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只是三色牛毛雨!我们儒士撑开无瑕无漏境的五色灵光护罩便能挡住引雨,若是五色罗纱雨,那可就惨啰!”一旁的赵儒士一边盯着窗外的三色雨线,一边打趣着说道。
“我的姑奶奶!碰上三色牛毛雨,已经是老天赏脸了。一年难得碰上一回的事,都被我们撞见了。还想奢望百年难得一见的五色罗纱雨?”
张儒士的口吻让小不点感觉不管是三色牛毛雨,还是五色罗纱雨,撞见了都是一件好事,与赵儒士的说法大相径庭,于是只得弱弱地问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好事!”
“坏事!”
两位老师截然相反的回答让小不点蒙圈了,只得转头问向身边的学霸姐:“思雯姐,你觉得碰上三色牛毛雨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鞠思雯想了一会,微笑着说道:“本来是一件坏事。不过我听说有一种很极端的锤炼灵光之法,便是利用三色牛毛雨;境界高深者,甚至敢于利用五色罗纱雨来锤炼灵光。”
小不点连忙追问:“把灵光暴露在三色牛毛雨中,锤炼完毕后,再收回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痛彻心扉!”
“也可以换一种温柔的说法,叫酸爽至极!”张儒士此时哈哈一笑说道,再也不复先前的紧张之色。
小不点很不解地再度发问:“无瑕无漏境的灵光还需要这般自虐式的锤炼之法吗?”
张儒士便说:“换一种极端的锤炼方式,有一定几率让灵光产生变异,例如染上三色牛毛雨的腐蚀能力。”
“原来如此。”小不点点着小脑袋,心里还是对这种自虐式的锤炼灵光之法表示极大的怀疑。
没过多久,书屋便穿过了这片三色牛毛雨的覆盖范围,张儒士也收回了书屋外层的五色护罩,而且明显哆嗦了一小阵子。小不点却借着难得的共处机会跟身旁的学霸姐交流和探讨学习心得,这种同窗间的沟通方式是无法通过老师授业来替代的,它往往能起到持镜自照、反馈己身不足的效果。
“前方便是青阳城了,方圆九千里,独此一城!多少风流人物,尽出此城;多少豪杰人物,尽没此城。”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张儒士一番慷慨陈词,仿佛他曾经也是青阳城中的风流人物似的。
“门牙都快酸掉了!”赵儒士对此自然是嗤之以鼻。
小不点与鞠思雯连忙结束了这一番几乎没有止境的学习交流,探头看向窗外,却见远方地平线上匍匐
着一只硕大的机械怪兽,长宽不知几何,怪兽身上依稀有屋舍万千,不尽良田,更有青山绿水,掩映其间。迎面方向开有四方之口,想必就是青阳城的南城门了。城门前生着一株大树,远观不知其高。等到书屋飞近了,才发现竟是一株三百多丈高的老槐树,真个浓荫蔽日,高可摩天。树下有不少行人在进出城门,也有人在注足观摩,如同蚂蚁窥山一般。
张儒士将书屋停在大槐下,等众人下了书屋,张儒士一边收起书屋,一边跟众人解释道:“青阳城驾御私人飞行工具必备登记备案。”说着便让众人在此等候,独自前往城门管事处登记备案。
这一边的小不点抬头将脑袋仰成九十度看着庞大至极的老槐树,等到脖子酸了方才低回头来,问向身边的学霸姐:“思雯姐,你知道这株老槐树的年龄吗?”
“八千岁!”鞠思雯脱口而出。
小不点又问:“你知道它是什么品阶的吗?”
“圣品巅峰。”
小不点接着好奇地问道:“有人格过它吗?”
“这个就不清楚了。”
小不点又问:“它会渡劫吗?”
鞠思雯摇了摇头,小不点猜不准这是表示它不会渡劫呢,还是表示思雯姐自个儿也不知道呢?
“它是一株无劫树。”似乎看出小不点还会继续问下去,赵儒士便提前解答了,“持续一千年,没有任何天劫降临的树木,我们称之为无劫树。《九洲圣品志》记载,这株圣槐树,上一次渡劫的时间是三千年前。所以准确来说,它是一株无劫圣槐树,同时它也是青阳城的守护圣树。还有,没人能格圣品之树,哪怕是传说中的圣人也不行。最后,千万不要问我《九洲圣品志》是一卷什么书,以及在哪里可以找到这卷书。因为这卷书只能记在我们的心里,而且没有人能记全它。等你境界足够高了,学问足够深了,你自然就会知道这卷书里的部分内容。”
小不点一听如此,更是好奇得不得了,连忙追问道:“敢问赵老师,这个境界需要多高?这个学问需要多深?”
赵儒士便说:“起码不比我和张老师差才行,所以你还需要继续努力,不可有一日懈怠,不可有一日骄傲。”
“明白了,赵老师。”
说话工夫,张儒士已经登记备案归来,并领着众人一起入城。
四方形的城门宽高各有九十丈,多架飞行器具并行也不嫌拥挤,不过所有入城之人,都是入城之后方才驾御飞行器具腾空而行。小不点一行人也不例外。
“青阳花市明天早上八点正式开幕,地点就在城东的万花台上,距离南城门三百里。不过今天开始就有些预热活动了,八方商贾,各路能人,汇集青阳城啊!我们先找个落脚处再说。”飞行书屋内,张儒士一边不慌不忙地控制飞屋,一边有条有理地跟大家解释着。
小不点透过窗户,能看到各色稀奇古怪的建筑,有的像巢穴一样建在硕大的树洞里,有的果实一样吊在横生百米的巨树干下,有的嵌在山拗上,有的像荷花一般擎在河中央,一半浮在水上,一半浸在水下。偶尔也有其他行人的飞行器具,与书屋交错而过,各类飞行器具,也足够让小不点大开眼界了。有树叶形的露天飞行的,有花朵形的半封闭式的,还有碗状的,碟状的,葫芦形状的,画舫形状的。看得小不点啧啧称奇,城里人真会玩!
约莫半刻后,飞屋驶进了一条六丈来宽的巷子,按照青阳城的规格来说,这算是最窄的巷子了。巷子两边遍植梧桐,梧桐高约十丈,巷子自然有个很应景的名字,叫梧桐巷。
进入梧桐巷后,张儒士将书屋落在一排小院前。待众人下了书屋,张儒士收了书屋后,便指了指身前那排院落说:“我们这两天就在这‘封叶居’下榻了。”
原来这“封叶居”便是此处的一家经济客舍,共有数十起大小不一的院落,每起院落当中有客房三五间不等,日租三千至五千青玉钱。
张儒士说着便租了一起四间客房的院落,付了两天的租金,嘴里还说着“这次我请客”。
进了这一起朴素而别致的院落,众人便各自选了一间客房,其实都是一个样,毕竟是制式客房。一起在院落中用过简餐后,众人稍事休息一番,便准备出门逛街去,毕竟难得来一回青阳城。商量一番之后,张儒士便带着大家先逛城中央的青阳山,离落脚地二百里路,以书屋的飞行速度,不过片刻工夫便轻松抵达。
“这青阳山山高三千丈,山躯覆盖整个青阳城。换一种说法就是,青阳城乃是依山而建,很多建筑群落都是随山势起伏天然而成。所以严格来说,进了青阳城,便是进了青阳山了;逛青阳城,便是逛青阳山了。”小不点一行人带着小黄在青阳山下闲逛之时,旁边有一群年岁不大的游客跟在一位手举芭蕉叶的美女导游后面,一边听着美女导游专业的讲解,一边对这山城一体的青阳城啧啧稀奇。
小不点也不自觉地跟着这群游客后面,认真听着这位美女导游说着不知真假的信息与故事,小黄自然是与小不点保持神同步的姿态了,学霸姐竟也差不多。两位老师倒是不大在意了,只在附近随意驻足欣赏一番。
“说到这青阳山与青阳城的名字,到底是城借山名,还是山借城名,借来之名又出自何来,有何典故?”美女导游一边讲解着,一边又自问自答了,“传说在八千年前,有一位神通无匹的青阳真君,从遥远的无边海渡海而来,看中了这片山势崔巍之地。然则当时此处,方圆千里之地,天气恶劣之极,一年十二月,月月天降三色牛毛雨;一年四季,季季天降五色罗纱雨。佳草不生,瑞树难长,琪花不开,灵兽不存。惟见恶草遍地,毒树丛生,病花常在,妖魔肆虐。青阳真君有感于此,以惊世骇俗的九色灵光施展无上神通,荡平了方圆千里之地。而后便在这片山间结草为庐,教化众生。若干年后,又于众生之中择其灵台开化者,教以灵光之技;再若干年后,择其灵光之技娴熟者,授以灵光之术;又若干年后,择其灵光之术精通者,授以灵光之法。最后,这法之得道者,百中不过一二人,方才传之灵光神通。神通大成者,可以穿越蛮荒地,可以横渡无边海。跨域行路难,君子则可畅行无阻!后世子弟,感恩青阳真君教化之功,遂指名为山,唤之青阳山。后人渐聚渐多,遂筑城群居,复又指名为城,唤之青阳城。”
众人认真听讲之时,旁边却有人大声说道:“为什么我听到的典故跟这位美女姐姐说的不大一样呢?”
“哦?这位小妹妹,请问你听到的典故又是怎样的呢?”美女导游见打断自己解说的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当下也不生气,微笑着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