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带霜儿去长乐府游乐,何苦瞒我?”孔尚云叹息道。
“父亲,我……”孔云道。
“去吧,万事小心,你叫上无虞与你一起,谱天之下如今伤得了他的人,屈指可数。”孔尚云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似在盘算更长远的事情。
“多谢父亲。”
次日,孔云要正要去操办父亲所交代的事情,园外马车已是备好。
一个黑衣少年正站在马车旁,他年约十八九岁,脸上没有表情,肌肉好似僵硬了一般,犹如冰块一般又冷又冰,此人正是卫无虞。
他的左腰间斜插着一柄没有剑鞘的短刀,这柄短刀比寻常的短刀还要短上许多,只有一尺来长。
孔云来到马车旁,对卫无虞点了点头。
卫无虞作揖道:“少主,马车已备好。”
“无虞辛苦你陪我走一趟了。”孔云道。
“保护少主是属下的荣幸。”卫无虞道。
正当要出发之际,孔霜霜从园中却追了出来,喊道:“哥哥……哥哥……”
孔云探出头,见妹子追了出来,他微微一愣,随即下了马车,嘴边喃喃道:“霜儿……”
孔霜霜已来到孔云身前,仰着头,往着兄长。
孔云见妹子眼睛红红的,心头难受,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静静的瞧着她。
“哥哥,我……想与你一同去长乐府。”二人对望良久,孔霜霜道。
孔云含着笑意,正要开口安慰几句,孔尚云也从园中走了出来,瞧着兄妹二人,眼中尽是柔意,缓缓道:“云儿,你要办的事情倒也不是什么危险之事,带上霜儿一起吧,正好带她出去瞧瞧外面的世界。
见父亲答允,孔云对着空霜霜展颜一笑。
原来这位蓬莱阁的掌上明珠,自小便被父亲严加管教,不传半分武功,倒是将琴棋书画逐一教了个遍,江湖中的事情、阁中事务均未与她提起。
这位掌上明珠,自出世后就未曾离开过这座庭园,这令她对外面的世界亦是充满了向往。
但五年前,孔云被萧玉良所伤,下属将负伤的孔云带了回来。孔霜霜见兄长负伤,心中对外面的世界虽向往,但却对兄长的安危更为关心。
此刻她的心情便是如此,一别四年有余,她怕兄长这次一走,便再也见不着了。
当初孔云气海穴被破,一身武功已是废全废,孔尚云见儿子被伤自是怒不可言,但心系儿子的安危,来不及寻仇,送去了老友那医治。
为此孔云在父亲老友那养伤四年有余,身体这才逐渐恢复,虽性命无忧,但一身武功却是回不来了。
气海穴又称丹田,乃是人体运气必经的要穴,习武之人,气海一破,纵是性命无忧,一身内功也是全废,休想再习半分内功。
孔尚云又瞧向卫无虞,正好与他四面相望,还未等孔尚云开口,卫无虞便道:“阁主放心,属下下定全力护少主与小姐周全。”
……
正午,日已中天,阳光照耀大地,但初春的太阳却并不毒辣,再加上已临近雨季,阳光倒也柔和。
昼夜赶路一月有余,萧玉良终于是踏进长乐府的土地,这是一座繁荣的城镇,人口密集,鱼龙混杂。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人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不时还有马车穿过青石大街,实不输京畿城之繁荣。
风,很清爽,吹动沿街商铺门前的招幌随风舞动。
此刻萧玉良的心情很是复杂,还未到长乐府之时,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赶到,可如今到了,他的心情反倒是愈加复杂。
高兴的是在长乐府中或许可以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同时他也明白平自己手中这两张地图来查,难度实在是太大了。
这些信笺中的地图的内容显然不可信,但萧玉良绞尽脑汁,也想不通何人会这般做?有何目的?
这些问题早已困扰萧玉良多时。
虽然此刻天色还早,但也得先找个歇脚的地方,他在街上逛了起来,寻找客栈。既然已经到了长乐府,萧玉良倒也不急这一时半刻。
长乐府很大,各处开销也大,吃喝嫖赌的地方更是不计其数,只因现在是白日,若到了夜里,便热闹了。
街上的商贩吆喝着,吃食商铺门口小二正在招呼着客人进店。
萧玉良虽不是第一次来长乐府,但五年已过,长乐府的变化不可为不大,他想找家客栈歇息,但却不知客栈具体在何处。
他来到街旁的一家茶肆,一来歇息片刻,二来顺带向小二打听一下客栈的位置。
此刻正值晌午,倒也没多少客人,萧玉良随意选了个位置。
见有客人,小二迎来了上来,一面用抹布拍了拍长椅,一面道:“客官,需要点什么?”
“上壶龙井便可。”萧玉良道。
“好勒,客官您稍等。”小二道。
“小二,这附近的客栈在何处?”萧玉良道。
“客官,这长乐府的客栈可多着呢?价位也不一样,您这……”小二说到这,似有些为难。
“距此最近的客栈便可。”萧玉良将碗拿起,喝了口茶道。
小二思索了一会,道:“长乐府客栈都在里边,最近的客栈隔着两条街,徒步需一炷香的功夫……”
“客官您出了我们这店往右直走一里路,瞧见一家酒楼,继续往右走大约半里路便到了。”
萧玉良到了声谢,便继续起品茶来。
一群捕快至前方的街道走来,五六人拿着一张女人的画像,沿街询问,不多时已到了萧玉良所在的茶肆附近。
捕快拦住一个男人,将画像展开,厉声问道:“可有见过此人?”
男人摇摇头,道:“官爷,小的未曾见过。”
捕快又拦住一人,继续询问:“可有见过此人?”
……
萧玉良觉的有些意思,一个女人竟如此大动人手寻找。
小二见萧玉良疑惑,开口道:“客官您是外地来的吧,对长乐府近来之事还不知。”
“约莫一个月前,出了件大事,长乐府府尹刘渊家中名画被盗,那盗贼还在府尹家中留下挑衅之话。”
“难不成那盗贼是个女人?”萧玉良道。
“不错正是个女贼,这女贼竟不惧捕快,依旧顶峰作案,一月来她不知为何没有离开长乐府,倒把捕快耍的团团转,长乐府中的稍富有的财主家中,都被盗了物件。”小二道。
“没曾想,前几天她竟又去府尹家中盗了东西,刘府尹为此肝火大动,下令全长乐府捕快捉拿贼人。”
“原来如此,家中一连被盗两次,不论是谁必是大动肝火,更何况是位府尹大人。”萧玉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