儿紧张地问道。
“很简单啊,就是他用整个澜沧换你的安全。我亲爱的妹妹,你是不是很开心啊?”贴近云儿,云初日似笑非笑。
“啊!你走开!”突然的接近,云儿吓得连忙推开他。
“真是不知好歹!”啐了一口,云初日才悻悻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