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有过痛苦方知世人之苦,有过执着放下执着!
通过奈何桥,喝过孟婆汤,走过望乡台,前生的一切随风而逝,新的人生在等待!
我在奈何桥边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不管他们生前是皇权富贵,还是贫穷百姓,在这里都是一切成空,人人平等。
孟婆会熬一碗浓浓的汤让你喝下,汤中滋味只有个人知晓!
我见过喝过汤后痛哭流涕的,也见过喝过汤后愤怒哀嚎的,还有放下一生重担微笑前行的,当然更有念念不舍充满回忆的。
等待,是漫长的!
这里没有日月星辰,这里没有白昼黑夜,只有来来回回的鬼差告诉你,又过了一天,又有新的鬼到来。
无聊的时候也会跟孟婆聊天,她会告诉你这一碗碗汤里的故事,苦乐哀惧皆在其中!
我的那碗汤中又是怎样呢?
可能一生的滋味都在其中吧!
每当我生起这样的念头,孟婆都会抬起她那张苍老的脸,幽幽地看着我,说:“要喝一碗吗?味道很不错的!”
我笑,她可是时刻不忘诱惑我进轮回!可惜,我从不为所动。
这时她就会叹口气,拿起她的汤勺慢慢地搅动锅里的汤。
“痴儿,痴儿!见到了又如何,你们有缘无分!”
见到又如何?
可我还有一句很重要的话想要告诉她,我生前未曾说出口的三个字。
这是我一生的懊悔,不做完永远无法安心!
“快走,别磨磨蹭蹭的!”
不耐烦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伴随着脚链拖地的铿锵声,白总阴兵推押着一名异常俊美的男子,由远及近慢慢走来。
这男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剑眉下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风情与慵懒,厚薄适中的嘴唇荡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
好一个美男子!
可惜俊美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邪恶的心,他生前一定是大恶之人,还能力非凡才会让白总阴兵亲自捕押!
说到这位白总阴兵,那可是高于黑白无常的存在,黑白无常无法解决的事情都得靠他。
据说,他生前也是了不得的人物,死后不愿意入轮回,所以做起了阴兵。
现在,他已经是总阴兵了。
你看他白帽子上的那两根从左至右垂于俩耳前的红绳,就是他身分的象征。
不过他为人豪爽大方,在地府里鬼缘不错,所以鬼差们都尊称他一声白大人。
当他们行至到我面前时,白总阴兵向我点点头算打招呼,我礼貌回敬。
我是特别的,我心里清楚!
其他的鬼不管能力有多强,对世间有多留恋,如果你无法打败看押的鬼差,你就没有办法离开阴间。
当然也有个别例外,只是那些例外最终的下场不过是魂飞魄散。
而只有我,能好好的坐在这奈何桥边!
没有鬼差逼迫我必须度过奈何桥,他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有时我也在纳闷,难道是我生前杀伐太重,身上充满了杀气,导致这些鬼都怕我!
俊美的男子在我身边停了下来,用他墨绿色的眼睛,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一番,轻启唇。
“皇者!”
白总阴兵推了推他。
“别磨蹭,快走!”
俊美的男子皱了下眉头,有些烦白大人的催促,他幽幽地看着我说。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第二部分
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压住,睡梦中都不得安稳。
我皱着眉头睁开了眼,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出现在视野里。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莫名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下去!”
我烦躁地推开压在我胸口上的猫。
自从那天以后,尾尖白就大摇大摆的赖在了我家里。
他用猫特有的方法俘获了母亲大人的欢心,成为了家中除老爹以外第二个受宠的,我成了家里最下等的公民,待遇还不如一只猫好。
我头疼的揉揉额头,我已经将事情发生的过程告诉老爹,手机里的录音也上交了。
可惜,皇甫云天并没有因为杀人罪而被判刑,虐猫事件以蓝彩蝶被关进精神病院而结束。
蓝彩蝶有双重人格,她说的话不能作为证据。
而皇甫云天受了重伤,以后不能人道,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我并不知道仓库里发生了什么,耶律怜惜以鬼作祟将责任全部推给了鬼怪,而警局并不能将她怎么样,谁让她本就是风水大家。
鬼神的事情大家也不好插嘴。
这种东西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再说皇甫家似乎也没有追究责任的意思,事情就这样落幕了!
我穿带好衣服下楼,就看见莲生带着一包美味的小鱼干谄媚的讨好尾尖白。
“猫妖大人,这可是十里街最好吃的小鱼干,我昨天可排了很长的队,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您老可要尝尝!”
“哎呦,莲生,你太惯着他了,他很好养活的,我们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母亲大人嘴里虽然说着,却不阻止莲生喂食的行为,她笑呵呵的看着。
尾尖白傲娇的甩尾巴,偶尔投给莲生一个视线。
莲生立马拿出一块小鱼干,恭敬的放在尾尖白面前。
尾尖白这才优雅地低下头,吃起来。
我故意咳嗽一声,想引起他们的注意。
尾尖白憋了我一眼,继续低头吃东西。
“律!”
莲生立刻抬头望向我,欢快地跑到我身边拉着我的胳膊不放。
心情立刻阴转晴朗,还是有人在意我的!
我决定以后不再追究莲生粘人的举动了!
“起来了。别站着了,都过来坐下吃早餐吧!”
老爹放下手中的报纸,招呼我们坐下。
油条豆浆小笼包,鸡蛋牛奶苹果,想吃什么挑什么,十分丰富的早餐!
我剥着鸡蛋,视线却被报纸上的头条吸引。
城北四环环线又显灵异事件!
老爹警告的对我说。
“警方特案组已经接手了,邀请了耶律怜惜做参谋,你没事儿别瞎掺和!”
说的我好像很愿意掺合似的!
我转头看了看左手边的莲生。
有耶律怜惜的地方肯定少不了莲生,莲生又那么粘着我......这事儿还真不好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们拉下了水!
“喵呜!”
尾尖白点点头,好像十分赞成我的想法,当然如果他能听到我在想什么的话!
城北四环环线
太阳刚落山不久,大地就慢慢收回了温度,夜变得寒冷。
一名男子正开着宝马车极速前进,前方远处一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大肚子女子在向他招手。
这个时候的环线车辆稀少很难打到车,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孤零零的站在马路边,让男子生出了恻隐之心。
他将车开到女子身边,摇下车窗时,外面已经没有了女子的身影。
男子愣了一下,转头一看,原来女子已经在他的车后座上了。
“你上来的挺快,我都没有听到声音!”
男子说道。
“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
说着转过头发动车子。
“去第一人民医院,我的宝宝要出来了!”
女子的声音十分低沉冰冷,犹如从寒冰中吹出的一道冷风。
男子不自觉地颤栗了一下,他抬头看了看后视镜,后视镜里空无一人!
男子心里一惊,快速地转过头看向车后座,红衣女子依旧坐在那里。
他心里一阵发毛,就是怎么回事?
他再抬头看看后视镜,还是空无一人。
他不自觉的咽下口水,僵硬着转头再往后看。
只见女子的肚皮被剖开了,肠子散落出来,女子七窍流血,双手捧着肚子,机械地说。
“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
男子被这场景吓得脸色由青发白,全身直哆嗦!
他忘记了自己正在高速的行驶着车辆。
“嘭!——”
一声巨响破坏了周围的宁静。
车子因为失控撞上了到路边的一棵树上,深凹的痕迹可以看出车子受创不轻!
又是这个地方,在同样的时间段里,发生的第五期车祸!
“咿---唔---!咿---唔---!”
救护车辆在夜间急行赶往出事地点!
警察的专案组也赶到了现场!
他们及时封锁了车祸现场,但从车祸痕迹中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有监控录像能看出男子在之前的一段路靠边停了一下又继续启动!
这是五起车祸共同的特点,除了这个,就是司机的描述。
他们都说看到了一个红衣孕妇,出于好心才停车,可是没想到坐上车的却不是人!
年轻的警察抓抓脑袋,“难道真的是鬼做案,那案子要怎么破?”
年长一些的警察拍拍他的背,安慰道,“放心,能人义士多着呢,别瞎操心!”
“哦!”年轻的警察受教地的点点头。
一阵风吹过,似有谁在耳边低语!
年轻的警察下意识地转头望向了马路边,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正站在那里望着他们,整个人都在阴影里看不清脸!
年轻的警察抓住了身边另一名警察的手。
“快看!”
那名警察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可是什么也没有!
“你让我看什么?”那警察不明所以地问道。
年轻的警察这时才发现,刚才的红衣女子已经不见了!
他心想一阵发毛,难道真的有鬼?
耶律怜惜坐着轿车慢悠悠地来到了现场。
“耶律家的人来了!”有人提醒大家。
“怎么这么年轻?能行吗?”有人怀疑。
“别胡说,她可是未来的家主!”
耶律怜惜仿佛没有听到议论声,她不急不慢地掏出罗盘,罗盘的指针快速地转动着,最后停在了一个方向。
那是不远处的一个小山坡,山坡后面是茂密的树林!
夜色虽然浓重,可她还是隐约看见了一层薄薄地黑雾笼罩着整个树林!
“好一个养尸地!”耶律怜惜感慨到!
一名五十多岁年长的警察客气地询问,“有什么发现吗?耶律小姐!”
耶律怜惜默默地收回罗盘。
“今日太晚不易做事,明日再说吧!”
她抬眼看向了年长的警察。
“先给我讲一讲案件吧!”
了解完整个事情以后,耶律怜惜做出了分析。
女子应该是被谋杀了,凶手残忍地剖开了她的肚子取出了她的孩子。
她唯一的记忆就是出事地点,所以不停的在同一个地方做着同样的事情,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寻找自己的孩子!
“想要解决也很容易,找到女子的孩子与她的身体一起火化就行了!”耶律怜惜对专案组的人员说到。
“这......”专案组一名年轻的小伙子犹豫地说道,“可我们要到哪里去找她的孩子?”
耶律怜惜抬头看了看这名年轻的警员,他的虽然脸圆圆的,五官却长得好看,成熟中透着青涩,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可惜额头正中透着黑气,他最近有血光之灾!
耶律怜惜环视了下周围的其他三名警员,他们的额头正中都透着黑气!
难道是因为这件案子?!
耶律怜惜伸出左手掐指一算。
大凶之兆!
只是一只红衣女鬼,怎么会有如此凶险之兆,不妙啊不妙!
“你们总警司是欧阳刑天对吧!”耶律怜惜突然问到。
“没错,就是他!”年长的警员说到。
耶律怜惜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我要向他借一个人,这样我们就能很快地完成任务了!”
我站在客厅的中间,低着头接受老爹刀子似的视线。
“嘭——!”
老爹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东西都往上挑了一下。
“叫你不要瞎掺和,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我往后缩缩脖子,避开老爹口水的洗礼!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这完全是无妄之灾呀!”
我委屈的替自己申辩。
我就知道有耶律怜惜参与的事情,她绝对会拉我下水的!
老爹的脸更黑了,一股阴云伴着闪电就要呼啸而出。
“欧阳律!——”
声音大的能掀翻了屋顶!
母亲大人好奇地围着我转圈。
“看不出来呀看不出来,你说你哪一点像紫薇星?”
母亲大人摸着自己的下巴,不时的点点头。
“哎,亲爱的,没想到我们家里有一个福宝啊!难怪这些年来咱们顺风顺水的!”
母亲大人摸着我的头。
“律,干脆你的小名改为福宝得了,多形象啊!”
一滴冷汗从我的额头滴落,我幽怨地看了母亲大人一眼。
“好啦好啦,亲爱的,你就别怪孩子了,成为福宝是好事啊!再说孩子大了想要帮父母的忙,做父母的应该开心才对呀!来笑一个,别老板着个脸!”
说着伸手向两边拉起老爹的嘴角,让老爹露出一个夸张的笑脸。
老爹疲惫地挥挥右手让我赶紧滚,左手却自然的环过母亲大人的腰。
我心里一哼,我才不想看你们两个虐狗呢!
我拿着案件的资料上楼分析案情去!明天还要跟耶律怜惜勘查现场呢!
“红衣孕妇,开膛破肚,寻找丢失的孩子......”
我双手抱胸向后靠在椅子上,视线放在尾尖白身上。
尾尖白端正地坐在桌子上低头看着资料,似乎它能看懂一般!
我伸手搔搔尾尖白的下巴,它微眯着双眼喉咙不时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你说真的是鬼吗?不会是因为磁场关系产生的幻觉吗?”
我歪着头问了问尾尖白,当然我完全没有期待它的回答,只是习惯性地发问罢了!
“难道真的要像耶律怜惜说的,找到孩子将她与女子火葬,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我轻笑一声。
不过孩子跟女人的尸体还是要找的。
“可是这样一来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案件!”
我揉揉发痛的额头。
“看来还是只有等邢事科的找出女子的身分再说了!”
古色古香的屋里,一身红色古装华服的女子正对着一面铜镜描绘着自己的眉毛。
突然脸上一痛,女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开来。
女子皱着眉头扔掉了手中的眉笔,左手缓缓地摸上自己的脸。
“每次都这样,看来又要换张脸了!”
一股黑烟从门外灌入,瞬间形成人行,一身夜行衣将男子全身包裹。
男子双手抱拳低着头,说:“左堂主北角的东西松动了。”
“噢!”
女子慵懒地斜躺下来,从铜镜中看着男子。
“我知道,下去吧!”
“主上说过一旦暴露要立刻毁掉!”
“啪!”
女子甩出长鞭打在男子身上,语气不善。
“我说,我知道了,滚!”
“属下告退!”
男子再次化作黑烟消失了。
女子皱着眉头,满脸不悦。
“主上这是不信任我了?哼,等着吧,用不了多久......”
屋外静悄悄的,连滴水声都异常刺耳,月亮微微泛红,一切都异常诡异。
翌日
我,莲生,耶律怜惜还有专案组的四名成员一起到了出事司机之前停靠的地方。
马路旁边是一个小山坡,那里树林茂密!
大白天的也看不出什么!
在我看来一切都很正常!
耶律怜惜拿着罗盘走来走去的不知道在测什么。
在我等的不耐烦之前,她终于指定了一个方向。
我们这才按照她指的方向向树林里走去。
树林与马路只有一线之隔,却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刚才还觉得艳阳高照,额头上还出了一层细汗,现在却觉得太阳的距离很远,看着耀眼却无法给人带来温暖!越往树林里走,越觉得气温低。
莲生又开始了疑神疑鬼,她挽着我的左手臂,如受惊的兔子双眼不停的左看右看。
“别怕,有我在!”我安慰她,“大白天的,鬼怪也不会出现!”
莲生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她扬起一个笑容,“有你在真好!”说着,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叹了口气,伸手砥柱她的头,“别靠我这么近!”
“不嘛,我就不!”莲生撒娇地说。
“你们关系可真好!”年轻的警员羡慕地说道。
我对着他呵呵一笑,“你想多了!”
年轻的警员叫钟离,不过我一直认为他跟钟离世家是有关系的,虽然他一直否认。
他们的队长是五十多岁的老铁,老铁本名叫铁蛋,那个年代取名字都是认为越贱越好养活,因为叫出来不好听,所以我们都叫他老铁。
还有一个是三十来岁的赵宇,他擅长整理收集资料。
另一个三十来岁的叫刘晓能,是个电脑高手!
“就在这里。”
耶律怜惜收起罗盘,指了指前面的一块空地。
“女人的尸体就埋在那里!”
警员们拿起工具二话不说的在耶律怜惜指的地方挖了起来!
我也很好奇的看着,我一直想看看风水师是怎么利用罗盘找到藏尸的地方。
一阵凉风卷着落叶吹过。
莲生突然抓紧了我的手臂,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她,她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一个方向,似乎那里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树林里什么也没有!
我拍拍她的手,无声地安慰她!
她忐忑地看着我,用嘴行说,“有鬼!”
我抿了抿嘴,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说。
我知道她的体质,属阴能见鬼,可我真的看不到呀!
“别怕,有我在呢!”
我只能如此安慰她。
“不是说我是紫薇星嘛!我的福气会罩着你的!”
莲生听了,神色好了不少。
很快,一具女人的尸体被挖了出来。
尸体保存得很完整,很新鲜,看上去就像刚死不久的样子,脸上的皮肉也才刚开始腐烂,不过依旧能够看出女子的容貌。
那长长的头发,红色的衣服,空洞的肚子,无一不再说明,她就是我们要找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