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商队进城。
“注意驮车别撞到行人,这条街道这会儿人多,都注意这点啊,今晚先把货拉到酒楼旁的货庄,明天再卸!”苗大棒走在前头,队伍正缓慢的在热闹的人群中行进着。
进城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下来,跟往常一样,街道上灯火通明,人群颤动。
“桓哥你快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望沙海。”苗大柱指着一栋大楼对江恒说道,抬眼望过去楼宇间雕龙走凤很是气派,大门上暗红色牌匾三个烫金大字正写着望沙海,旁边还有两个被红圈框起来的小字,写着黎记。
“这可是这红沙城里最大最气派的酒楼了,我爹他们商行走的货大多数都是他们家的。”说起这些,苗大柱显得有些兴奋。“我二弟也在楼里做厨工呢,一会儿见到他我介绍给你认识,只是他平常话少,不怎么生人聊天,不过以后熟了就好了。”
江恒在后面跟着商队走着,旁边跟着话痨一样的苗大柱。
“开始时候啊,我爹也想让我和弟弟两个一起去给胖姨父做学徒的,只是我更喜欢像我爹和张叔他们这样,走南闯北的天天都能见到很多新奇又有趣的事物,如果每天要我像二弟一样呆在厨房里,我会憋出病来的。”
“你二弟下班了吗?”
“下班?下班是什么啊桓哥?”
“额,下班就是收工的意思,你二弟叫什么名字啊?”
“哦,收工啊,这个就不知道啊哩,反正二柱不在酒楼,就是在家里。嗯,二柱,我叫大柱,他叫二柱。”苗大柱对江恒说的这个下班,先是一愣,然后一听他解释就明白了过来,心想桓哥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一路走来他发现江恒很多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经常发呆不说,有时候还说一些奇怪的话,还有上次说想帮忙给他换药他也不让,好几天下来就换了一次药,不换药伤口怎么好的快呢!不过这也不怪他,在沙漠里确实不方便换药,主要是干净的水都是用来喝的,本来就不多,用来洗伤口确实太浪费了,想到这,苗大柱又觉得江恒是是一个善良的人。
“对了桓哥,这次到家你终于可以好好换一次药了,着都多少天没换了,伤口别又恶化了。”
“换药?”江恒心里一惊。苗大柱哪里知道,江恒的伤其实早就好了,根本就用不着换药。中途的时候这帮家伙非药给江恒换药,为了不暴露自己有神奇愈合的能力,结果害得他偷偷找来刀子在自己身上一通乱划,那个疼的呀,又不敢大声叫出来,只能咬着小木棍,擦掉疼出的眼泪,一刀一刀往身上招呼,还有些伤是刀无法造成得,他就用石头敲,用木棍砸,用头撞。好家伙,那简直比前世的自虐症重度患者还要凶残。这要是被人发现了,铁定得被抓进精神病院里去的。如果这个世界也有精神病院的话。
“我自己换就成,而且大部分的伤就好的差不多了,你爹给的伤药效果好的简直一塌糊涂。”江恒打着哈哈。
“你身上那些伤我见过的,那么重的伤,我爹和张叔他们都以为你活不成了。不行,不行的,一会我得叫我爹给你找个大夫,给你检查检查,我听叔叔们说伤口流脓恶化严重是会要人命的。”
“真的不用,不信我一会给你看,真的好得差不多了”江恒恨不得此时当街脱下衣服来,让这个关心自己都关心上头了的苗大柱看看自己已经毫无伤痕得身体,额这样大街上不会被当成暴露狂吧!
“咦!桓哥,之前我要看你伤口,给你上药,你死活不让,怎么这下.....”
“大柱啊!”正说着呢,苗大棒从前面走过来。
“哎,爹!咋了?”
“小江兄弟,你有伤在身,又折腾了一路,现在已近进城了,可不能在把治伤的事给耽误了。”说着又朝苗大柱吩咐道:“大柱啊,你们就不用跟我们去货庄了,直接回家,让你娘烧些热水给你小桓哥洗洗澡换身干净衣服。你呢,去隔壁请粱大夫,”说完又附在苗大柱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江恒突然发现自己的耳朵好像特别好使,嘈杂的大街上,竟然能听得到苗大棒对自己儿子说的悄悄话。“过去的时候跟你娘拿些银钱再过去请粱大夫!”
听完这句话,江恒心里一阵热流,身体某根神经像是被人拨动了一下。
“知道了爹!”
苗大柱吩咐完刚想走,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对着两人说道:“还是先去粱大夫那里吧,看看他什么说,万一伤口还不能沾水就麻烦了......”
“不用了大棒叔,”江恒没等苗大棒说完,抢着说道。“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看!”说着撩起宽大得衣服,露出腰上三条浅浅得痕迹来。这是之前那条可恶得狼王抓过的地方,当时还差点把肾给抓下来,算是他身上伤得最重得地方了。本来身上得伤已经好了,早已看不出曾经有受过伤的痕迹,这不,为了让这对父子安心,也省得以后麻烦,乘两人没注意自己用手在腰上抓出了三道抓痕来,还是要稍微有些痕迹,不能让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咦,”苗大柱在江恒身上一通乱摸,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江恒一阵扭捏,赶紧拍开苗大柱在自己身上乱摸得手,转头满脸真诚得对着苗大棒说道:“大棒叔,不满您说,我从小伤口就好得快,天生的,平常受伤都不用上药,自己就好了。你也看到了我的伤好像比常人好的更快一些,现在身上得伤基本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不跟你们说也是怕......”
江恒的话说的摸棱两可得,又把话音拖长,只希望这样能给苗大棒造成一种有难言之隐的错觉,必经谁还没有点秘密呢,只要不是心怀不轨,就算让苗大柱知道自己有神奇的自愈能力又怎么样呢?而且他还是舍过性命来就自己的人呢。
“这,这......哈哈哈,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柱这事你可得给你小桓哥保密知道吗?你们先回家,我去货庄安排一下就回去,让你娘多做两个菜啊!”
“我知道了爹,我不会乱说的!”
三人说话间车队已经走得远了一些,倒是没有什么人特意来听他们说话,苗大棒交代完紧走几步赶了上去。
“哇,”见苗大棒走远,苗大柱又开始扒拉江恒的衣服。“桓哥,你从小就这样吗?这也太神奇了把,会不会被当成怪物啊?”
“撒手!”江恒制止了苗大柱的动作。“所以才会被赶出来流浪啊!你会把我当成怪物吗?”
“不会,不会,怎么会呢!我觉得你是好人啊!我爹说了,只要心存善念,不做坏事,是人或者是怪物又有什么分别呢?”
听着苗大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江恒心中满是感慨,是啊,不管是不是怪物,只要不做心存善意,就算是只僵尸又怎么样!本以为如果自己是僵尸的话,会不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咬人吸血,不过还好,自己并没有那种感觉。不过想到这里,还是得留个心眼,别到时候突然有这种冲动就麻烦了,看来还是得找到那个咬自己得女人问清楚才好,自己到底是不是僵尸啊?还有这里的僵尸会不会像自己前世印象中的那样到处咬人啊......
哎,算了还是不想了!
“对了,你弟弟不是在望沙海上班吗?我们去问问他回去了没有,”
“上班?”
“额,就是上工,正在干活......”
“哦哦,是上工啦,对哦!我去问问,我还要把你介绍给他认识呢。”说着苗大柱已经朝酒楼走了过去。
江恒远远的看着这栋酒楼,隐隐有一丝奇怪又熟悉的感觉,让他总想要进去这楼中探究一番。或许可以问问是不是有那个女孩的消息。
上次再那个什么意识空间里,那娘们一巴掌把自己抽飞了出去,这口气一定不能忍,下次再遇上她,“嘿嘿!”江恒内心深处升起一只面带诡笑的恶魔。
“阿嚏!”
距离红沙城数千里之外的宜洲,湖边赏月的女子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吓!!!
“绯祖姐姐,你......你怎么会,怎么会打喷嚏的!”
女子此时好像被自己的一个喷嚏吓傻了,瞪圆的双目看着前面的女孩儿,似乎是想要从她哪里得到确认,自己真的是打了一个喷嚏!