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程简单到无聊,星河骑着首领给的瘦马走在前面。这条路他放牧的时候走过多次,最远一次,他站在莽林里,都已经能望的到山那边的岗哨了!真是闭着眼都能走到啊。
这期间车里的人基本没有见过,那20几个人自是聊的开心,时不时揶揄星河几句,他都当狗叫了。虽然无聊,他也不常找祁格日说话,只因这家伙说起来没玩没了,真的有点挡不住。
但是随着路程的深入,他们也开始闭上了嘴巴。因为星河选择的路线上,基本就没有出过什么问题。有一次星河选了一个分叉小路。而霍伊非得说大路上好走,还有大桥好过河。
星河让霍伊派人去查看了情况,半日后回来,才发现那里居然有千头野牛聚集。
“每年这个时候,那里的野牛都会逗留一个月。”还有那里有坑,那里暗藏危险,他都基本有数。他们才相信这个家伙对这里的熟悉。
只是牛车缓慢,走了三日才到莽林边缘。“马上进莽林了,大家时刻小心。”霍伊对所有人说。虽然这人臭屁,但是对队伍还是很负责的。
一进莽林天色瞬间就暗了下来,那几头青牛初时低低嘶鸣,后面干脆不走了,仿佛前面有什么等着一般。费了好些鞭子,它们才不情不愿的走向前面,而那牛眸之中,泛起着恐惧的光芒,这是动物预知危机的本能。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有了上次的惨痛教训,每个人都紧张万分。没走多久,树下昏暗的草丛中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突然,星河的瘦马突然蹄子一撒,腾跳起来。霍伊大喊:“不要怕,守好阵地。”所有人的刀剑都已经出鞘。
那马车里的人却低低的说了一声:“不应该啊,怎么会来的这么早?”
星河却借着马背顺势下滑,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飞快的跑进了草丛之中。
霍伊脸上很是不屑:“娘的,不仅菜,还那么浪。大家不要理他,浪死算数,我们好好守卫。”
只有祁格日一脸的担忧:这小子不会真的浪死吧?
然而下一刻,星河就完好无损走了出来,手上拎着一只巨大的长耳兔。虚惊一场,原来是只兔子啊。
祁格日兴奋的说:“哇晒,好大的兔子啊,今晚可以吃顿好的了!。”那辆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马车终于传出了声音。“兔兔,你们抓了一只兔兔?”声音未落,帘子就掀了开来。
而星河也终于见到了这个自己要护送的姑娘了。十四五岁的模样,一身紫罗衣裹着刚刚开始发育的青涩身姿。脸色略显苍白,手指纤纤,眉眼间的那种傲慢神色,一看就是从小娇眼惯的。
听祁格日说,她叫白妍,是白家的一个庶女,照理说应该地位不高。
“哇这么漂亮的兔兔。”她的后面突然探出来一个小脑袋。居然还有一个人!这小女娃和星河的妹妹倒是差不多的年岁。
一副的小巧模样,粉嫩脸庞,笑起来无比的天真可爱。那弯弯的眼睛更比萱宁天真几分。(此刻萱宁的匕首已经架到了星河的脖子上)
“好可爱的模样啊。”两个人相互感叹着,就要走下车来摸摸这只毛绒绒的大兔子。
星河邪魅一笑:“它不仅好可爱,还好好吃。”说着反手抽出腰间匕首,寒光一闪,他就将匕首插入了兔子后脑勺的位置,一刀毙命,干净利落。刚还在挣扎的兔子,瞬间没了气息。“完美!”星河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可这笑容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变态的邪魅。尤其是那个白妍,一脸的惊怕的叫出了声:“你好残忍,兔兔那么可爱,为什么要杀兔兔。”
周围的几个汉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杀个兔子也残忍的话,他们这些草原上讨生活的人,岂不是都得饿死。
那个小姑娘也是一脸痛惜:“的确是好残忍啊,不过...不过,杀都已经杀了,就不要浪费了。”白妍闻言一惊,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有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其实,兔兔也蛮香的。”
星河哈哈大笑:“还是这小姑娘有意思。”所有人都是一脸忍俊不禁。他们对于星河刚才展现出来的身手也是有点认可的,起码,在这些人的心目中,他的地位比祁格日高出了几分。
霍伊对着所有人吩咐:“天色已晚,就此扎营吧,再过两天,就能出莽林了。”他的手下气势雄浑的喊:“好勒。”
温暖的火光照亮了林间的黑夜,所有的车马在外围成一圈,留出南北两个缺口。大家都依次坐在了火堆边上,看着那只不停转动的兔子。丰富的油脂已经开始外溢,焦黄的色泽也开始显现。那飘过来的,丝丝缕缕的肉香味,让啃了几天干粮的他们,禁不住口水直咽。
霍伊想吃,又不好直接说,就不好意思的笑笑:“手艺不错啊。”那几个前两天还很嚣张的跟班,此时都很热情的附和着。
“还行还行。”开玩笑,哥手下烤过的兔子,没有千只,也上百了。
他在火堆里扔了点胡椒叶子,然后将几颗野辣椒弄碎了,混合着他随手携带的岩盐,洒在上面。那种麻辣的味道,很快就混合在肉香之中,飘散开来。
“嘿嘿,还是麻辣口味的。”说着霍伊又咽了咽口水。
“不喜欢吃辣?”
“喜欢喜欢。”不争气的眼泪差点就从嘴角流出来了。
“那就好。”
好在兔子够大,足有20斤重。星河刷刷刷的几刀,便砍出大块的兔肉。
刚好人手一块,等了那么久,他们早就迫不及待了,一口咬下去,外皮焦脆,富有嚼劲,里面肉嫩,汁水丰盈。混合着天然的香料,那滋味,真是绝了。他们纷纷给星河比出了大拇指:手艺高超。
而两个小姑娘一人一个兔小腿,在那里小口小口的啃着,也是一副满意的样子。
坐在一边的祁格日,早就埋在了那兔大腿上。星河自己拿了个兔脖子,用手一撕,一股热气冒了出来:“恩,火候刚好,好恰。”他张嘴大口大口的啃着。唯一的缺憾,就是少了一壶好酒,最好还是马奶酒。
这时边上的祁格日凑了过来:“我这几天一直有个疑问。”
“啥?”
“你说这两个妹子,这几天都在马车上。一步都不曾下来,她们就不用吃喝拉撒?”
“噗...”星河差点把嘴里的兔肉喷了出来:“我说你这脑子成天里再想什么?”
“难道你就不好奇?这一天天的,关在那个马车里。我和你说,昨天晚上我起夜的时候,还发现了绿色的光从里面溢出来呢呢。”
绿色的光,星河盯着那个少女惨白的脸,仿佛在思索着什么。而白妍正一脸媚态的和霍伊聊着天。酒足饭饱,美人在旁,霍伊这小子看起来魂都要没了。
从那里隐约传来两人聊天的声音:“我们的安危可都靠你和你的部落兄弟了,到时你可要按我的计划走啊。”“放心,一定听你的吩咐安全将你们送达。”
这些话虽然非常轻微,但是星河却能够听个大概。从小,他就发觉自己的觉察能力要远远高于常人。似乎每一次受烈火之痛,都会让自己对周围的事物提高几分洞察能力。
“真美啊,这样的姑娘和我们部落的完全不一样。你也看呆了吧?你到底知不知道她们为啥能在马车上待那么久?”祁格日拿出这一生虚心请教的眼神看着星河。
“额,你真是够了,她们两人会辟谷吧。”
“屁股?什么屁股。”
“不是屁股,我TM的,是辟谷。”星河真是服了他的脑洞:“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过,但凡修行之人,吃辟谷丹,可以进入不吃不喝的一种状态,维持数日,数月,数年之久。这就叫辟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