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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痴肠遇惊变 怜伤以应劫 (四)

未想东方文宇,却已是展开那灵符,当下一阵金霞涌动即将武当、峨嵋两派人马尽行被其裹在当中。再看东方文宇只在金光内略一抱拳,口里涩声与张入云道:“张兄珍重!小弟等先行一步!”说完便是将符一收,金光大作,竟如流光般的向洞顶升去。

玉音袖袍内的虹光虽盛,但一触及那金霞却是相形见拙,不显其前番威风。只激得玉音大怒,愁眉挣动处,一柄伤恙剑竟比那金霞纵的还要快些,电光火石之间已阻住众人去路,无如那飞剑刚欲触及其内众人时,就见一朵金莲便自金霞内升出,瞬间便将飞剑架起。转眼又承带着众人如入无物一般直向洞顶撞去。一阵金光过后,就见空中峨嵋众人已然无影无踪。东方文宇去时匆忙,不仅将武当派门人带走,便是崆峒姚花影也因与众人靠的太近,也被一同卷带了同行。

张入云未想众人去的竟是这般轻松,再见连姚花影都一并被带离,至此见能令自己牵挂的人尽皆安全,心下大慰,一时将眼张望已然是气的两颊赤红的玉音,不由心下大乐,只可惜他此时目力大弱,不能看的明白,却多少有些可惜。

玉音见走了众人,当时心里就是一空,因见东方文宇符光竟可生出金莲,如此威力已可推算出乃是峨嵋上代教祖所留有的十三道灵符之一。不但精妙神通,且瞬息千里,均只凭持符人的意念而生。此刻她失了香丘倚仗,再无力伏妖。而张入云也因少了香丘做人质,绝是不会再受自己挟制。

果然眼望之下,就见本已是渐行渐近青鬼身边的张入云,此刻却只找了一方岩壁做掩护,以此安心趋避空中不时落下的巨石。再细看他面上表情,却是从容自若,且还略带些笑意,显示正嘲笑自己最终仍被其所算。见此她虽是心中恼恨,但也不得不佩服这少年孤身重伤失势之下,竟还不将自己安危放在眼里的胆气。

纵是心头忿恨,但玉音意识仍是一片清明,此刻离雷音洞口封闭不过一两炷香的功夫,又见众派门人俱都离去,只留有毒龙师太与其两名弟子在身边,至此再不用避违,当下袖袍拂动,白虹又起,立时便将青鬼已坠落至地面的浊漏角卷起收回身边。跟着又是祭起伤恙剑,将红鬼断颅上的赤炼角也一并割下收回掌中,也亏她本领高强,就见那般巨大的恶鬼灵角,只被她略施移形缩影的小技,便俱被其收在背后革囊内。

不想她此时手底施动法术,掌中两枚灵角不免被其招惹的一阵宝光拂动。因那浊漏角与青炎鬼根本相连,一时间意念已被触动,张开怪眼四下张望,就见玉音已然窃得自己灵角就欲逃遁。如此只把那青鬼气的暴跳如雷,满腔怒火都欲渲泻在这贪心的出家人身上。只闻一声霹雳,便得一团雷火自口内射出,双爪齐伸,顿时就要将其碾成糜粉。

如此反把个玉音弄的个惊谎失措,只是她剑光迅速不比旁人,一时尽可在青鬼掌底上下翻飞,不受一点伤害。

青鬼急怒之下,已擎全力,见玉音溜滑,灵机一动,便是奋力将一臂上扬,只打的那雷音洞顶落下无数飞石,纵是玉音剑速再快,也难逃如雨水一般落下的岩石。

为护得自己,玉音师太只得分剑光将飞石排开,分心之下,行速便显滞累。只一转眼便被青鬼巨灵掌跟上,眼看便要将巨掌拍中。

玉音见势态危急,忙将伤恙剑幻化于身形之外,就见白虹经天,立时便斩在了青鬼掌上,未想那恶鬼得地底千万年的煞气淘制,却是一身根骨非凡,只凭玉音的剑光竟不能斩,一时竟是毫无阻碍的将那巨掌压了下来。

如此只惊的那老尼姑神佛出世,一念之下,只得将舌尖咬碎,一道精血射去,便见一团黄云奔涌而出,即便这样,也只略将那巨掌抬的一线而已。但玉音到底法力高强,虽只一线之地,仍被她拼着幻化身形,自青鬼掌底脱身。

至此,玉音方才知道这恶鬼的厉害,虽自己凭着潜光琉璃盏能将其重伤,但到底那前古神油珍贵之极,不舍轻用。且此举还要损却青鬼灵气,减却头顶灵角的威力,如此损己又伤人的事,以玉音的为人心性,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得做的。

无奈之下,她只得与毒龙师太打个手势,转眼就要离去。只是昨行前想着这多日里屡受张入云嘲弄,无论如何也噎不下这口气。且不知怎地,年轻后辈之中,除峨嵋沈绮霞外,她竟还有些畏惧眼前这后生,此刻再无外间高人相助,却正好容她下手。

当下她一面避开青鬼的追击,一面袖袍卷动,立时便将躲避在一旁的张入云摄在手里,仔细看时,就见他单目已然失明,另一眼也只留得一丝光芒,不由大感快意。

毒龙师太见张入云落入玉音手底,恨他将爱徒俱都伤成残废,立时便欲出手毙其性命。未想却被玉音拦阻道:“这恶贼屡次在三派门人面前抵毁我崆峒派的威名,师姐一掌毙了他,却又太便宜他了!”

毒龙为人虽恨,但却并不真毒,一时除了掌毙张入云外却还真想不出如何折磨他的法子。玉音师太却又不同,此刻她为青鬼盯上,屡次遇险,已是深恨张入云入骨。见青鬼双爪又将来犯,却是猛一提张入云颈背,掌底真气运动已将其气血闭住,不令他再有余力挣扎,跟着手底一送,便将他如一枚炮弹一般向着青鬼颜面砸去。只是张入云人才一离手,她心头即是一阵电光闪过,只觉好似做错了一件事,却又一刻间想不周全。

毒龙见玉音这般心狠,竟将张入云送至青炎鬼面前,当下终有些念及人妖的分别,不忍看着张入云遭妖鬼涂毒,当下忙催促玉音与自己速离此地。

未想玉音目注凌空飞坠的张入云,就见他左臂上赤光流动,一时触动心事,猛一击掌,却唬得毒龙一阵慌张。欲问玉音为何事愁急时,却见她即不开口又不肯离去,心下好生不解。

毒龙师太哪里知晓玉音因前番恼恨的厉害,竟忘了将张入云臂上缠动的混天绫取走,而在深悔不已。只是她为人心机沉重,知混天绫是恐是昆仑派的秘宝,见毒龙催促自己,怕被其窥破自己心思,当下只不肯离去,并还口中解释道:“师姐还请稍待,此刻离雷音洞封闭还有近一炷香的时间,前番这小子曾自负有本领可将青炎鬼伏诛,此时去了香丘挟制他,他自不会施展。师妹我此番举动,只为将其逼上绝路,若再不伸手,便要有性命之忧。如到时他真有能为将青鬼制伏,一来可剩我二人好多手脚,二来那余下的两枚浊漏角,你我二人也该当有份了!”

毒龙师太闻言贪心大炽,只以为自己有所领悟,倒不再催她上路,只是如此一来却拖带周氏兄弟多受痛苦。

果然张入云只一投身至青鬼面前,便被其巨掌拿获,一时取在掌中只要轻轻将腕一翻便可将其碾成肉饼。

张入云平生最宝贵的即是无双赠给他的红巾,先时他为玉音所迫,几乎就要行施前番在仙人洞内驱退当日鬼母的法子,欲将自己受得重伤以唤出红绫上的赤日与火鸦,他入洞时就要察觉,几番与恶鬼的遭遇也愈加肯定眼前的青鬼与当日鬼母同属魔物,眼前的青鬼虽然威猛但总觉得与那白骨夫人还差的一线,当日即能将之击退,也该在这青炎鬼身上有功。

他深知纵使自己能将青鬼驱退玉音也绝不会饶过自己,且前番她相夺香丘时,便已对自己红绫有侵占之意。如今与其自己将青鬼击倒后,让她得了全副浊漏角,还要再失去自己最珍爱的红绫,反不如自己被青鬼击死来的痛快。

只是但凡人类与得危急,总有险中求活的心思,当下张入云虽落入掌中也不想毫无挣扎便白白送了性命。此时他只望能挨的一时,是一时,在雷音洞禁闭之前,崆峒派终要离去,到时如天可怜见,自己总要试试能不能出的地xue才行。当下他心思打定,只在几有三四丈方圆的青鬼巨掌上一撑,便欲将身滚落先躲过眼前之患再说。

那青鬼此刻已认出掌中人正是前番削落自己灵角的罪魁之一,狂怒之下,翻掌便要将其捏死。无奈张入云轻身功夫一流,此时手脚并用,更是溜滑,只腰间一扭,足尖一点,便已翻至其后背。至后因显龙阳剑取在手中有些碍事,便将其反咬在口中,一时双手尽能施为,更加灵动,待青鬼将双掌相合,无论怎么正反手取他依旧是被其如灵猿般的躲过。便是连番振腕也是不能将其甩落,却只急的青鬼大怒之下,声声厉吼。

玉音师太不想张入云竟到此时还有这样的体力精神,也不得不佩服其多年苦修才得到这般精深的功力。只是此刻时间无多怎能容张入云再做耽搁,眉头皱动,便自袖底抽动出一丝白发来。此时她出家落发时残留的青丝,经她多年祭炬已成一件法宝,虽威力不比仙剑,但贵在数量众多,又因是自己身体本质所炼的法宝,收发由心,最易操控。

当下只见她一并指,那本是细柔的长发,竟变做了三尺来长钢针,只将指尖一放,那钢针已是脱手而出。在空中连环飞舞,至最后即打中张入云腰间三焦俞xue道。

立时便使的张入云腰部已下失去知觉,只从青鬼掌中跌了下来。幸是他双臂连挣才得勾中青鬼的指缝,只是如此一来,身形大失灵动,再不自伤施展红绫,即刻便要被青鬼翻腕拿住。未想张入云只将脑后长发一甩竟如人手一般勾挡住青鬼指上缝隙,竟能拖带其身子。只是到底他长发不能人手灵动相提并论,只能借青鬼指上缝隙勾连,不能在青鬼光滑的手掌上施展。如此就见青鬼十指伸动,便如十根巨柱一般向其身上压来,比起前番更为危险。只生死一线,却就见张入云在其中趋退进守,竟仍自还能支撑。

玉音本以为如此一击便可令张入云失去轻身本领,无如其还能留得这般绝技,虽知其腰间xue道被自己闭住,真气已不能顺利运行,此刻全凭体力施展身法,绝不能持久。当自己这一面也是等不得的,一时只得又取出一丝白发出来,欲再施故计,将张入云的一支臂膀也给制住。

就在她施动钢针,正要刺中张入云的一刹那,就见空中一道银光划过,转瞬即与那钢针相交在一处,叮灵一声一细,那钢针已被银光斩为数段落于地面。

玉音见此一惊,忙望那银光来路上张望,却陡间那寒潭冰洞中闪出一团金光,当下眼光还未瞅的明白,就见那金光已自电射一般与青鬼掌下,将张入云裹了飞去。当下只在空中微一转折便欲急落向潭内飞遁。

可偏如此玉音见瞧定了来人乃是香丘所化的妖虫,当下玉音便得狂喜,因见她飞行迅速,转眼见就要带了张入云逃离,玉音见此忙从怀内取出一物,只一到手便立时用金刚法力将其攥紧。只见空中本是遁光迅速的香丘,即刻便是周身一颤,翻身便自空中坠了下来。

玉音见果然先时取自香丘内丹可以对其挟制,大喜过望,忙纵剑光扑向二人。

张入云此刻与青鬼周旋半日,毒性早已发作,眼前已是金光直冒,见玉音袭来,只挣扎着将一枚银燕镖甩了出去。无奈手法眼力都有损失,已勾不成丝毫威胁,玉音只取一指便将他银镖弹落。上前再一探手便将坠落尘埃,不时抖动的香丘擒住。翻手按动,便欲击向其腰间。

张入云眼力虽已混浊,但也能分辨出玉音要做些什么。至此忙高声喝道:“住手!我自有法伏妖,你且别伤香丘!”

玉音闻言,心头一动,便向张入云道:“你若有甚法子,快快施展,此刻我已没时间和你磨蹭!”她说话时,一只右手,却始终按在香丘腰间未有放下。

张入云因与青鬼周旋半日,毒性早已发作,眼前已是金光直冒,见玉音袭来,只挣扎着将一枚银燕镖甩了出去。无奈手法眼力都有损失,对其勾不成丝毫威胁。当下玉音只取一指便将他银镖弹落,上前再一探手便将已坠落尘埃,只在不时抖动的香丘擒住,翻手按动时,便欲击向其腰间。

张入云眼力虽已混浊,但依旧能分辨出玉音要做些什么。至此忙高声喝道:“住手!我自有法伏妖,你且别伤香丘!”

玉音闻言,心头一动,立向张入云喝道:“你若有甚法子,快快施展,此刻我已没功夫和你磨蹭!”她说话时,一只右手却始终按在香丘腰间未有放下。

张入云虽看不清楚,但以玉音的心性,他自是能猜出她以何为要挟。张入云本指望香丘离去自己好得许多方便,未想她竟是离了险地之后,太过挂念自己安全,反使弄巧成拙。思来想去自己也无力自狡黠残忍的玉音手底救出香丘,虽是自己诸般苦心,但冥冥之中好似总有造化与自己为难作对一般。思及此,只得一声叹息道:“罢了!罢了!当真如此,也总要尽完心力才可撒手。”心下拿定主意,即是右手举拳猛往腰间一砸,只听得一声脆响,张入云即刻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玉音见他使出这一手,知道这是近似邪派武艺的破气行血的法门,虽是即刻能解得自己在其身上封闭的xue道,但如此强横的破xue法,受术者不免要被此一击打成重伤。她知张入云为人骄傲,便是到了最后也不欲开口求自己为其解xue。虽属荒唐失智,但也不失气概。张入云如此举止,反令玉音愈是觉得面前少年人气质出众,却愈是坚了趁他羽翼未丰之际将其斩草锄根的心思,否则异日必成自己心腹大患。

就见张入云缓缓移了几步,已行至青鬼身前,见其巨掌砸下却再不躲避。一旁的香丘见他不躲闪青鬼,知其欲自残身体引红绫施威,心急之下已哭叫道:“阿云,你可别做傻事!”只是玉音在其身旁已是见机将其咽喉制住,不使其哭声分了张入云的心。

未知张入云一时听见,反倒回头轻笑,只想令其不要太过担心牵挂,此时青鬼巨掌已然落至身前,张入云见机,却是想也不想,反手将龙阳短剑cha入自己右胸内。他重伤之下因失血过多,血流极快,当下张入云只一咬牙将剑再抽脱出身体,即刻便是血如狂涌,那红绫上染得张入云热血,即刻间便是赤光万丈,火鸦、赤日竟都在同一时间内比绫中跳脱出来!

此时的张入云再也无力支撑,精神一弱,周身上下的伤疼俱都纷蹋而至,只痛的他浑身颤抖,一阵天旋地转过后,魂魄竟好似要离体飞出,跟着眼前一黑,即时已是昏死了过去

待张入云醒来时,只觉得鼻间花香浓郁之极,这香气于他来说再熟悉不过,焦急之下忙睁开眼张望。无奈自己双眼已被毒瞎,虽是还剩一只左眼依稀可分辨光线,但重伤之后已无力举头转身,只得伸手向周旁触摸,不想才敢动了些力,却已牵动右胸剑伤,剧疼难挡,由不得他不皱眉呼痛。

只他声音才起,便有一只手掌将其身子按住。张入云从其掌上传来的一点温暖,便知是香丘正在自己身侧,当下他心下一宽不再挣扎。只是才刚放松片刻,却头脑一触,猛打了一个激令,只惊的他差点坐了起来。幸是香丘掌上连连将他按下,才未使其右胸刚刚愈合的伤口迸裂。但香丘仍不放心,仍是运起自己身体里最后一点精力为起疗伤。

张入云此刻心里惶恐,只一反常态的惊叫道:“香丘,你且别替我疗伤,你快点的告诉我,是不是你被那老尼姑不顾信义将你打伤,取了你的”话到嘴边,他却再也说不出口,已是眼眶红了,胸中如有被硬物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想香丘过了半日仍是未有回答张入云,只将一掌轻轻放落在张入云右胸,过得良久,好不容易才将其右胸伤口勉强调理好,但内里的脏器却始终不能尽复。她心里为此正焦急不堪,可张入云因担心香丘身体,却是急的气喘如牛,心跳狂乱。香丘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也不能将其周身气血理顺,一时伤心到绝处,再也支撑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只气吁吁颤声泣道:“阿云,你别急!你越急,气血越乱,我已经不能将你伤治好了!”

张入云激动良久方挣扎着道:“你别管我了,我只问你,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受了玉音的暗算?”

“阿云你先别问这些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次伤的好重,比前番仙人洞受难时还要来的厉害。只可惜妈内丹已被我毁了,不然的话,你也不用受这么大的苦了!”

张入云见她仍不作答,只急道:“你且别说这些,先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啊!”

香丘闻言不语,只哭的更加伤心厉害,她身体好似极虚弱,纵是泪流满面,将双眼哭肿,但一副娇躯却越来越无力支撑住自己。本已是单手触地,勉强撑动身体的她,至此时已是渐渐瘫倒在地上。

张入云到了这时已然心里明白,因怕惹香丘伤心再不敢开口问她。他连番遭难,只觉眼见情形仿佛又再现当日隐娘伤重离自己而去的一幕。心里虽然伤心,但却生怕香丘更加难过,一时心里只为香丘作想,反转而安慰她道:“香丘,你且别哭!我二人且在这里疗伤,等伤好了一点,便回百花谷调养,那里有瑛姑她们,一定可以把你照料好的。”

未想,香丘却已哀声道:“不用了,我时间已然不多,只想和阿云你多说说话。”说话间,她又取手在张入云胸中伤处抚摸运气,欲做最好一点努力。只是她此刻早已是油尽灯枯,虽挣了命的屡次尝试,却再也施动不出一丝法力来。

张入云听得她语出不祥,面上大惊失色,身子跟着就是一抖。却闻香丘一连串的娇喘后方在自己耳边细声说道:“阿云,你别挣扎了,我已经再没有力气帮你治伤了。你要是因为伤心将伤口牵动的话,只会让我更难过的!”

张入云不是未有想过会出现这最悲惨的一幕,但事到临头,他依旧是彷徨无计,有心想说些什么安慰香丘,但又觉一切的言语诸多无力,只能将剑眉深锁,千思万绪纷蹋而至,不解为何香丘这样天性纯良的女子要遭遇这样凄伤的命运?想着一切的一切都是玉音一手造成,恨到极处只嘶声道:“日后但我有一口气在,只教这老尼姑身败名裂,受尽天下人的嘲弄后,再惨死在我掌下。”

不想香丘闻张入云口出恶言却将手捂在他的唇上道:“阿云,你别说这样的话,这样的事不是你能做的,而且你要是真变成这样的人,也只会让所有的人更伤心,为了太师傅,却令你变成这样,不值得!”

香丘天性纯善,临终气绝时,仍是这般一心为着张入云着想,张入云闻之心碎,再听香丘道:“何况此次太师傅虽伤了我,但到最后还是变挂为我留了一枚玲珑肝,已不想取我性命。只是她后来又想取你的红巾,被我一急之下将内丹震裂致其重伤,恐连相貌也被我毁了,她一生快乐的时候少,难过的时候多,待我十多年却从未开心笑过,也是一个可怜人!阿云你要是以后累心的去伤害她,也没什么意思!反只会让你变成她那样的人!”

原来先时张入云催动出沌天绫上的赤日,火鸦后,只片刻间便将青鬼敌住,一众鬼子俱被火鸦收入腹内,青鬼虽是实体,但其法力终与鬼母有所差别,过不得多时也被赤日神光降伏。玉音在一旁瞧出便宜,当即便放出伤恙剑一举将青鬼残留二角斩下。

只是未成想,她剑术乃崆峒门下所授,已有小半坠入邪流,空中的赤日所生的神光乃是极刚烈的纯阳正气。虽只一瞬,但伤恙剑剑光在其相冲之下,已失灵动,因是身心相合的宝物,玉音自不免也受了点伤。愤懑之下无发泄处,玉音只欲寻张入云和香丘的晦气,幸是毒龙在旁提醒,到底是取宝和将青鬼打落地底才是最为重要的大事。

玉音本就心机深沉,得言怎不知其中厉害,现时红鬼被自己剑斩,妖戾气恐已有所泄漏,这青炎鬼是其生母,威力更大,若不得将其打入地府,其祸害更是无法想像,自己修道之人,内外功修积,当然知道其中因果。如此赶忙收转心意。

谁知那空中赤日虽是厉害,也已将青鬼降伏,却屡不见其归入红绫之中。玉音知它正不依邪,只要青鬼但有一口气在,那赤日便不得收归红绫。可青鬼终是千万年的妖魔,此地又是几近地底灵界,却怎能一时将其处死。

雷音洞封闭只在玉音哪有时间等候,见此不是路,忙合毒龙之力,运动裂地之法,将青鬼容身处震裂,一时将其埋入地xue之中,又急展法力封闭不使其妖气趁机外泄。至此她又得诸多灵角,又将青鬼打落,无意中又做得番功德,可弥补其先时斩剑屠杀红鬼妖气泄漏的罪业,可谓志得意满。

不想她贪心太过,之后又取香丘三枚灵肝为他年合炼绝阴丹所用,本还欲取香丘最后一枚灵肝练一件召引妖物的法宝,但她知若是取得最后一枚,香丘势必不能留得性命。不知怎地竟是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心恨自己心慈无用之际,却又觑着张入云的红绫,想以此做为补偿。

香丘只为天性仁善,玉音虽是处心极虑的害她,但到底养了十多年,又守着其母曾嘱咐她由妖身入道需得经历极大的苦难,方没与她做同归于尽的打算。此时见玉音竟要向张入云下手,她深知张入云对这红巾子宝爱非常,如若失去一定伤心难过的厉害。见事况紧急,再不犹豫,只凝神将玉音怀中的内丹运动,初还存将内丹收回的打算,无奈玉音早已在其上投得佛家的真言。才刚跳出其怀内便被玉音察觉,心惊之下,忙运法力争夺。

香丘怕玉音法力高强,又可用内丹挟制她,到时自己却再没有本领与其相争,想着内丹是母亲遗留给自己唯一的遗物,心中一痛,却终是将其震裂。一时间蓝光暴涨,即刻便在玉音的面前炸开,也亏的这老尼姑法力高强又兼有应变的急智,只一见情势不好,即刻变将伤恙剑祭出,运剑光挡了一挡,又急将舌尖咬碎,吐出一口青滢滢的护命元气。

如此才得勉强未被那莲花虫母千年内丹爆炸时惊天的威力震死,但只此这般也仍将玉音炸得重伤,头脸间的伤势尤其厉害。

为此际,香丘忙抱了张入云自先时潭底的早已知晓的密xue逃遁,之后觅良地再为张入云疗伤。因她自己先已受了重创,内丹已然失去,功法大为减退,虽运功良久也只将张入云外伤收整个大概,而身体里的内伤,及青鬼灵角血所致的剧毒,却又无能为力。想着张入云为救自己却落的如此,悲苦到深处,只止不住的伤心哭泣。

张入云听得香丘所诉,正在愤恨之际,却只觉香丘气息一时间已自大弱,正在惊恐时刻,却闻香丘已卧倒在自己身旁幽声道:“都怪我不好,当日要是听了阿云的嘱咐,先去二云观或是百花谷就好了。那里有你说话风趣的浮云子哥哥,还有漂亮惹人的狐狸姐姐,活泼可爱的叮灵姐妹,温柔体贴的瑛姑姐姐”说话间,香丘的语声已然弱了下去。

“阿云,我好傻啊!有那么多的好人在等着我,我却非要留在你身边拖累了你!”

张入云闻言伤心欲绝,只挣扎着泣声道:“这不怪你,我当日就曾说过,但教这世上还有为一己之私,不顾他人性命安危的人存在,就必有好心人要受苦。只是我未料到,这样的事终究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无奈香丘此时语声已哀,竟已听不见他说的话,只将头枕在张入云的臂弯里,徒自轻声道:“阿云,你知不知道,当日在十方岩上,我知道你有红莲姐姐还有百草弟弟这样的义弟义妹时,就好想和你们在一起啊!你说过的,红莲姐姐本事很大的,和他们在一起的话,我再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了!但我没后悔,真的!和阿云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我都过的很开心,能天天和你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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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以萧玉儿的姿色,以后当个官夫人都有可能。萧玉儿亦对自己颇为自信,本以为凭她手段,至少也能嫁个珞城富家少爷,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不得不嫁给那个从外地迁回来的落魄莽夫!萧玉儿悲切的想,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后来才发现,嫁给这个男人,才是她人生新的开始。是他,让她彻悟了做人做事的道理;是他,教会她如何顶天立地行走于这崎岖世道上;是他,让她明白什么是大爱,什么是价值。他是一束绵绵不绝的光芒,照亮并扭转了她歪了十几年的人生。
  • 汉宫秘闻:一代骄妃霸天下

    汉宫秘闻:一代骄妃霸天下

    因为爱上了自己皇后的妹妹,他气死了皇后,荒误国事而亡国;他强抢了别人心爱的女人,却当着这人的面砍下了美人的头颅,呈上来给他看,于是他得到了天底下最恶毒的咒语;而一切的因果轮回最终却落到了他这个倒霉的年轻皇帝身上……一个冲喜的乞丐王妃,看似天真无邪,可是背后却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秋水和沧海,本是一对美丽的孪生姐妹,然而她们生存在这世上竟然是一对“报仇工具”,为了复仇,妹妹沧海化身为皇后姐姐姜秋水,各种腹黑,各种手段,将汉宫折腾得黑白颠倒、生死难卜。为了这个预言,老道人自绝生路,难道此女的命运将另有玄机?谁比谁更阴险?谁比谁更狠毒?
  • 自由之旗

    自由之旗

    千古文人侠客梦,此梦是非无影踪,若有仗剑歌而行,元亨利贞莫如衷。有守护故国的骑士就有抗争新权的侠客,那些消逝在时间长河中的过往,对于后来者也许只是一段查不可考的传说,然而对于那些亲历者来说,则是钢铁与鲜血。这是一个关于浩瀚星海中,那些骑士和侠客们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光与影,火与冰,坚持与妥协,灯塔与旗帜的故事。
  • 麟定

    麟定

    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 女娲后人不好当

    女娲后人不好当

    这条叫慈桑的蛇妖,竟然是女娲后人,慈桑还没做好准备接受这个现实,还要肩负拯救苍生的重任???在这个过程中,慈桑还还结识了一堆伙伴,但是慈桑还是希望自己永远是一只蛇妖。这是一个从“蛇妖”走向女娲后人的冒险故事。
  • 影后重生之豪门婚宠

    影后重生之豪门婚宠

    二十岁的她凭借一部电影一炮而红,成为众所周知的影后;二十六岁的她在事业最辉煌之际甘愿退居幕后,嫁为人妻;岂料托付之人是渣,与白莲花勾结,将她不留情面的害死。临死之际,她向上天起誓,若有下一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重生一回,她成了卓家大少奶奶,空有其表的软柿子。当她成了她,先是得罪野蛮婆婆,再是将前世白莲花小三弄进医院,最后心满意足的和老公‘离婚’,重操旧业,进入娱乐圈。经历过前世和今生,苏微凉觉得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再走进她的心里。可是当她遇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哪个男人最没品,苏微凉一定脱口而出地说:卓子辰!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哪个男人最暴虐,苏微凉铁定毫不犹豫得说:卓子辰!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哪个男人最无耻,苏微凉绝对不容置疑地说:卓子辰!……在她眼里,他就是集全天下男人缺点于一身的人,但是……卓子辰,帝都商界最传奇的存在。传闻他如玉君子,举止谈吐无一不是翩翩公子;传闻他结婚两年,没传过一次绯闻,用情至深;传闻他宠妻如命,对妻子言听计从,疼爱有加。当然,这些传闻在苏微凉眼里看来,通通都是屁话!*片段一*“苏微凉——”卓子辰黑着脸,拿着最新版的报纸扔到她身上,气得牙痒痒。“豪门影后苏微凉因其老公满足不了她的需求,夜进君临天下寻求刺激。”苏微凉朗声念出。随后立马放开报纸,故作生气地说:“太过分了!居然这么写,这不是侮辱你吗?!”“是、吗?”卓子辰紧锁她绝美的容颜,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老公~你赶紧去封锁这家报社,实在太过分!”某女媚眼如酥,撒娇说。卓子辰挑眉,看着自家公司爆出的报道,在看小女人不停地转移话题,保持沉默。……片刻时间,苏微凉见卓子辰不再理会自己,也知道自己错了,主动攀上他的脖颈,低声说:“我错了!”“哦?错哪了?”小女人主动一回,他眸光四溢。某女眨巴眼,“不该和宁宁说你…不行。”虽然不行两字已经咬的很轻,却刚好能让他听到,原本缓和的脸立马沉下,“苏微凉——”*片段二*苏微凉轻晃手中的高脚杯,面色绝美,神情哀伤,引来数路记者围观。“您现在情绪低落可是因为卓少另结新欢?”“苏影后,你当初离开卓少身边,如今回来是否要将他抢回来?”“对于卓少即将结婚,你有什么感想?”“……”美目流转光芒,她轻抿一口红酒,笑得极美,“我、是来抢婚的。”随后,留给记者摇曳生姿的背影。半个小时后,卓家订婚宴上,苏微凉盛装出席,她优雅踱到卓子辰跟前,亲启红唇说:“未婚妻有我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