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别想睡好了。“
……
”明月”苏敬天字明月,因她娘生他时梦见月亮,又生在中秋节月圆之夜。
“什么事?”
“你想家么?”
苏敬天望着天空说,“我的鸟儿不知道他们照顾的怎么样了。”
“到了地方咱们给家里去信吧!”
“嗯”
睡得正香,许是睡前想起家里。李佑梦到他娘叫他,忽的一下,忘记了自己在树上,翻身掉了下来。苏敬天翻了一下身,问他”怎么了。”
”没事,做梦掉下来了。正好我去那边撒泡尿。”李佑转过去几棵树,在树根下站着闭着眼撒尿。忽然,他听到一阵阵沙沙的声音,警觉的马上睁开眼,就感觉前面有什么东西过来了,那物哼了一声,瞬间觉得头皮一紧,手紧紧的抓住了裤子。他紧盯着看,眼睛亮亮的,嘴边还有一对獠牙,是野猪!
”野猪,明月,有野猪!”迅速提上裤子撒开腿跑,气都忘了喘。树林里根本跑不开,差点绊倒撞上。殊不知,这可坏了!
一是不能与野猪对视,否则他看见了,视你为敌人。动物一般不会攻击人,你要逃跑会惊动它,进而追你,攻击你。
这边苏敬天听到动静摸住了柴刀立刻站了起来,”迂回跑,别跑直线!”
李佑绕着树来回转圈圈,苏敬天一边紧盯着,一边站在树上调整着动作。对李佑说,“跑过来。”李佑往这边跑过来。
“接住”苏敬天把另一把柴刀扔给他。瞅准时机,一跃跳下去,举刀砍在头顶,顺势骑在猪背上。奈何野猪背糙硬,还有刺,又硬又糙根本不敢抓。从野猪背上滑下来摔在地上顺势一骨碌爬起来了!幸好是头小野猪,只一百来斤,否则真是没命了!一猪二熊三老虎,猎户见了也要跑的。如果是成年野猪那就只能等死的份了。
那头小野猪发了性,掉头就冲过来了。苏敬天就势一滚,撞在了树上。野猪冲了过去。李佑跑过来,”上树。”
两个人迅速爬到树上去。野猪用头撞树,卡啦啦!树被撞的直晃。
“不行,动静太大!会引来其它畜生的。”苏敬天又一次跳下去就势一滚拿柴刀使劲削过去!他这次瞄准的是腿,结果野猪跳过去了。苏敬天紧张的手心都汗湿了,他觉得刀把有点握不紧了。野猪窝过头回来了,闷头就豁!李佑刚在树上砍了树枝,还没来得及砍树叶,就嗖的一下子跳下来,刷地扫过去了,正好扫到了野猪头上。野猪嗷的一声,似乎躲了一下。
“他的弱点好像在头上!”李佑喘着气说。
“可能是眼睛,咱们俩站两边。”
别看野猪的身体沉重,可他一点也不笨重,相反很灵活,还聪明,了解你的弱点。会助跑,而且跑的很快。
苏敬天只是一个七岁的小孩,他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后背上全是汗。脑袋里停止了思考,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死它!
野猪跑回来了,冲着苏敬天顶过来!李佑拿树叶抽它头,苏敬天跳开了。野猪又冲李佑去了!苏敬天看准时机跃过去,抡起砍刀照着眼睛就看下去了。野猪冲力太大了,这刀是砍上了,砍得不深,偏了,划到眼角。但他也被带出去了,顺势一滚,还是就被野猪跑过去时踩上了捻到了肉。疼的他一咧嘴,刀也掉了!野猪受了惊,又冲回来了!野猪跑过去时,李佑在后面使劲抽了一树枝子。野猪已经失控了,疯狂的又冲向李佑!李佑的全身肌肉都紧绷着,顺贴着脸往下淌,有山风吹过来。山里的夜晚气温是很低的,一点也感觉不到冷!野猪根本不给喘息的机会!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说的绝对是那些特殊人群!在这种好勇斗狠的时候,他们忽略了疼痛,死亡!拼了,就是他此时所想。
也是命不该绝啊!苏敬天在李佑和野猪周旋的时候,捡起一根粗树枝,晃了晃。没时间找柴刀啊,也没时间寻找,这都是刹那间的事。全是本能反应,天已经微微发亮了。
”咱们两边包抄,分别打它脸,保持一人一面!速战速决,别惊动其他野猪。”
那头野猪又折回来,低着头又跑过来,苏敬天紧盯着它,往旁边一侧身,站在那,呜得一下子用尽全力,卡擦,噗,野猪嗷的一声,窜出去了!原来在苏敬天先砸下那棍子时,李佑也拿刀砍向另一只眼睛。要真是砍眼睛野猪不一定死,苏敬天也没打到眼睛上,打到眉心中间了!李佑砍哪了,砍在耳朵上!两个都是小孩子,对于力度,下手的地方没那么有准。也幸亏没有那么准,试着想想,这是包括人在内的两个部位,也是最脆弱的。
时机掌握的刚刚好,野猪窜出去撞在了树上,抽动了几下就一动不动了。两人都被野猪巨大的冲力带出去了,李佑是砍刀,离得近点,被带的滚了几滚,险些被踩到。苏敬天棍子长,打断了,震得手疼的厉害,好像虎口出血了,当时人就撞在树上了。两人也没动,就瘫在原地上。不知不觉的天已经大亮了!缓了一会,两人迅速脱了外衣,捡了砍刀,顾不上休息,收拾包袱就走。其实两个人都受了伤,现在是能走就行,跌跌撞撞,连滚带爬。还有点轻微中毒,被野猪身上的刺扎的。又拿了身边草叶子边走边把手,的血迹柴刀擦了。两人又坚持走了一程,快到中午了去到河里把血迹清洗干净。查看伤势,抹上伤药,吃了解毒的药丸子,坐在石头上喘,已经虚脱了。过了一会,李佑拿出来干粮两个人慢慢吃了。
李佑突然哈哈大笑,”刚才真应该把那猪切肉烤了吃“。
”在等一会引来别的畜生,咱俩就成了肉了。“
”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你怕没?。“
”我啥也没想,就想杀了它。“
”太险啊,想起来心就跳的厉害!真想睡一觉。“
”天黑前争取找到人家,就算不能也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不能在睡在林子里了。”
”那走吧,出去了好好吃一顿猪肉。”
“嗯”
二人喝了点水,走了。这次加快速度,到天黑前虽没有人家投宿,好歹找到一个山洞。虽然小,两个人只能靠着睡。铺上点草,挡上树枝,相对来说是背风安全的。这一晚两人累极了,坐着睡着了,一动没动,天光大亮才醒。又相互换了药,小孩忘性快,过了一夜又嬉笑如常了。
风餐露宿,一路沿着河流走过来,两个人也不觉得如何辛苦,所有一切都是从没见过,做过,经历的新奇,惊险,刺激!更谈不上无趣。
这样走了三四天,越往前走树渐渐没那么密了,树林中间有了窄窄的小毛毛路,晚上有猎人的草棚可以休息了。在山里偶尔会在河里抓鱼吃,运气好的时候能抓到鸟,野兔子啥的烤着吃。也有野果子解渴,但是他们的干粮几乎没有了,带的水也没有了。在看到野猪死后第一户人家时,两人一起趴倒人家门前,摊那不动了!
这里居住的绝大部分都是猎户,心思淳朴。猎户把他们抱进屋,让他们躺下来,喂了水。大婶给他们热了馒头,菜汤,腌制的肉,咸菜。对于他们却是鲜美无比的,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食物了。大婶不敢让他们多吃,告诉他们一会还有,别撑坏了肚子。
问起他们,如何跑到这来了?他们说和家里人打猎被野物冲散了迷了路,李佑也不知是做戏,还是确实是心里不舒服,嚎啕大哭起来。
两个人吃了就睡了,一觉睡到天黑。大嫂做好了饭,两人又吃了一顿。精神了许多,给猎户大叔,大婶行礼感谢。说自己明日就走,要赶到坚州。看看在那边走官道回家,也打听一下家里人状况大叔说那还有两三日脚程,路上倒是人家越来越多还是让大婶多烙些饼在路上吃,又准备了点熏肉给他们装好了。两个人没有什么东西,也不方便拿出银票来。想着自己柴刀用不上了,伤药,药丸子分了一些给他们作为感谢。
睡到天亮,吃罢饭,猎户大叔往前送了一程,到了路宽广的地方回去了。临行前,二人再三感谢,走了。
路旁开始有田地。人家多了起来,慢慢开始连成片,两人有时候投宿农家,有时候还是要窝在草堆里睡。有大婶给的饼,要口水喝还是没问题的。到了第三日中午,两人到达了坚州。
你道这二个小孩为何不走官道?一来官道需要通关文书,出城门要有通行证。他们都是小孩,拿着通行证引人猜疑。况且他们都是将门之子,恐有不便。二来那老道明确说明不可以用本来的身份行事。如果不拿通关证明这些,混迹出城进城太麻烦。三吗,也是小孩子想事,终究思虑不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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