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呀！王小二。”
张云鹏想起开学典礼上，李晨说过的话。
“下课！班干部都来我办公室把书领回来。”
说完，林老师转身率先走出了教室。
“哥们，这时间怎么看的，分秒不差。”
王永健身边围着一群男生，向他学习。
“我告诉你们啊，一节课45分钟。你们从打上课铃开始算起，再看一下，下课铃响的时间。把这段时间记录下来。咱们这个学校过去三年。这个铃响的时间从来没有错过。”
王永健向其他人传授经验。
“原来如此。我下回好好观察一下。”
一会儿功夫，班干部每人抱着一捆书进来了。
“书来了。大家发下去，每组第一个往后面传一下。”
“唉，半年时间要学完这么多。真的是摧残祖国的花朵啊。”
“永健，你这算什么花朵，顶多狗尾草。”
“不管是什么，看见书我就头疼。”
“没办法，那也得学不是。要不怎么考大学。”
“我是没想那么多，能上就上。我家老爷子说了，对我也不抱太大希望了。学习不行的话，高中毕业我也成年了。他教我学电焊。以后让我到厂里后勤部，去接他的班。”
“你可以啊。你老爷子是技术工种，在厂里后勤部很吃香。下岗也轮不到他头上。”
“有什么好的，当工人一辈子就这样了。”
第二节课，上课铃响了起来，李晨他们停止了聊天。
这节课是数学，大家都把刚发的数学书准备好。放在桌子上。
“晨哥，数学没意思。我出去一会儿。”
王永健跟李晨打了个招呼，就从后门溜走了。
“他去干啥了？”
边上的张云鹏不解地问道。
“冒烟。”李晨边说边比了一个手势。
“啊，这会儿上课去？”
“这会儿人少，不怕被老师发现。”
王永健一路小跑，躲过老师办公室，来到高中部厕所。
他悄悄走进厕所，看了看四下无人。从兜里掏出，早上从饭店老板那里顺的一根香烟点燃。
刚抽了一口，就听见一个声音，在厕所里面的角落，有人咳嗦了一声。
这个声音，王永健判断不是学生。
他扔掉手里的烟，拔腿就跑。
“等一等，我有急事！帮帮忙！”
厕所里面的声音显得很焦急。
王永健跑到厕所门口，听见里面人说的话，停下了。他在考虑要不要搭话。
听见脚步声停止了，里面的人说话了。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什么也没看见。我等了半天，就发现你一个人来上厕所。”
厕所里面的人，赶紧表明态度。他真怕王永健跑掉。
“帮什么忙？”
王永健考虑了一下。他感觉这人很着急，可能有什么急事。
“我，我忘带纸了。你能不能…”
王永健沉思了一下。
“好！你等我。”
王永健觉得这个忙不能不帮。要不然这会儿，他很难再找别人。
王永健一路小跑，来到教学楼的垃圾桶旁边。
他开始翻找废纸。
学校垃圾桶，最不缺的就是纸张。很快王永健就翻出几张废纸来。
他跑回厕所，走了进去。在第一个蹲坑的角落里看见了，问他要纸的人。
他40多岁，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像是学校的老师，可是王永健从来没见过他。
“给你纸。”
王永健把找的几张废纸递给他。
“谢谢！”
那人接过一看，是几张旧书撕的废纸。
“有没有卫生纸。”
“没有，将就着用吧。”
“你是学生？”
“不是，我是LF！”
说完，王永健扭头就跑。
边跑边想：这人毛病还不少。拉屎不带纸，还挑三拣四。
我哪里给你找卫生纸去。老师办公室倒是有，我这个点敢去吗我。
做好事真难，要不是看你实在着急，真不愿管你。
今天真晦气，就吸了一口。浪费。
王永健一口气跑回教室，从后门冒着腰进来，坐到自己座位上。
“你没去那？身上怎么没有味？”
“老师去哪了？”
王永健没有回答李晨的问题。他发现同学们，都坐在桌子前小声窃窃私语。可是没看见老师。
“老师还没有来。”
“没来？这都过去快10分钟了，老师竟然还没来？”
“是啊，你没看见大家正在议论吗。你没去厕所，身上怎么没有味道。”李晨又问了一次。
“嗨！别提了。今天点背。”
“怎么，被老师抓到了。”
“不是，我刚进去，才刚吸一口。就听见里面有人。我就想跑”
“没跑掉？”
“本来准备跑的，里面的人说让我帮个忙。而且很着急。”
“帮什么忙？上厕所没带纸？”
“正确！”
“老师还是学生？”
“40多岁，看样子像老师。不过从来没见过。”
“可能学校新来的老师，他没认出你吧？”
“我又不是校长，怎么可能谁都认识我。”
“那就好。免得传到张主任那里，又是麻烦。”
两人正在说话，教室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老师来了！”又同学喊到。
大家赶紧坐好。
一会儿，教室门口便走进来一位中年老师。
他急急忙忙地走上讲台。
“对不起同学们。因为临时有事情，所以来晚了。”
王永健看到这个人，愣住了。
“永健，你认识这个老师？”
“大哥，他就是刚才我说的那个。”
“哪个？”
“就是我在厕所碰到的，拉屎不带纸的老师。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他竟然是，咱们班的新数学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