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
“帮王爷你做选择啊。”
夫妻二人面对面相视,目光交汇处似有火光闪烁。
房内伺候的丫鬟们无不瑟缩着身子,一个个躲得远远的,生怕不小心便被这对夫妻周围所散发的冰冷冻僵。
不远处,丫鬟竹蕊正愁眉苦脸地向书房跑来,方才王爷来找娘娘时,娘娘便以有话要对王爷说将她发打发了出去。
她知道,娘娘这是在为她好,怕她被房内的冰冷吓到,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想回去,好不容易才躲到外面去,现在又要进去面对王爷王妃……
“呜~就不能换个人去给娘娘送信嘛?”
低头看了眼手中捧着的信,竹蕊吞了口口水,英勇就义般迈开腿走入水榭书房。
看着大敞的房门,她害怕地敲了敲门,细小声音在寂静的书房内格外清晰,自然引起了对视二人注意。
两道目光齐齐甩来,如同四支利箭,嗖嗖射中竹蕊脆弱的心脏,让她不禁一抖,“启、启禀娘娘,有、有您的一、一封信……”
天啊!总算把话给完整的说出来了!这还是她头一回,对于王妃王爷如此害怕呢!
“我的信?”凤眸扫过颤抖小手中捧着的信封,宋知凝勾唇一笑,将信封接了过去,“好了,信我收下,竹蕊你去厨下看看有什么点心没,我有点饿了。”
她还是用借口将竹蕊给打发走,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有其他人在。
“是!”竹蕊如负释重地应下,一溜烟跑出去,来到厨下给宋知凝寻找点心果腹。
等她走后,宋知凝当着虞朔的面打开信封看了看,不顾男人愈发拧紧的眉,笑容明媚。
只是这笑容落入虞朔眼里,不知为何却有些刺眼,他不喜欢这种被无视的感觉,分明不久前,他妻子的注意力都还在他身上的。
“你笑什么。”
声音很是不爽,明眼人都能听出来,小王爷此刻心里正充满着不快,至于他在不快些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时,已经看完信的宋知凝则是横了他一眼:“王爷管的未免也太多了,臣妾笑笑都不行?”
“笑可以,但是本王要知道,这是谁给你记得信,信上又写了什么,你为何在看完这封信后,就突然笑了起来。”
宋知凝错愕地看着面前这个倒豆子一样的男人,愣怔一会儿后才道:“小王爷,你不觉得你的问题多了些吗?”
这男人搞什么?
“多吗?不多吧!这些问题本王有理由知道。”虞朔哼了哼,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别想着岔开话题,说不说?”
仔细听,在他这略带咬牙切齿的语调中还隐藏了一丢丢的醋意,不过这丝醋意被他很好的掩饰着,宋知凝没能听出。
“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一封家书而已。”宋知凝将信扔过去,虞朔飞快捡起,看完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宋府大公子宋远臣给他妹妹寄来的信。
信上说,在最近的一场乡试中,宋远臣考中了举人,再接下来他便可以参加会试和殿试,直到实现他的目标:状元榜眼探花中的其中一位。
看完信,虞朔才想起来,就在他外出解决柳若雁一事时,乡试大考刚好进行。
他不负责考试这一块,所以便没有太在意。
“原来是远臣兄考中了举人,那这的确是一件让人开心的好事。”
突如其来的一封信,熄灭了两人之间本就没有燃烧起来的火焰。
收到宋远臣来信的第二日,虞朔和宋知凝回了宋府,来给宋府大公子庆祝他在乡试中,取得了第五名的名次。
宋知雅也从宫里赶了回来,一家人相聚在饭桌上,难得的没有互相阴阳怪气。
宋青竹很满意这种氛围,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多好呢?何必非要吵来吵去?
“远臣,这次你在乡试上考中了第五名,不过爹认为,你完全可以考入前三名。”回想起自己看过的试题答卷,宋青竹这个当父亲的忍不住数落起儿子来。
他在阅卷结束成绩出来后,曾调过长子的答卷看过,里面有不少回答,是不该出错的,“都是四书五经里的东西,你平时不是总说,四书五经早就被你铭记在心了?”
宋远臣尴尬一笑:“就算铭记在心,也总会有出错的时候,爹,孩儿会在下回的会试中努力的,您就别再念叨了。”
他这个爹什么都好,就是容易瞎操心,而这个毛病就是从阿凝嫁出去以后,才染上的。
想到阿凝,宋远臣的目光移到了旁边的宋知凝身上:“阿凝,你最近在王府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宋知凝刚要回答,就听陈氏酸溜溜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是王妃,怎么会被人欺负呢?要我说,应该是她欺负别人还差不多。”
“你又在胡说什么呢?”突然出现的阴阳怪气,影响了宋青竹的好心情,不久前他刚在庆幸今日饭桌上没出现家人互相斗嘴的场景,陈氏就突然跑出来讽刺阿凝。
“老爷,妾身也没说错啊,远臣没必要如此担心阿凝嘛,阿凝又不是小孩子了。”陈氏还是有些害怕宋青竹的,但也因如此,她憎恨着宋青竹。
曾经的爱慕早已被时间磨平,她也想跟宋青竹好好过日子,可是看到他对前妻的傻子女儿那般关心,她心里就是觉得不服气。
久而久之,爱慕消失了,只剩怨恨。
宋知凝不动声色地瞥了陈氏一眼,红唇一扬,朗声道:“爹,其实娘说的也没错,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和哥哥不用太为我担心,我在王府里过得很好,对吗?王爷?”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看向了一旁静静吃饭的虞朔,虞朔突然被点名,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点点头:“嗯,岳父,远臣兄,你们不用担心,凝儿是本王的人,有本王护着她,没人能欺负她的。”
“哼,那为什么阿凝三番两次的受伤遇刺。”宋远臣没好气道。
别以为他在学堂念书,就不知道王府里发生的事,阿凝两次遇刺,还说没人能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