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屠歌……书屠歌……”萧玉良喃喃着,端起碗喝了口酒,又笑道:“这三个字倒与他们极为相符。”
穆温道:“据说江湖中没几个能敌住他们三人联手。”
萧玉良怔了怔,道:“我瞧他们三人武功路数古怪,不像名家的路数。”
很快,小二将邵子谦等三人所点的菜上都齐了。只听姚玉俭道:“大哥,她在躲在那赌坊里,我们该……”
邵子谦笑道:“有的事情用蛮无用,我们兄妹三人晚些去那赌坊瞧瞧。”
三人谈论了起来,萧、穆二人实在不关心他们,只是稍稍谈论了一会关于他们的事情,至于他们三人说了些什么,萧、穆却没放在心上。
这个小镇不大,但街上的商贩店铺均是俱全,空气中飘散着烂菜的酸味、鸡鸭鹅牲畜的臭味,还有酒香,隐隐的还有药材的怪味。
这些气味只有在集市里才能闻到,也是集市特有的味道。
萧、穆二人对“书屠歌”三人不做理会,饱餐一顿后,便离开了。
二人牵着马儿走在街上,缓缓而行。说来也奇怪,这小镇中的酒楼皆是陈旧十分,但客栈投宿的地方却是雕梁画栋,崭新如初,奇怪的很。
萧玉良走在街上瞧见后,不觉有些奇怪,这丘山镇他倒是第一次来。行了约有一刻,萧玉良已有些忍不住,他问道:“穆兄是要带我去哪?”
穆温道:“我们先去弄些银票,若太少了那可玩得不尽兴。”
萧玉良实在猜不到穆温这话的意思,不解道:“那要多少银票才能尽兴?”
穆温道:“自然是越多越尽兴,但现在我身上所剩不多,所以要先去弄些银票来,再去那地方好好玩。”
穆温领着萧玉良沿街而行,左拐右拐,到了一家当铺,他至怀中取出一块羊脂玉,喃喃笑道:“每次来都要先把你送去还银两,过几日再拿回来。”
这款羊脂玉成色极佳,雕刻的精美绝伦,萧玉良一怔,微微笑道:“我还以为你会去抢呢?”
穆温也笑道:“我本来也有此打算,但想了想,既然是我带你去那地方玩,抢来的钱未免不够诚意。”
萧玉良道:“既然如此,你是主我是客,我就不客气了。”
穆温道:“你千万别客气,那地方好玩的东西可多了,准让你喜欢上。”
穆温拿着那羊脂玉进了当铺,萧玉良就在门口等着,并未跟进去。
当铺掌柜一见穆温来了,似乎与他很熟,似瞧见了财神爷一般,原本板着的脸即刻堆满了笑容。
这掌柜的年近半百,留着山羊胡,眼中闪着奸猾之色,看他模样极为精明。
穆温将那块羊脂玉交予掌柜,道:“掌柜,老规矩。”
那掌柜笑道:“明白,明白……”
穆温道:“你莫要转手出去。”
掌柜连连道:“是是是,只要你来得及赎。”
穆温接过银票数了数,笑道:“放心,我日子到了自当来赎。”
点完银票,穆温这才走出当铺,他将羊脂玉当掉,换了一千余两。
萧玉良道:“穆兄当如何赎回?”
穆温笑道:“我们要去的地方随随便便就可赚个几万两。”
萧玉良目光闪动,心念一动,笑道:“这地方可是赌坊?”
穆温笑道:“不错,就是赌坊,不过这赌坊可不一样,好玩的很,不过倒是时常有人输的精光,只剩一条裤子,甚至陪了性命。”
萧玉良道:“这赌坊难不成还堵性命么?”
穆温道:“不错,赌鬼们若把银两输光,想翻本,那自然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萧玉良道:“那穆兄的意思是要带我去那赌坊玩?”
穆温道:“你可知这里的客栈为何与其他的房子不同?”
萧玉良道:“这我倒不知,我正觉得奇怪。”
穆温道:“这客栈便是那赌坊建的。”
萧玉良恍然大悟,笑道:“原来如此。”
……
月已升起,星光下,丘山镇掌灯的屋子却有许多,两道人影坐在屋脊上谈笑喝酒,屋脊上有着许多的酒壶,大数都已经空了。那二人中,一人身着白衣,一人身着黑衣,这二人正是萧玉良与穆温。
子时将至,东面忽然传来一阵笛声响起,悠悠传向远处。萧玉良、穆温正坐在屋脊上喝酒,听到这笛声,萧玉良一怔,道:“这就是穆兄说的笛声?”
穆温笑道。“不错,这赌坊规矩大,子时笛声响了,它才开门做生意,走罢。”
二人轻功极好,寻声而去,只一盏茶时分便到了小镇最东面的一处偏僻巷子,此处便是那笛声发出的地方。
此刻陆陆续续有赌徒来到这,其中有商人、酒鬼、烟鬼还有甚至还有几人穿着官服……
只见此处有好几家掌着灯,其中一家的灯最亮,到此的人均是往着屋子走去,均是一言不发,均是面露喜色,俨然一副嗜赌如命的模样。
穆温也径直往那屋子走去,萧玉良与他并肩而行。
二人随着众人进了屋子,萧玉良不禁一怔,这屋子不大,除了进门那面墙,其余三面都提上了一个大大的“赌”字,异常突兀咋眼。这屋子四面都没有窗户,也没有天窗,但不知怎的,却并不觉得气闷。
但见屋中一条灯火通明的长梯直通地下,数十名身披黑斗篷的彪形大汉笔直的站在两旁,腰间皆是挂着一柄长刀。
那群赌徒均往长梯向下走去,萧玉良、穆温随行在后。
长梯五人并肩宽,两旁掌着烛火,长长的梯廊一眼望不到尽头。
走了半刻钟,方才到尽头。
只见这是一处极为宏伟地下赌坊;极大,设有斗鸡、斗蟋蟀、斗鹅……等等,还有六博、天九、投壶……世上有的赌法,在这赌坊里没有一样见不着的。
此刻前来下注的人愈来越多,这赌坊分作两面,一面赌的是“素”,一面赌的是“荤”。
这“素”面的赌注自然是钱,而这“荤”面的赌注却叫萧玉良怎么也想不到。这赌注竟然是自己的手指、脚趾,赌到痴狂的赌徒甚至是以性命做赌注。
在这赌坊中,赌客的赌注最多的便的钱,但渐渐的,若是输光了银两,这些嗜赌的赌徒便到“荤”面堵,以手,以脚做赌注,赢了便可换做银两,继续堵,如此反复。
自残本是一件叫人不愿做的事情,但这“荤”面的赌徒却似不亦乐乎,丝毫不在意。
萧玉良心底不禁一阵发寒,心道:“难怪穆兄说这赌坊与其他地方不一样,这些赌徒实在叫人胆寒。”
赌徒愈来愈多,人声渐渐鼎沸。
穆温道:“萧兄,怎么样?我说此处与其他赌坊不一样吧。”
萧玉良笑道:“我倒没见过这般古怪的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