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你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凤眸男子侧目看向虞朔,惊讶于他的面色阴沉。
虞朔冷漠狞笑,捏着茶杯的手用力攥紧,“本王会不高兴?你怕不是瞎了眼,本王高兴得很。”
“得了吧,王爷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在下。”
“齐鸿钰,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虞朔瞪了凤眸男子一眼,手中茶杯重重搁在桌上,裂成两半。
名唤齐鸿钰的男子乐呵一笑,“小王爷连在下的说话言语也要管吗?其实在下并非存心要惹怒小王爷,只是在下着实好奇,令小王爷如此生气之人,到底是那位春迎姑娘,还是被春迎姑娘带入闺房的,小姐呢?”
“啧,你也认出他是女子来了?”虞朔从怀里掏出一枚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茶水。
齐鸿钰再次笑了笑,眯起的凤眸悠然睁开,“当然,毕竟在下也不是真的又哑又瞎,楼下烛火不明,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你我二人,绝对认得出那是位女子。”
他将目光收回,落在虞朔身上,似是猜测般推断道:“让在下猜猜看,小王爷定是为了那位女子动怒的吧?而那位姑娘的身份,也绝非等闲之辈,如若在下没猜错,她便是小王爷新娶进门的王……”
“妃”字一字没来得及说出口,被虞朔弹指扔来的一块点心堵住。
齐鸿钰捂着喉咙连连咳嗽,俊美面庞涨成猪肝色,“你、你这是谋杀好友!”
“再多嘴一句,本王不介意让你真的葬身于此。”
虞朔横了他一眼,用内力给他推去一盏茶。
齐鸿钰稳稳接住,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这才不再觉得噎得慌,“果然被在下猜对了,那位姑娘真是小王爷家的。”
“不然呢?”虞朔烦躁的心情,因他一句“小王爷家的”好转不少。
即便如此,他仍旧板着脸,“本王很是好奇,堂堂女子,出现在这种地方是何用意。”
他的王妃,宋知凝,竟然也学会了逛青楼?不止如此,还文采出众,博得了百花阁第一才女春迎姑娘的另眼相看,邀她去房中彻夜长谈。
“她倒是挺有本事!”
“小王爷别生气,或许,她来是有别的什么原因。”齐鸿钰可不想看到虞朔动怒。
这厮平别看平日里一副笑眯眯乐呵呵的模样,真的生气发火起来,就是那冥殿阎罗王,都不及他可怖。
虞朔知道友人在担心什么,他再次勾起一抹冷笑,硬生生压下心中怒火,“这笔账,等本王回去再和她算。”
“是了是了,这才对嘛,小王爷可别忘了你来这儿的目的。”齐鸿钰对他眨眼而笑。
两人相顾无言,却在顷刻间面色顿改,不见丝毫动怒迹象,谈笑风生。
此时的宋知凝还不知道她在寻找的那人,已然先她一步发现她的存在,更不知道回去以后,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狂风骤雨,
她正跟在春迎姑娘身后进了春迎姑娘的闺房,看着布置典雅的房间,宋知凝忍不住赞叹于百花阁的雅致。
“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一进闺房,春迎姑娘便主动问起她的名字。
宋知凝从赞叹中回神,稍加思索,给自己随口起了一名,“小生宋凝,宋才潘面的宋,肤如凝脂的凝。”
“宋凝?好名字!”春迎姑娘把她摁坐在闺房内的圆桌前,亲手替她斟茶,“奴家名唤春迎,如若不嫌弃,宋公子可以唤奴家一声‘迎儿’。”
“迎儿……姑娘,小生还是这般称呼你吧!”宋知凝喊了声“迎儿”就感到鸡皮疙瘩掉满地,她的性取向绝对正常。
之所以接近春迎姑娘,本身就是带着私心而来。
同她吟诗作对一盏茶的功夫后,宋知凝状似不经意地提起了虞朔一事,“说来也是奇怪,今日春迎姑娘开阁,怎得不见那位名动京师的小王爷造访?”
“宋公子,花前月下之际,就不要提讨人生气的家伙了。”春迎姑娘嘤咛一声,不顾矜持地往宋知凝怀里倒去。
宋知凝当然不会让她靠过来,一旦靠近,她*****肉,还不漏了馅,“迎儿姑娘别这样,我们还是来说说,那位小王爷怎么惹姑娘你生气的?这样一来,小生才不会做出令姑娘不满之事。”
“唉,说来话长了。”春迎姑娘见她把话说到这般田地,也不好继续推辞,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幽幽道,“宋公子说的不错,小王爷他,的确是百花阁的常客。”
“嗯。”常客?宋知凝下意识地拧起眉头又瞬间展开,速度之快,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春迎姑娘点点头:“其实小王爷午膳过后已然来了我们百花阁,以往他总是点奴家陪他的,谁知这一次,他选择了夏月那个女人。”
“夏月?”这是谁?
春迎姑娘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夏月是百花阁四大花魁的另一位。”
“这么说来,迎儿姑娘你也是四大花魁之一了?莫非,还是花魁之首?”宋知凝稍作猜测,便分析出了各种缘由。
而虞朔致使两位头牌姑娘为他打架的原因,也逐渐浮出水面。
春迎羞赧笑道:“实不相瞒,宋公子果真好眼力,奴家确实为四花魁之首,故而奴家才会不服,凭什么小王爷这次没叫奴家作陪!”
即便是青楼女子,也有属于她们自己的傲气。
她不服自己会输给夏月,亲自带人,去夏月的绣楼里闹。
宋知凝知晓事情的起因经过后,用折扇轻挑起春迎姑娘的下巴,附身凑过去,暧昧道:“也多亏迎儿姑娘你没有被小王爷叫走,否则,今夜漫漫,小生便要孤枕难眠了。”
“宋公子客气了。”
如此近距离的对视下,春迎姑娘整张脸都红的得厉害,她不敢和宋知凝对视,宋知凝眼中流露出的灼热,令她战栗。
“来迎儿姑娘,小生敬你一杯。”
趁春迎姑娘不注意,宋知凝在她的茶水里投入了竹蕊来时塞给她的迷药,将下了药的茶杯递过去。
春迎姑娘不疑有他,接过茶杯,仰头饮尽杯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