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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亡人归

自上次御灵撤出之后,仙止城便由无极宗接管。无极宗除魔院第一护法宋萧然就留在仙止城坐镇,防止御灵再次进犯。女儿宋倩则和上官浩然一起回无极宗复命。在那之后已过一月有余,仙止城也从御灵妖人作乱后的百废待兴中,逐渐恢复着生机和活力。

也许是出于故土难离的乡土情,也许是想要在百年之后能够落叶归根,韩杨青和孙女韩簌簌,同其他外出逃难的人们一样,经过一番跋涉,终于在近日回到了仙止城。

两人这一路走来,仙止城内早已没有了,御灵妖人作乱时留下的大片尸骸,连街道也都被清洗的十分干净整洁。城中道路两旁的商贾人家,在卖力吆喝着往来买卖,还不时有无极宗的巡逻队穿行城中,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韩簌簌望向爷爷韩杨青,见爷爷此时双目饱含热泪,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给老人家擦拭。“爷爷,这一路那么难都没见你落泪,眼看到家了……您这是……”话到此处,韩簌簌也哽咽起来。

自上次御灵妖人屠城以来,韩簌簌就再没有见到过她的父母。在当时的情形下,想来她的父母定是也已经死于御灵妖人之手了。当时御灵妖人来袭,韩簌簌的父母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奋起和御灵妖人拼命,才争取到一些时间让她和爷爷逃了出去……

这里是故乡,也是伤心地!再次回到仙止城,连韩杨青都不免触景伤怀,更何况韩簌簌这个小姑娘呢?

伤感归伤感,可作为一介布衣,这爷孙俩的伤感又会有谁在意呢?他们没有显赫的家世,也没有能撼天动地的本领,他们只不过是难民回潮中的渺小一员,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眼里,他们卑微的像尘埃一样,他们的死活不值一提。

不管再怎么难,生活还要继续,韩簌簌和韩杨青相互擦了擦眼泪,打起精神继续往家的方向走去。

城市另一侧边缘,一个破落的院套,用作院门的木头碎裂一地,院子里的杂草也有半人高了,睡觉用的竹屋里黑漆漆的,这便是韩簌簌的家了。韩杨青领着孙女在院门处停下脚步,他手拄着院墙,喘着粗气,目光不自觉的往屋子里瞧,像是在期待有奇迹发生。韩簌簌给爷爷轻轻拍了拍背,便独自往那黑漆漆的竹屋里走去,想要给嘴唇干裂的爷爷找点水喝,也带着侥幸的心里,想碰碰运气。

屋子里并没有父母的身影,只有灰尘和黑暗。韩簌簌不免有些失落,她还是走到一口水缸前,拿起一个瓢,往院里一处水井走去。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后院墙外,影影绰绰有人影晃动,往韩簌簌所在的院落走来。

这偏僻的院落平日少有人来,今日来人会是谁呢?韩簌簌脑中这样想着,脚却不自觉的转换方向,绕过水井,往后院门走去。当来人行的足够近时,韩簌簌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还是觉得难以置信,随着她手指轻轻抽动,手里的水瓢滑落于地,在石头上碰了个稀碎。

这分明就是她的父母!不会错的!韩簌簌十分笃定。但水瓢的破碎声还是使刚刚还恍恍惚惚的韩簌簌,惊出一身冷汗来。她不断后退,继而转身疾跑。韩杨青见韩簌簌面色慌张,向自己跑来,顿感情况不妙,随即转身也跑。爷孙俩一路边跑边喊,“妖人又来啦!妖人又来啦!”

很快两人的喊叫声,就引来了由无极宗弟子组成的巡防小队。不过此时情况已与刚才不同,大批尸傀如同潮水般向城内涌来,这些尸傀面目狰狞可怖,虽不吐人言,却叫声震天,满目猩红,几近癫狂,逢人便咬,对生人血肉渴望又狂热。

巡逻队虽有心阻止,怎奈这尸潮根本斩杀不尽,只一会功夫,这支最先和尸潮接触的无极宗小队,就被奔涌而来的尸傀冲的七零八落。很快,惨叫声,哀嚎声,呼救声……各种声音的混响不绝于耳,仙止城再次沦为人间炼狱。

惊慌失措的幸存者们从城市的四面八方涌来,他们的目的地便是仙止城中央的城主府。韩簌簌与韩杨青在这拼命奔逃的人群中犹如一叶孤舟泛于茫茫大海,被人群撞的东倒西歪,晕头转向。

此时面向众人敞开的城主府大门就是爷孙俩生的希望,他们在人群中努力前行,却不想在距离大门咫尺之遥时,被护卫告知城主府内已经不能容纳更多的人,大门也随之关闭。绝望的人群却顾不上埋怨哭泣,大家又四散奔逃,各自去找寻可以容身的避难之处了。

同时城主府上空数枚响箭炸裂,点燃了仙止城的烽火。

随即烽烟开始飘荡在沿途各座城池,半晌之后,位于落霞峰的无极宗总坛终于可以清晰的瞭望到仙止城方向传来的烽火了。

无极宫内,上官无极背对众人,仰头看着宗主宝位之上苍生天下四个大字良久。随后,他转过身来,看向立于殿中的慕容若雪,“小雪,此次御灵妖人又滋扰仙止城,你是否愿意与浩然一起前往仙止城,铲平御灵妖人。”

“为天下苍生,若雪义不容辞!”慕容若雪表情坚定,神情豪迈。

“好!”随即上官无极又转向上官浩然,“浩然,这次你和小雪要好好配合,争取直捣断世迷离境,彻底铲除御灵妖人!”上官无极神情威严。

“是!”上官浩然斩钉截铁道。

“同时,我会让大长老上官鸿飞挑选这次试炼杰出才俊,同你俩一起前往。”上官无极神色和蔼看向慕容若雪。

“是!”二人齐声。

慕容若雪,上官浩然以及宋倩等,在前不久举行的无极宗试炼中,脱颖而出的青年才俊都被编入了新的除魔队,由宗门大长老上官鸿飞带领,前去增援仙止城。冷云若虽想随慕容若雪同去,无奈被上官无极指定留在身边,未能成行,使得她的计划又生出许多变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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