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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发小有毒

小学的纯真时光中,对刘纹畅影响最深远的人,无疑是舒茗慧。

但还有三人不可或缺,也曾在他的童年里留下许多难忘的小插曲。

周六正午,艳阳高照……

“刘纹畅——新媳妇!快出来玩儿!”

午饭时间刚过,刘纹畅正躺在客厅沙发上吹风扇,楼下传来整齐划一的嬉闹声,听得他整张小脸都红了。

先贴着窗户偷窥两眼,又敲了敲身侧半掩的书房木门,一道温和女声适时传出:“想去就去吧,记得早点儿回来!”

“嗯。”见母亲放话,刘纹畅连连点头,轻合木门,一溜烟儿就跑下了楼。

书房中,秋淑君蹙眉停笔,起身撕下一张墨迹未干的白纸,将其捏成团扔进了纸篓,这才站到窗前莞尔一笑。

贪玩儿是孩子的天性,能对将来的个性形成,产生一定程度上的影响。可不能因任何外部因素,就轻易将之磨灭了。

“这天儿真热!咱们赶紧去河边儿,二娃说他在老地方等着呢!”

三道身影快速穿梭于街巷小道上,其中两人不约而同地发起提议。

“二娃在野猪凼?”

猜出他们口中的老地方,刘纹畅立即环顾四周,刻意压低声音:“寒荃、荐轩,你俩儿该不会又想……滚澡!?”

“嘘!”一旁商铺中有耳尖的老人望来,领头两名男生气急,却急中生智。

表面镇定自若、佯装着原路返了回,实则偷偷摸摸,钻入另一条僻静小径,潜伏而走。

这两名男生分别叫陈寒荃、余荐轩,两人是同龄表兄弟。名字皆由寒荃的爷爷,即荐轩的外公所取。

据说,取名灵感源于鲁迅先生的诗句: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这么文艺的名字不仅寓意深远,还很好记忆,是以两人在学校备受欢迎。

“我说你们仨,咋才来呀?”

花椒河,一处幽静的林岸边儿,周双光着膀子、扔着鹅卵石。

待察觉到一阵凌乱脚步声,他捡起衣服,转身满脸郁闷地望向来人。

“途中给一糟老头子盯上了,费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脱身!”

三人边脱上衣边解释,直到抵达河岸,再才褪去裤子,一同做起热身运动。

两分钟过去了……

河水表层波光粼粼……

“喂!你们咋还不下水?这次谁要敢再跑,我非用黄金铁三脚招呼!”

扫过身旁还佯装热身的三人,周双捏拳威胁着、催促着。

这些家伙属实太可恶,不得不提防,否则得吃大亏咧!

前年暑假的“惨痛”跳水经历,他仍旧记得清晰……

“我们谁先跳?”

“周双吧,这水黑黝黝的,他胆儿大,就第一个!”

“嗯…周双,那就你先吧!”

三名男生赤条条的站在岸边,默契地望着最前面那道结实身影。

“行!我先下去试试水温!”

话音刚落,伴随着噗通落水声,一道结实身影扎进波光嶙峋的河水中,掀起层层白浪花。

“……”岸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待周双头发湿漉漉的,从水里冒出头时,整个人都懵了。

只见河岸边空无一人,衣服也不见了,只余河滩泥沙间的一堆凌乱脚印,以及来路方向、桐子树上,几道哈哈大笑声远远传来。

……

“噗通、噗通……”

河面溅起两朵水花,陈荐轩、余寒荃两兄弟对视一眼,暗想:‘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咋这么小心眼儿,还惦记着呢?’却是自觉排好队,有序地扎进了水中。

“二娃,啥叫黄金铁三角啊?我们有四个人,不该叫铁四角?”

“来!纹畅,你先站到这块儿石头上,我想好再告诉你!”

因一字之差,某人未得真意,留在岸边思索无果,依言站了上去。水底两人竭力憋住笑意,眼中充斥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儿。

“等……”刘纹畅瞧了个清楚,顿感不妙,却已迟了。

“等个锤子,我顶你大爷的个肺,玩儿水去吧!”

围着石头转悠两圈儿,周双绕到刘纹畅背后,猛然使尽浑身解数,一脚踹中半边儿走光的屁股。

“啊”紧接着,刘纹畅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如同打水漂般,飞扑着跌入水里:“你有毒吧!”

“嘿嘿,黄金铁三脚,可是共有三式,上周……”陈荐轩刚说到一半,猛然一个激灵,潜水隐蔽着躲过周双的偷袭,再次冒出头已在五米开外,却被后者紧追不舍。

见状,余寒荃不怀好意的望向不断搓揉不可描述部位的刘纹畅。

咧嘴嬉笑道:“前两式被我兄弟俩儿挨了,这最后一式可算给你补上了!很圆满!”

“……”半边屁股火辣辣的,刘纹畅愤愤不平,敢情自己是被他们仨儿合起伙儿来整了一把!

……

水花四溅,清清凉凉。

几人闹腾够了,正舒展四肢、飘浮水面,享受着这份静谧的美好时光。

突然!

“啊,救……救命!”

河岸拐角处传出一道女孩惊呼,直将仰泳的四人吓得身躯一颤,齐齐打了个哆嗦。

“咳咳…出啥事儿了?”生生呛了两口河水,刘纹畅最后一个钻出水面,其余几人惊疑不定。

待望清声源方向,几人对视着惊怒低吼:“是牛儿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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