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协议”
什么……？！
南晴把头凑过去看。
“婚姻协议”明晃晃的四个大字像是开玩笑一样反复出现在她眼中。
“看清楚了吗？”肖子涵的声音霎时在南晴耳边响起。
南晴心中的恐惧稳定了几分，克制的抬起头，对上肖子涵已经回神直勾勾对准她的目光，深吸口气，摆出一副要和他谈判的姿态。
“你到底什么意思？”声音饱含愠怒。
“你觉得呢？”肖子涵故意挑衅地笑着欣赏南晴的姿态。
“你不会是想……”南晴稍作停顿，勾了一眼协议书，唇角冷嗤，眼神嘲讽，“让我和你结婚吧？”
“聪明。”
“我不会答应的！”这一回，轮到南晴先发制人。
肖子涵心中刺痛了一瞬，“现在拒绝来不及了，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为什么？”
南晴心里再次浮上了那个可怕的缘由。
肖子涵深深注视她警惕提防的眼神。
“因为我要保护你。”他在心里默念，没把话说出口。
她瞪圆了小眼睛，越来越像在卖萌，似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儿。
他唇角勾起欣赏的笑。
南晴蹙眉微微偏头，“肖子涵，我确实是莫名其妙答应了洛惜灵和程信签那什么负责人，然后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程信就被抓了，后来我和洛惜灵决裂了。”她深吸一口气憋着烦躁问道，“你真的不是在忽悠人吗？”
他闻言眼角上挑，十指相扣淡淡道，“你有证据吗？”
他淡漠的一句话如同一块名为清醒的牌子给了南晴当头一棒。
是啊，她没有证据。
她颤抖着滑下身子，重新坐到座位上。
肖子涵决定在此时攻下南晴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刚刚说这是我的地盘，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那现在我要你签这份协议，同意留下，在我的保护范围内，有问题吗？”
南晴急了，“我不……”
他抬手制止，刻意提醒了一句，“别急着回答，想清楚再说。”
南晴如梦初醒，又好像继续沦陷入糊涂的泥潭中无法自拔。
她望着眼前的男人……
十九岁，大学时代，正值青春年少，恰当风华正茂时。
她对记忆中那个男孩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从初见他时，就一直记着他穿着蓝色衬衫，南晴真的以为他喜欢蓝色，她记了那么久。
不知所谓的喜欢是不是来自荷尔蒙的冲动刺激。
南晴并不清楚对方的心意。
总之，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叛逆少女南晴了。
洛惜灵走了，她依靠的世界几近崩塌。
欺骗和背叛摘去了她的面具，也不再擅长伪装了。
现在只是被生活、被现实、被成年所带来的负担压迫着，竭力向前走着，她根本看不到前路一丝光明。
南晴不知道此时肖子涵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他让她想清楚再做决定。
南晴第一次感觉一个决定有千斤之重。
答应，可能是继续沉沦在黑暗深渊中，熬过那一个又一个暗无天日的夜晚，一天又一天的苟延残喘。
不答应，也几乎是这样的。
肖子涵眼见她呆愣，稍眯眼侧眸，其实自从飞机那晚后，他只要一闭上眼，南晴梦游和她手上的伤口就历历在目。
他不想再等了，也没有时间再等了，他必须做点什么让南晴答应留在他身边，确保她在他的保护范围内。
“这份资料你拿回去看，我给你三天时间想清楚，这三天你先留在沥城。这里是浮云间，隔壁就是落星居，结婚之前给你住。想清楚了，三天后来敲浮云间的门。”
冷漠的嗓音在耳畔落下余音，南晴迟疑了，肖子涵这是暂时放过她了。
来不及高兴，又从刚刚的那番话中反应过来。
肖子涵已经在她面前明目张胆的展现自己骄纵的一面，丝毫没有对人的尊重，全是命令的口吻。
结婚，这个词之前从未出现在南晴脑中，她也不甚理解这个词语究竟是什么意思，并不知道肖子涵对于结婚，夫妻的理解是什么。
眼下她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所以只好先点头表示回去思考思考。
“可以告诉我理由吗？”南晴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可她说话就是没有底气，打心底里自卑。
“保护……”
“什么？”
肖子涵好像是故意说得很轻，南晴根本听清。
好吧，他不肯说。
“你要是有什么私人性的问题也可以问，但不是现在。”肖子涵仍是给了南晴答复。
南晴哦了一声。
“等你答应了我再问。”
在这场谈判中，肖子涵明显占了上风，他心里莫名有种快感，就像小孩子得了想要的玩具一样，十分满足。
他的心中早有计划，非常肯定的一点就是，不论南晴答不答应，她都走不掉。
这样，至少是一种保护。
然而，保护却要用这样强硬的手段，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肖子涵深邃的棕瞳中流露出无尽忧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