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真的不必太过自责。”
宋知凝满脸都是无可奈何,连梦也抓住此次机会符合道:“王妃姐姐说的是呢!姐姐遇刺,并非王爷的错!”
“是呀,妾身也觉得,王爷没错。”从始至终一切都还被埋在鼓里的惜云道,“王爷莫要自责,何况姐姐如今已经醒来,这不就是不幸中的万幸吗!”
“对,本宫能醒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宋知凝反握住虞朔的手,给他打气,“再退一步讲,臣妾所中箭伤,并未危及到臣妾生命。”
“并未?”虞朔嗤笑,“你这伤,换做寻常大夫绝对调养不好,给你处理伤口之人,可是宫中太医,几位太医有妙手回春之本领,你才没有……”
那个字,无论如何,他都不愿说出来。众人心领会神,却也没有逼着他说不可。
连梦罕见的没有找事,一副心事重重模样,陪着宋知凝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她走后不久,惜云也回到了自己住处。
空梦阁内。
逃跑一般匆忙跑进来的连梦扑到桌前,双手撑着身子,连连喘粗气。
这会儿跟在她后面赶来的丫鬟绮莲,也呼哧呼哧的停下脚步:“夫……夫人、您、您慢点!”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才导致夫人她,脸色骤变?
连梦在面对贴身丫鬟的关心时,紧张神色忽的平静下来:“瞧你那出息,就不能学学本夫人吗?这么短的距离,也能害你大喘粗气?”
“奴婢……奴婢也是担心娘娘。”绮莲如实说道。
她的坦诚,却没有换来连梦的。
“本夫人做的事,你是都知道的。”
正想着,连梦上前一步,“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骤然拔高的音量,吓得绮莲下意识一抖,“没有没有,奴婢为娘娘办事,从没有怕过也没有后悔过,这点夫人若是不信,可以严查。”
她不是傻子,听得出小王爷之前留下的忠告——有关于行凶刺客,十有八九是有人拿了钱,雇用刺客行凶。
王爷还说,雇主可能会对替他办事的人动手……那她也应该,算是其中一员吧?这不会意味着……
连梦眼见她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一拍桌子,强硬把她思绪打断:“看把你给吓得,难道本夫人还会吃人不成?”
为了活跃气氛,连梦娇笑一声:“不说这个了,方才看王妃姐姐吃东西,本夫人也觉得饿了。”
绮莲赶紧回神,机灵答道:“那奴婢去厨下看看,让人给夫人准备点吃食!”
“嗯,去吧。”连梦满意了。
等到丫鬟身影消失在房内,她嘴角带着的笑瞬间沉了下去,两道目光阴沉恶毒,“该死的,王爷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那行刺之人也是废物!连刺杀个宋知凝都没能成功,还敢自称是江湖第一刺客?我呸!”
她念叨着各种难听字眼,直至一炷香时间过去,才稍稍感到心情好转。
等她缓过劲来,这才想起她应该把宋知凝苏醒一事,好知于宫里的雅妃娘娘。
毫不迟疑,连梦急忙写了封信,将宋知凝苏醒一事记在其中。刚好绮莲也端着吃食回来,她一把夺走托盘放在桌上,把信封拍给愣住的绮莲。
“想法子把信送入皇宫,交给雅妃娘娘,切记,事关重要,千万不能让此信,落入他人手中,明白吗!”
“奴婢明白!”绮莲小心翼翼的接过信,在连梦的目光注视下,跑出水榭卧房,径直去往皇宫而去。
为了成功送出此信还不被皇宫中人察觉,她可是使劲浑身解数,才把信转交给了紫烟宫里的雅妃娘娘。
宋知雅看完来信,好心情也是瞬间破灭:“醒了?!!”
“启禀雅妃娘娘,王妃娘娘的确醒了。”绮莲不懂她为何如此震惊,还有一股不知名的火气,正从宋知雅身上传来。
顾不上深究宋知雅反应背后的真相,她埋低脑袋道:“雅妃娘娘可有要回信的打算?还是直接告知奴婢,让奴婢捎个口信给梦夫人?”
“自然是写信了。”宋知雅果断拿来纸笔,一把推开桌子上碍事的托盘,写下一封回信交给绮莲。
绮莲接过谨慎收好,告辞离开皇宫。
目送她离去,宋知雅控制不住地发作起来:“醒了!那贱人醒了!!她怎么没有长眠不醒,就这么睡死过去呢!”
不论是盛水果的托盘,还是喝水的茶壶茶杯,都被她给扫在地上,碗碟中的吃食,更是撒了一地,看上去既可怜,又触目惊心。
宋知雅的贴身宫女燕绿心疼这些吃食:多好的东西啊,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唉!
“燕绿。”就在这时,宋知雅突然点名。
燕绿赶紧调整好心思,恭敬答道:“奴婢在。”
“本宫问你个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奴婢定当诚实。”
“很好。”宋知雅就喜欢看这些宫女太监听话的样子,“本宫问的是,有什么法子,能让一个惹人厌的家伙,再也醒不过来。”
就在刚才,她便考虑过了,她绝不能放过宋知凝!
“这……奴婢不知。”燕绿惊疑不定道,她想,她是明白雅妃娘娘口中所说之人是谁的,
但,陷害血亲这种事,真的不会遭受天谴吗?
“呵,本宫早就料到你不知道。”
懒得继续追问,宋知雅再次陷入沉思,寻找能够陷害宋知凝的法子。
几乎是同一时间,虞弘也收到了于芷密函,将宋知凝苏醒一事汇报上来。
得知宋知凝苏醒,虞弘其实还挺高兴:“既然小王妃没事了,那朕的臣弟,也该收拾好心思,替朕调查柳嫔遇害一事。”
他对立在一旁的冯才招招手,这太监赶紧端来一个燃烧的火盆放在地上。
虞弘把看完的信件随手扔进里面,看着骤然拔高许多的火苗,笑容里总算有些去发自真心:“但愿,臣弟别让朕失望啊!”
他转动着戴在左手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似是在同冯才闲聊,又其实是在自言自语。
冯才听到了他的疑问,却机灵地选择沉默,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