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源的手握住了身边的那根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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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同
御书房
方经世正在研究着地形图,蹙着眉,手指在玉山的附近比划着。
现在这个时间森源应该到了玉山了,玉山三面环山,只有一个入口,四面都已经埋伏好了西光的士兵,只要森源他们一进入自己预先布置好了的包围圈,那么就便大功告成了……
方经世的表情瞬间放得轻松了许多,嘴角向上勾了勾,眼中闪烁着凶光,很好,很好,一切都在按照着自己的计划,在一步步实现,自己只等着玉山那边的好消息就行了,若不是现在苍绝在玄同,自己行动需要谨慎,不能离开皇宫,那么自己必定会亲自上阵,看着森源跟自己跪地求饶,那感觉一定很好吧?
呵呵,森源,别怪朕心狠手辣,谁叫你这是自找的呢?朕刚登基你就来找茬,朕最恨的就是让朕不痛快的人,那方渐鸿便就是你的榜样。
方经世心情很好地双手附在身后,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位子前面坐下来,开始批阅奏折,半晌停下来笔,细长的凤眼瞥了一眼桌上的茶杯,海印心领神会,赶紧端着杯子下去给方经世斟茶。
正要走出御书房的时候,迎面一个将军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正是方经世派到玉山去指挥作战的黄将军,这个时候黄将军不是应该在玉山吗?怎么就这般慌慌张张地跑回皇宫了?
难道除了什么大事儿?
海印皱了皱眉,躬身朝黄将军行了礼:“奴才见过黄将军,不知道将军这般急匆匆的来面圣,所为何事?皇上已经批阅了半日的奏折,圣体疲惫,只怕此刻将军不易面圣啊。”
黄将军急的说不清楚话,深深喘了两口气这才说出声来:“劳烦公公为末将通传皇上一声,关于东临大军一事,事关重大,末将务必要见到皇上!”
海印心中一动,是关于东临的事儿,肯定是玉山出了什么岔子,然后海印仍旧面不改色地对那将军说:“既然事关重大,那么将军且随奴才进去吧。”
“多谢公公。”
海印领着那将军进了御书房,先让那将军在大殿候着,自己先进了去通传。
方经世正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听见有脚步声这才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看到海印走进来,便问道:“何事?”
海印躬身行礼:“启禀皇上,黄将军为了东临大军之事前来求见,此刻正在外殿候着呢。”
“哦?这么快就拿下森源了?当真出乎朕的意料啊,黄将军办事效率当真让朕刮目相看啊,”方经世坐直了身子,抿了抿唇,一脸的笑意,朝海印挥了挥手,“快去宣他进来吧,朕大大有赏。”
“是。”海印看着方经世那一脸志满意得的表情,心里面乱糟糟的打了几个转,再一联想刚才黄将军的表情,也能猜到必定是什么不好的消息,自己要不要稍微提醒皇上一下啊?
海印随即否决了自己的这个念头,赶紧退了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自己伺候的还是皇上,所谓伴君如伴虎,有所谓祸从口出。
“黄将军,请吧。”海印对黄将军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但是眼中却流露出一些同情来,心里面暗暗想着,这黄将军必定会很惨。
“多谢公公。”黄将军一刻也不耽搁,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铠甲,便疾步走了进去。
海印站在外殿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果然不过一会儿,就传出来“碰”的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海印心里面“突突”跳个不停,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让皇上这般雷霆大怒?
其实不是瓷器落地,而是方经世狠狠地将茶杯砸在了黄将军的脸上,然后瓷杯才落地的。
那黄将军倒也硬是一声不吭地承受了,顿时鲜血如注,溅在了明黄的地毯上面,十分的刺眼,黄将军哪里顾得上这些?又赶紧叩头如捣蒜:“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方经世咬牙切齿地问:“你刚才说的,森源并没有朝玉山方向走,而是直接去了明山?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末将怎敢有所欺瞒?”黄将军一边叩头,一边说着,“末将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八殿下并没有朝城南玉山去,而是直接朝城北的明山去了,所以东临大军便也一路跟着到了明山,现在可能已经到明山有一炷香的功夫了吧!”
方经世双拳捏的噼里啪啦的作响,喷火的眼睛在御书房里面四处看着,最后目光停留在了黄将军的身上,黄将军似乎也感觉到了方经世的骇人的目光了,叩头叩得更加勤快了,他前面的一片地毯已经全部被鲜血给浸泡透了。
方经世瞧着那一片刺眼的猩红色,眼睛也渐渐变成了嗜血的红,红得吓人,方经世冷笑着,从墙上取下挂剑来,缓缓打开,刺眼的剑光晃得黄将军睁不开眼,但是却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情,皇上要杀他!
“皇上饶命啊!皇上!末将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二十几口可都全靠末将一人啊,若是末将死了,他们要怎么办?”黄将军不再叩头,吓得朝后面退着,直到退到了墙角,再也无路可退了,黄将军不停地摆着手,瞪着眼睛,吓得声音都变了调了,“皇上,请您宽恕小的吧!请您饶了小的吧!皇上明鉴,小的不能死啊,小的一家上下不能没有小的啊……”
方经世一步一步逼近黄将军,嗜血地笑了笑:“你尽管放心地去死吧,你死了之后,朕会追封你为龙虎大将军,对外宣称你是死于森源之手,为国捐躯,死得其所,想必能激励西光的士气,自然了,朕也会善待你的家人,所以黄将军,你大可不必为此担心,朕向来说一不二。”
“不!我不能死!不能死!不要过来!你不要再过来了!”黄将军兀自摆着手,眼中都是对生的渴望,对死的畏惧,眼看着方经世越来越走进自己,方经世阴暗的身影一点一点地盖过自己,黄将军猛地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来,“方经世,你说什么我便做了什么,你让我朝玉山调兵,我当时还诧异为什么一定要往玉山去!是你信心满满地说森源必定回朝玉山去的!纵使我心中有疑惑,但是你是天子,我是臣子,我又能怎样?我自然只能听你的了!这明明都是你的主意,现在为什么都怪在我的头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来杀我?若是真有错,那也是你的错!你凭什么要来杀我?!”
“是啊,你没错,朕也没有说过你有错,”方经世的嘴唇勾了勾,只是一脸的寒冰让这个笑显得格外的冰冷渗人,仿佛是地狱里面来的索命恶魔,“至于朕为什么要杀你,那是因为你搅扰了朕的好梦,朕生平最恨你这种人!”
手起剑落。
那黄将军还未来得及喊出声,脑袋便已经滚落了下来,一直滚到方经世的脚边,那双愤怒的眼睛兀自紧盯着方经世。
“哼,就凭你也敢藐视龙威?”方经世冷笑着,宝剑一挥,那双愤怒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两个恐怖地血洞,一对眼珠已经飞进了痰盂里面。
方经世抽出手帕将宝剑擦拭了一番,然后重新放回了剑鞘,只是并没有再一次挂到墙上去,而是系在了腰间。
“海印。“方经世叫道。
“奴才在。“海印赶紧走了进来,见到满地的鲜血,还有尸首异处的黄将军,心里面“咯噔”一跳,但是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早知道这黄将军必定会十分悲惨,只是没想到竟然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你去把朕的铠甲取来,”方经世道,双手附在身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地形图上面,与玉山相距甚远的明山,眼睛越看越暴虐,“森源,你敢跟朕斗?朕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海印一怔,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您这是要亲自上阵去?”
“朕必定要手刃森源!要是不能,朕心口这口恶气该要怎么出?哼,西光可不是随便什么热都能来撒野的!”方经世双拳紧握,半晌才狠狠地开口,“还有,你即刻秘密去派士兵去逐月宫,将凤池的礼官一并杀了,然后栽赃给轩辕!”
“是,奴婢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