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若喜欢热闹,以后本宫多办些茶花小叙,公主无事可以多来后宫坐坐。”皇后一脸和悦地说着。
“初音多谢皇后娘娘。”初音绽唇,愉悦一笑。
“往后初音公主来宫里可要正大光明些,不要再像今晚一样随性跑入宫中,可不是每次公主和千妃都能巧遇上的。”淑妃冷嘲热讽地补了句。
初音不屑地瞪了她一眼,沉着脸道:“初音的事就不劳淑妃娘娘费心了,娘娘若有闲管好自己便可,无须操劳他人。”
初音的不快已然显而易见,淑妃面容难堪,当即脸色暗了下来,无奈碍于她外宾身份,心中有怨却不敢表现,只能窘迫地笑了笑。
容煜不满地看向淑妃,随即扬声道:“时候不早了,朕派人送公主回府,千妃也赶紧歇着吧。”
“初音先回了,改日再来拜谢娘娘。”初音对着颜卿微笑颔首,俏皮眨了一眼色。
颜卿领会到她的示意,朝她含笑点点头,轻声道:“公主严重了,今晚招待不周,往后颜卿在颜台随时恭候公主。”
初音嫣然一笑,看了看一旁的淑妃,抬起头高傲地跟在容煜身后走出颜台。
“臣妾恭送皇上。”颜卿微微欠身。
淑妃慢慢走到她跟前,阴声阴气地笑道:“妹妹真是厉害呢,连初音公主那般难相处的人都被你所用,本宫真是小瞧了你。”
她说完留下个不明深意的笑容,踩着骄傲的步伐离开了。
颜卿立在原地,心下早已明了,看来姚淑妃已经打探到了她和凌旭的过去,如是想着,心底不禁惴惴不安。
看着一行人走远,她卸下防备,回到内室,她忽的松了口气。今晚的事想想真是细思极恐,想不到一切果真被凌旭所料。这幕后人去了流光阁没有抓到自己,他一定会想法设法再来颜台找她。当玄殇把自己带出流光阁时,初音公主已在那里等着,看到公主的那刻,她也十分震惊,后来听公主说了才知道凌旭离开太明殿后,便已派人通知公主前来皇宫,之后又给她安排好了所有说辞,好让后来公主与自己的偶遇顺理成章,有了初音公主为自己做时间证人,纵然他们也无可奈何,如果不是凌旭今晚为她铺好了后路,仅凭自己一人,恐怕很难开脱。不得不说凌旭真是心思缜密,计划周全,竟然能让东灵国公主来作掩饰,实在让她出乎意料,又或者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帮助自己脱身而已。
不过初音公主的态度,却是让她惊讶,初次见时她的反感和到今天的友好,让颜卿心中捉摸不透,而且自己还曾与她有些过节,而她明知凌旭让她帮助的人是自己,她还能如此热心相助,为的是什么呢?莫非她是为了凌旭才爱屋及乌吗?可是她难道不知凌旭不久之后将要娶亲吗?
算了,多想无益,也与自己无甚关系,初音公主的人情,待来日有机会再回报吧。
今晚的事虽有惊无险,但也让她折腾了整晚,疲惫袭来,她打算好好睡上一觉。
熄灯换上寝衣,颜卿走到床边,正准备上榻,倏地背后一把冰冷的利剑冷不防地驾到了自己的脖颈间。
心头顿然一阵惊颤,莫名的杀意从脚下直窜心间,心头突突地跳着,如芒刺在背。
“快把东西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刀下无情。”阴冷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仿若有些耳熟。
她微微转头,借着月光隐约可见身后的黑影,强装着镇定道:“你是何人?难道不知夜闯后宫可是死罪。”
“哼。”那人嗤之以鼻地讥笑道:“少来这些东西来压我,我若怕死今晚就不会来此,我不想杀你,只要把东西拿来,我马上离开。”
“什么东西?本宫不知你在说什么,你再不走,我可叫人了。”颜卿不明所以,怒喝道。
那人阴森地笑了声:“你以为我是那么好吓唬的吗?你尽管叫,只要你一开口,我就划破你这身衣裙,让所有闯进来的人都看到千妃娘娘美丽的酮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声音快还是我的剑快,不信大可一试。”说完提起剑肆意在她身上比划着。
颜卿心中一震,恍然记起方才自己还浑然不知地在他面前换衣,当即脸颊滚热,愤恨道:“你这无耻之徒,竟敢潜入本宫寝殿,意欲何为??”
来人不屑地瞥向她,露出鄙夷的眼神:“娘娘未免太自信了,本座对你可不敢兴趣,我说了我只是来拿回我的东西。”
“笑话,本宫何曾拿了你的东西,你若再胡言乱语,本宫可真要喊人了。”颜卿恼羞成怒,不耐地喝道。
“哼,娘娘先前在御花园的假山后是嫌命不够大吗?”那人冷漠地出声。
“原来是你。”颜卿恍然大悟,怪不得声音耳熟,连杀气都异常相似,“你想怎样?之前没得手,现在是要杀了我吗?”
他阴笑一声:“你的命,本座可不稀罕。”
颈间的剑又提近了几分,他声音漠然:“把我要的东西拿出来,否则别怪本座不懂怜香惜玉。”
颜卿眼神微动,凝眸想了想,从发间取出一支银饰,问道:“你说的可是这个?”
月影下,手心里一枚莲花型袖箭幽幽闪着银光,那人一把夺了过去,收起剑,轻蔑地笑道:“藏得这么深,害本座好找。”
颜卿慢慢回过头,一身黑色斗篷下的银色面具遮去了来人大半张面容,暗夜里一双蓝色深眸泛着冷厉的寒光。
是他,颜卿一脸惊恐,同样的代面,同样的杀气,她怎能忘记那个市集上差点杀了自己的男人,想不到自己竟又一次碰上了。
“告辞。”收起袖箭,他转身欲行,却突然被颜卿一声喝令:“站住。”
他微微驻足,声音冷漠:“何事?”
“你和永定侯什么关系?今晚进宫什么目的?”颜卿一脸凝重地问道,此人冒着危险来到后宫拿回自己的暗器,怕的就是身份泄露,那么他和凌旭之间一定关系非比寻常。她突然意识到凌旭可能有事瞒着自己。
“不该问的别问,管好自己的命。”抛下话,他走到窗前,转念又道:“若不想永定侯有事,就当做什么都不知。”说完,不做停留,他跃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